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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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锦一连几天放学晚归，许凤笙觉察到不对，顾不得生意繁忙，喊了吴妈来问。

“锦儿最近忙什么，早出晚归的连吃饭都凑不到一起？”

儿子见天在外面晃荡，许凤笙都不担心，反正那小子也不会叫自己饿着。辛苦忙碌了一天，回家还见不到闺女，吃个饭都形单影只的，许老爷觉得委屈。

“小姐在外头捡了只猫养着，那猫受了伤，养在外面的小诊所，小姐每天放学都要去看一回。”吴妈就等着老爷来问话呢，她的话小姐不听，只能靠老爷了。

“养猫好啊，姑娘家家的养个猫儿也好玩，”闺女如今性子恬淡许多，叫许凤笙拿不准她喜欢什么，一听她养了猫儿，纵容都来不及。

“也该给锦儿挑个小丫环了，选那乖巧懂事的，最好知道怎么养猫的，跟在一旁伺候着，也省得锦儿自个动手，再叫猫儿抓着。”

合着那猫还成了大宝贝！吴妈一口气埂在胸口，“老爷不知道，那猫儿是路头陈家的，屋子都空了还不舍得走，才叫小姐放学路上捡到。怕是抱回家也养不住，再一个劲的往陈家空屋子里跑，那怎么得了。”

“你想太多了，”许凤笙才明白吴妈的意思，摇头叹道：“知道恋家说明这猫通人性，这年头，畜生比人重情谊啊。锦儿既然喜欢，就让她先养着，你们平日里多注意点，再看看。”

老爷发话，吴妈只能听从，想着等猫儿抱回来，得找法子把它爪子磨平一些，反正许家也没老鼠给它抓，走到门口又被许凤笙喊住。

“你还是去教堂求个十字架回来，陈家女眷就信那个，”许凤笙到底不放心闺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回头想法子给猫戴上，别跟锦儿多说。”

吴妈点头答应，到底放下大半的忧心。

“伤口已经结痂，很快就能完全好了，”应泉把琪琪爪子上的纱布拆掉，见它轻轻地伸舌舔了下爪子，忍不住摸了摸猫头，“昨天已经给它彻底洗干净了，冬天冷，澡不易多洗，如果要洗，就一定得给猫毛烘干才能放它出去。”

许明锦乖乖听着，把应大夫的嘱咐一点点记在心里。洗干净的琪琪像一朵雪白的毛团子，抱在怀里让人忍不住想把脑袋埋进去。

应泉口干舌燥说了大一堆，不留痕迹的往门口看了好几眼，又见许明锦眨巴着大眼睛就等着开口跟他告辞，突然觉得自己很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

“那个，阿棠吧，最近家里有事，所以一直没怎么过来……”

“嗯，还要谢谢顾大夫，”通过这几天的闲聊，明锦知道那个看着有些严肃的阿棠原来姓顾，“往后只要有空，我会带琪琪回来看你们的。”

应泉“哎”一声，揉了下鼻子，彻底放弃，好友不出现，他火烧眉毛有什么用，看来果然是他想多了。

闲话已经说完，许明锦笑着告辞，迫不及待要抱琪琪回家去，刚走到诊所门口，便听到几声狗叫，一大团黑色的影子踏踏两步随之往她身上扑过来。

顾棠的一声“道格”喊晚了，许明锦被黑色的拉布拉多扑过来的力道撞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住。

“坐下！”大步走来按住狗头，使得道格乖乖就范，顾棠歉意的望向许明锦，“你没事吧？”

许明锦摇了摇头，她能感觉的到，拉布拉多扑上来的时候没用力气，还真是那条聪明的狗狗，“我没事。”

抱着琪琪走到大黑狗跟前，许明锦弯下腰终于得尝所愿的摸到狗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呀？我好像帮你捡过球，你还记得我么？”

道格仰着脑袋被摸的舒服，很是温顺地“汪”了一声。

“许小姐见过道格？”猜到是怎么回事的顾棠也蹲下身来，抚着道格的后背，不动声色的重新掌握了狗头的所有权。

重新把手伸回自家猫咪身上，许明锦倒没注意这些细节，“之前去过一趟靶场，帮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捡过球，和道格一样，胸口的位置有一小撮白毛，那会顾大夫也在的吧？”

“许小姐猜的没错，前些天确实带道格去过靶场，”顾棠见小姑娘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忍不住微笑，“听说许小姐今天带琪琪回家，特意带道格过来同琪琪道别。”

“道格就是应大夫口中的大黑啊？”许明锦忍俊不禁，笑着说道：“我刚才还跟应大夫说了，以后有空就会带琪琪过来，它们用不着道别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能经常见面当然最好了。”已经过完惩罚时间的道格，得了顾棠的默许，往前两步来到许明锦面前，先看了许明锦一眼，才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琪琪。

许明锦目瞪口呆，原来他们说大白跟大黑感情好是真的，被舔的毛团子一爪拍在道格的狗鼻子上，同样没用多少力气，被打到敏感部位的狗狗很快又舔了回来。

“还是让它们多相处一会好了，”许明锦莫名有些脸红，转身把琪琪放回操作台，自说自话道，“反正时间还早着，不着急。”

顾棠被她逗乐了，轻笑出声，然后发现在他的笑声里，小姑娘的耳朵也渐渐红了，便觉得手指头十分痒痒，跟他想摸道格毛毛的时候一模一样。

许明锦正尴尬着，诊所门口突然传来咣当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一旁默默观察的应泉比门边上的两个人反应都要快，许明锦皱眉的功夫，人已经蹿到外面，许明锦都没注意他是怎么出去的。

大街上陆续跑过不少老百姓，“咣当”的声响是诊所的牌子被不小心撞倒的声音，应泉随便拉住一个人问原因。

“集市口不是有学生抗议么，原本还好好的，抗议完了政府不吭气，人群也就都散了。谁知道今个出鬼了，不知道哪个臭小子往警察堆里扔石头鞭炮，把人给伤了，这会正抓人呢，不仅抓学生，碰到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抓，这是要杀鸡敬猴啊，前头正乱着呢。”

那人说完便跑了，顾棠不欲多事，刚想吩咐应泉今日关门，就见许明锦原本红扑扑的小脸这会一片惨白。

“小刘，我哥是不是说过今天要加班？”

“好像说过，大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琪琪今天先放在诊所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许明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脚就要往外走，被顾棠一把抓住。

“外面正乱着，”顾棠直直的看着她，“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我哥，我怕我哥在外面，他就喜欢往人堆里跑，怎么说都记不住。”许明锦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她还是听到学生抗议才想起来的，谁能想到会是现在。

“别着急，我跟你一起去找。”

顾棠一个眼神，想要反对的应泉张了张嘴没说话，只能默默的关了店门跟在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