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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勒伯夫爱钱吗?那是真爱,他就是个钱串子,说满身都是铜臭也不为过。
当然这也跟他自身的经历有关,他青年时期正赶上法国大革命,被迫颠沛流离,自然是尝尽人间艰苦,一文钱难道英雄汉的时候不知道经历了几遭。
如此一来,自然是对金钱格外重视。勒伯夫其实跟犹太人很像,后世都说犹太人最会经商,会赚大钱,这个印象是正确的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因为犹太人之所以经商那是因为欧洲各国普遍歧视他们,不允许他们拥有地产、不允许他们当官、想要活命也就只能做生意了。对犹太人来说这是唯一的生计,不会也得会。
勒伯夫也是如此,他本人其实并不是守财奴,但数次落魄的经历迫使他抓住每一个积蓄财富的机会,因为一旦出事,他就得靠这个活命。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没有人天生就擅长什么。但是今天不同,对勒伯夫来说老恩主虽然平时对他一般般,但关键时刻却对他有活命之恩,这份恩情太珍贵,用他一生来偿还都不为过,所以给别人帮忙办事捞好处可以,但跟李骁不行。
顿时他就断然拒绝道:“叔叔我还差你这点钱?不用跟我搞这一套!”
但李骁却依然坚持:“勒伯夫叔叔,这股份您必须收,不然很可能会让我暴露身份……你想想,佩莱尼那里我都给了10%自然不可能对居中联系的您不闻不问,这5%您必须收下!”
勒伯夫犹豫了,因为李骁的借口好像有点道理,他以前的做事风格就是雁过拔毛,没道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揩油啊!但是他又本能地觉得李骁的借口有问题,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过就是这么犹豫的当口,李骁已经不管不顾地硬塞过来了:“那就这么决定了,勒伯夫叔叔,您也是瓦拉几亚石油公司的大股东了,您可得帮我们多出几分力啊!”
勒伯夫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也没再拒绝,而是笑道:“看来我也是上了你的贼船。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李骁回答道:“还需要您在外
交途径多给瓦拉几亚临时共和国施加压力,现在英国佬在里面搅和坏我们的事儿,布勒蒂亚努兄弟借此在拿捏我们!”
勒伯夫嗤笑了一声:“又是英国佬,这群搅屎棍最喜欢搞这种把戏!又是那个科洪在搞鬼吧?”
李骁点点头说:“就是他,好像他写了封信吧!”
勒伯夫笑了:“我就是为此来的,佩莱尼那个老东西也听到了风声,知道科洪在使坏,所以特意派我过来给你们撑腰打气!”
李骁和维什尼亚克顿时高兴起来,欢呼道:“这太好了,有您帮忙我们就好办了!”
但勒伯夫却没他们那么乐观,摇了摇道:“你们也别太高兴,佩莱尼这个老东西和法国外交部现在根本没有多大兴趣管瓦拉几亚的事。法国的重点还是国内的革命运动,彻底摆平这一切之前,这帮老爷们是没心思管闲事的。”
勒伯夫稍微一顿讥笑道:“也就是你在瓦拉几亚的表现太出色了,让佩莱尼看到了点捞政绩的希望,所以才破格让我来表示下而已。真正的支持你们想都不要想,佩莱尼不可能去硬顶英国人的,现在当官的都是明哲保身,才不会主动惹事嗫!”
对此李骁并不是特别意外,官僚这种东西是不分国籍和种族的,全天下的官僚都是一个鸟样子,都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担责不任事不表态理念。
所以李骁也没指望那位死爱钱的佩莱尼真的为他去硬怼英国佬,他只是想扯虎皮做大旗,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
倒是安东有些天真地问道:“给他10%的股份也不能让他真心帮忙吗?”
这幼稚的话语让勒伯夫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安东的肩膀笑道:“我的孩子,记住勒伯夫叔叔的话,虽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像佩莱尼这样的小机灵鬼不光懒不想推磨,而且还特别会狮子大张口,想要喂饱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就算给再多钱,该掉链子的时候他一样会掉链子!关键时候肯定靠不住的!”
李骁也道:“更何况我们也不可能给那个贪婪的家伙太多好处,否则我们这一趟不
是为人作嫁了。给他点甜头借一下他的名头然后让他不要给我们坏事就可以了。”
“说得对!”勒伯夫也是连连点头,“只有自己才靠得住,靠天靠地靠父母都不是真男人!”
感慨一番之后,勒伯夫又问道:“安德列卡,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李骁笑着回答道:“这就需要您的配合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拜访佩里埃,您从官方和上级的角度给他施加压力,我从私人和金钱的角度施加压力,迫使他更加强硬地对布勒蒂亚努兄弟施压,让他们知道法国和我们很不开心!”
勒伯夫很痛快地回答道:“这没有问题!然后呢?”
“然后……”李骁笑问道:“您一定有国家党保守派的朋友吧?就算没有您朋友的朋友也应该有这方面的关系吧?”
勒伯夫笑道:“那自然是有的,确实!是该拜访一下那对兄弟的敌人了,否则他们还以为我们只有他们这个合作对象呢!”
笑了笑,勒伯夫忽然问道:“安德列卡,你到这边来的任务完成了多少?别光顾着从瓦拉几亚人身上榨油水,把正事给忘记了,我从外交渠道听到了一些风声,尼古拉最近心情可是很不好,脾气一天比一天大,那个暴君疯起来可是没有理智的!”
李骁立刻就引起了重视,赶紧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勒伯夫讥笑道:“还能出什么事,还不是对现状不满,那个家伙整天的想要重蹈1814年的辉煌,想要再次征服巴黎,天天嚷嚷着要绞死所有的暴民,说普鲁士和奥地利的被动完全是因为无能和软弱,总之是天天骂人,不满俄国陆军拖拖拉拉地干看着革命在欧洲蔓延,有心思换一个陆军大臣了,然后你的那两位堂兄为此又开始倪墙内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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