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高湛不荒唐（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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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罗延走了。

哭得最大声的不是阿瓘,倒是家里的小蠕蠕。

小丫哭得鼻涕都来了，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看着真丑。她拽着萧靖的衣袖，小声地啜泣：“父王,我要普六茹哥哥，要外面的哥哥……”

你其实不是想着那罗延。

你只是想要帅哥陪你玩吧？

萧靖觉得脑壳痛,闺女是标准的高家,看就爱看脸。

高氏的基因好，专俊男美女，家里的孩子们都长得不丑。漂亮的小丫不爱跟长得丑的哥哥玩,眉清目秀的那罗延还算能入她的眼。

那么一个好脾气的帅哥走了，真叫她伤心啊。

“小哥哥走了就走了，一个肯定更香。”萧靖哄她,“你跟着你哥卖泡泡水，在街看上哪个好看的，就跟做朋友！”

“愿意跟我做朋友吗？”小蠕蠕有些害怕,她没交朋友。

就算是那罗延,也是她跟着哥哥，才认识的。

萧靖忽悠小孩子：“肯定愿意的,你好看又有钱,谁不喜欢你呢？”

按照小蠕蠕那个手松大方的性子,看上哪个帅哥就送东西给，这样的年轻富婆,他也想要哇！

他亲自教闺女：“你哥卖泡泡水，你看上哪一个,就请吹泡泡，但把瓶子给，让吹两口就得了。家想接着玩,肯定要蹭你的，你就趁机泡他……一个两个不算多，三个四个不嫌少。你看着哪个最好，就从小培养他，让他给你夫婿。”

隔壁的张嫣都快不，这怎么张嘴就瞎说。

孩子才多大啊。

净是讲这些不着调的！

她掐了萧靖一把，跟小蠕蠕讲的是另外一套：“外有很多好家的姑娘，小蠕蠕与旁亲近都可以。至于小哥哥就算了，你举止要有礼，不能失了皇家的名声。”

这是张嫣从女子的角度进行考虑。

萧靖在内心表示不屑，他闺女可是公！公天生是有挑选夫婿的权力，她就算是海王，谁能说一句不好？

谁都不敢说公不好。

“父王，母妃，那我该谁的？”

“都，都。”

“那我找哥哥玩。”

“吧，吧。”

等孩子走远了，张嫣才埋怨他：“舅舅怎么教坏孩子？”

还教孩子从小玩养成？也不怕养一个强抢民男的女霸王？

萧靖很不服气，跟她细细掰扯开来：“现在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是身边有花红柳绿的姑娘们伺候着？的不说，小蠕蠕如果比着她亲爹的标准找对象，高澄算是极品的高富帅，才华智商都是没得说的。屋里除了正妃还有七八个侍妾，外养着两三个外室，搁你身上你能嫁他？”

张嫣代入感很强，顿时就气了：“然是不能嫁！”

“那不就得了？”

萧靖为小蠕蠕考虑，即使孩子才三岁半，他已经考虑到几年后的事情了。

“这个年，洁身自好的男孩不多，八九岁都屋里清净的，不是丑.逼就是穷。如果小蠕蠕从小看上哪一户的男孩，我们倒是可以暗示一，和家父母联合培养。”

所谓联合培养，萧靖算先给男孩灌输一先进的男德思想。

什么通房丫？不能要！路有美女倒贴你？看都不要看！

以后公嫁给你，什么叫轨？

你想都不要想。

说起养女儿……他以前还是挺有心得的。他回忆起他们的一世，那时候椒房殿的张皇后才那么矮，顶才到他的腰上，是个爱吃糖不爱写作业的小学生。那时候他天天给小皇后讲课，督促她写作业，气得肝都要疼。

一儿说喝水，一儿说拉屎，就是不见学习。

这个小屁孩还喜欢躲到厕所里吃糖！

那就很分了。

他淡淡地说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啊，我还想这嫣儿长大之后该怎么办，早早给你预定了两三户家，都是好品好相貌的儿郎，家里有爵位和恒产，等着以后给你挑。”

张嫣抱着他的腰：“然后呢？”

她好像没有看到哦。

萧靖亲了一她的额：“然后就没有然后啦。”

好多年之后，把她交给，他不放心。比他帅的没他有钱，比他有钱的没他帅。她又懒又馋，脾气又大，一天要吃三顿饭加午茶，每个月都要时兴的新衣服和新首饰，搁哪一家能包容她？

他不舍得手心里的姑娘受那些苦。

他将诸侯王的女儿许配给好家的男孩，男才女貌，皆大欢喜。至于他家的这一个……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我就勉为其难，免得嫣儿祸害。”

“才不是呢。”

张嫣坐在他身上，握住他衣袖的手，叫的脸一子就爆红了。

“明明是舅舅没对象，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她就看准了，就他这个性子，要不是她手捞着他，估计他能一辈子，不，几辈子的光棍。

……

小蠕蠕坐在手推车上，跟着哥哥一块儿卖泡泡水。阿瓘的泡泡水在邺城的小孩朋友圈里，也算了名——

摊摊时间不定，全看他什么时候写完作业。

谱摆得那么大，但谁都生不起气。

摊长得美，营业态度又不错，你忍心对着他发火吗？

连馋泡泡水馋了好几天的小妞，都红着脸凑来，小声地说：“哥，哥哥你好，我要买两瓶泡泡水。”

“好的，这是你的泡泡水。”

阿瓘把收钱，把两瓶泡泡水递。他见妹妹在左顾右盼，好像很无聊的样子，就给小蠕蠕塞了一瓶自制的泡泡水。

“妹妹，吹着玩，不要钱。”

“呼——呼——”

小蠕蠕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吹泡泡。七彩的泡泡飞啊飞啊，飞到了街道上空，飞到了路小哥哥的鼻尖上。

跟着爹爹门的裴大没有防备，被泡泡袭击到一一脸。

“啊！”

小男孩还没见这种玩意，伸手就要抓，谁一抓就破了。他追着泡泡往前跑，看到一个摊子前面围着好多同龄的小男孩小女孩，嘴里都说着什么泡泡水。

“高哥哥，我要三瓶泡泡水。”

“娘，我要跟哥哥买泡泡水——”

“爹爹，再晚点，泡泡水就要卖光了！”

三岁半的裴大迈着小短腿，艰难地挤进堆，不看不道，一看吓一跳。他们居然都用水弄来那个圆圆的奇怪玩意儿，那个东西飞起来，但是很容易破。

看起来有点好玩。

裴大回眼巴巴地看着爹爹，意思是很想要这个。

“想要就买上一瓶吧。”

裴讷之笑着说，虽然他为比较古板，但他也是疼爱孩子的父亲。他身体不好，对于儿子就更骄纵了。

得到父亲的允许后，裴大问摆摊的漂亮哥哥：“一瓶泡泡水要多少钱？”

阿瓘答曰：“要五文钱。”

“给，五文钱。”

裴大已经数数，他从爹爹的荷包里掏来五个铜板。刚把钱塞到阿瓘的手里，裴大就指着一个，惊叫起来：“她拿了你的泡泡水，她没给钱！”

“哦，她啊……”

“她是我家妹妹，你有意见？”

“没，没有。”

裴大偷瞄着摆摊哥哥的妹妹，他家的妹妹生得像五的月亮一样，脸蛋是又白又圆。又好像塞了肉的馒那样，一看就特软，摸上手感肯定特好。

摆摊哥哥的妹妹真好，泡泡水可以免费玩！

他在群中羡慕地多看两眼，就被小蠕蠕盯上了。

小丫走来，朝他脸上吹泡泡：“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跟你做朋友。”

这种流氓行径，就跟往靓妹脸上喷烟圈的小伙差不多。今天她跟哥哥一起摊，就数这个小哥哥看起来最顺眼。

勉勉强强，分能个六分吧。

小男孩被泡泡冲了一脸，傻笑着说：“我叫裴大，可以和你做朋友，你呢？”

“我叫高茹。”小蠕蠕这个小丫口直心快，“你的名字不好，赔大赔大的，得亏多少啊。不如叫赔少，赔一点点就够了。”

裴大点点，觉得她说的有理：“难怪我娘总说我爹官赔钱，原来是在这里。”

这可把小蠕蠕牛逼坏了。

瞧她的，可给说中了！

小蠕蠕好奇地问：“你爹是什么官儿？”怎么就官赔钱呢？

裴大很骄傲地说：“我爹是子舍！”

小蠕蠕似懂非懂地回应了一：“哦。”

子是谁，她道，好像是二叔家的大哥哥。但是子舍是什么官儿，她不道，着有一点点牛逼。

她追捧道：“哇哦，真厉害啊！”

她闪闪发光的眼神让裴大挺直了胸膛，小男孩追问道：“高茹妹妹，你爹是什么官儿？”

“我爹没官，我爹是养猪的！”

小蠕蠕哪里道萧靖身上挂着尉和尚令的名誉官职，她只记得父王养了很多猪，带她和哥哥看杀猪。猪可以做成好吃的红烧肉，油还能做成香皂。

“原来你家是养猪的啊……”

裴大懂了，他不嫌弃新朋友的身份，他可以在朋友面前尽情地装逼。

他在小蠕蠕面前瞎几把吹牛，说自己跟父亲进宫吃宫宴，宫里的佳肴分美味，还有仙女似的宫娥。

“皇帝老儿一顿要吃一百道肉菜、一百道素菜、一百道点心、一百盅汤！各种好吃的都有，飞的走的游的，哎哟，吃得我要撑死了，旁边的宫女还一直劝我多用点……”

小蠕蠕摸着肚子，她得有点饿了。

二叔一顿饭真要吃那么多道菜？

她喃喃道：“那该有多好吃啊。”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进宫，找二叔和宝儿妹妹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猜到裴大是谁吗？

他的嘴皮子应该特别溜，混过北齐、北周、隋、唐。居然跟每个大佬都相处得不错，连李世民都跟他关系挺好的。不仅是当时的外交家、地理家，还是搞权谋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