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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汪洋真的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他原想着等陈宾出院,等陈宾安上假肢,等陈宾和以雨珊的感情恢复平静,他就离开,真真正正的离开,不再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出现。
可是天意弄人,陈宾好像并并没有放弃恩怨的想法,他不但没有原谅雨珊,反而好像心里的仇恨比原来更重更多。他竟然出手打雨神珊,他这样一个身体残疾,时时刻刻需要雨珊照顾的男人,竟然还会出手打雨珊。
汪洋真的不能再忍,他虽然不至于把陈宾打雨珊的原数奉还回去。但是最起码他可以带着雨珊离开,带着雨珊逃离陈宾的掌控,逃离陈宾的魔爪。
可是汪洋没有想到雨珊竟然会拒绝,并且拒绝的很干脆很直接。
汪洋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想要耍一次无赖。无赖到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强硬地把她带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好吧,他不是南门希,那残存的道德观念关键时候还是很管用,很好地约束了他的思想行动。
好吧,他承认他很挫败,他很难过。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逼她。
汪洋忽然觉得这嘴怎么着也张不开了。一些本来很激情澎湃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再说下去,他会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果再呆下去,他会尴尬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于是,汪洋说了一声珍重便转过身向着山坡下走去。
汪洋颓败地低着头,沿着山坡慢慢的往下走,中途他又跌了一跤,但是他好像毫无知觉。他又站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往下走,在走到山坡尽头的时候他忽然又转回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雨珊就一直站在山坡上静静的看着汪洋走下去。随着汪洋的一步步远离,她的心渐渐地开始低沉下去,好像落进了山谷,跌进了山崖,最近的暗无天日的海底……可是对方要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又提起来。直到汪洋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她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
这次,汪洋没有拥抱她,而是在两尺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把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包装袋。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黑色的手提电话,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大哥大。汪洋把大哥大连同一张纸片一起递到雨珊的跟前。
“这纸条上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拿着这个,有事给我打电话。”
“不不……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汪洋脸色晒了一下,他微微苦笑。
“好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因为东西的事推让过。难道这是一个疏远的开始吗?”
“我……不是疏远,是我们真的欠你太多了。”雨珊也开始不自在。
“陈宾的伤本质上来说就是我造成的。我应该给予补偿。刚才我们也说了你们感情的事我不再介入,可是我们谈的也仅仅只限于感情方面。物质方面还必须要由我承担。这一点必须听我的,除非……你打算和我断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友情。”
“不,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收下吧,这样如果谁哪天有事来不了,我们另一个也不用在这荒郊野地的瞎等待。看吧,其实这电话主要的是跟我提供方便呢。那天,冻了一天,把我的骨头都快冻酥了,我也是冻怕了。”
“那好吧我收下了。”
“记住这是我的号码别弄丢了。”陈宾又着重提了一下那号码。
“嗯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汪洋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雨珊。
“嗯再见!”
汪洋从山坡上走下去,走到下面的小路上,他的脚步慢慢放缓,他心里迫切的想回头,回头看雨珊一眼,可是,既然什么都说出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既然他不想自己成为她心里的那个不方便不自在。算了吧!
不过,他的脚步还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拐过了一个山岗,他知道那高高的山丘会挡住雨珊的视线,他才疾步的奔跑起来,奔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是一阵风像是一道闪电,像是要把刚刚那发生的一切都甩到后面。甩到他记忆的后面。那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在回忆里重温他和雨珊这两个月来在一起共度难关的这段难忘的岁月。
汪洋猜的没错,雨珊的确一直站在山坡上呆呆着望着汪洋的背影,一直到那身影被山丘挡住,无论她怎样睁眼怎样垫脚,怎样追出去,他身影都消失不见……
雨珊也不知道在山坡上待了多久,直到冷风冻得她直打寒战,她才沿着山坡往山洞方向走去。那天的路好像很长,长得需要她用尽所有的气力才走到尽头。
然后她看到站在洞口倚着石壁的陈宾。陈宾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撑着石壁,脸上是一副类似于镇静的表情。之所以说他是类似于镇静,是因为他正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镇静,可是他阴凄凄的眼神,和他脸上轻轻痉挛的肌肉,让他的假装看上去并不那么成功。还有他的牙齿,咯咯的响着像在咬着黄豆。
雨珊其实已经看出了陈宾的愤怒,可是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没有心思去安抚他,直接黯然地越过陈宾,低着头沉默地从洞口钻进去,坐到炉灶前看着那黑黑的炉膛发呆。
然后不出意料的她听到了陈宾发出的野兽一般的嘶吼,那声音像是被谁扯破了声带,带着划过沙砾般难听的沙哑,带着被火车碾压般的粗重。在茫茫山谷间沉闷地回荡。
雨珊闭上眼,用手臂抱住头,那声音于是变成了更加低沉的闷哼一般的声音。接着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即使她捂住脑袋捂住耳朵也不能是那声音再消减下去半分。
终于,一声犹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她的头顶上响起,不等她抬头,已经有如暴风雨般急骤的棍子冲着她劈头盖脸地落下。她捂着脑袋一动不动,任凭那棍子夹杂着那嘶吼和混沌不清的咒骂袭向她的身体。
忽然,咣当一声惊响。棍子的击打停止了。
随着棍子的敲击停顿,那低沉的嘶吼和谩骂变成了物体沉重地跌倒后发出的闷哼和急促的喘息。
雨珊下意识地撒开双手,抬起头,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只见陈宾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他脸色铁青,嘴角内敛,整个嘴唇都几乎缩进嘴里,眼睛瞪大,好像极其痛苦。
雨珊顾不得自身的疼痛,扑过去去搀扶跌落在地的陈宾。
陈宾余怒未消,他拒绝雨珊的帮忙,他像个暴躁的的老头用手中的棍子敲打地面,敲打过来扶他的雨珊。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气、愤怒。好像打人的不是他,挨打的那一个才是。
雨珊一时间竟不知道怎样地对待他,便垂手立在他拐杖够不着的地方,瞪眼看着他。
陈宾闭上眼待了好一会儿,才自己坐起身,然后满脸怒容地从身体下面拿出一个黑黑的东西。放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地端详。
看到陈宾手里的东西,雨珊的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蹲到地上,她惊恐地看着陈宾的脸由铁青变成酱紫,再有酱紫变成暗红。然后再由暗红变成酱紫,再慢慢变回铁青。
她知道陈宾气坏了,她知道这个手机和她一样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她知道陈宾将不会让她按时地去见汪洋,知道汪洋又将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提心吊胆地找寻她。她伤心地哭了。
刚刚面临落下的棍棒她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欲绝。
陈宾的脸变成了像要滴血的黑紫色,他的目光由凄楚变成想要杀人似的暴怒。他咬了咬牙,就连他的脖子都好像发出了嘎嘣嘣的动静。他朝着雨珊招了招手,雨珊不敢不过去,她向陈宾那里挪了两步,陈宾向下指了指。雨珊战兢兢地蹲下身。
她的身子刚一蹲下去,下巴就被陈宾紧紧地捏住。用力,用力,再用力,在雨珊感觉下巴就要被捏碎的时候,才堪堪地停住。陈宾呼出的热气喷到雨珊的脸上,呼哧呼哧带着腾腾的怒意。
“这是哪里来的?”他吼道。
雨珊的下巴被他捏住,连哭声都发不出来了,哪还能回答他的话。她也无心回答他的话。只是那泪不争气地流到陈宾的手上。
陈宾的手松了松。再次问道。
“这是汪洋拿给你的。”不是问话,而是陈述。
“他为什么给你这个?”陈宾的牙又磨了磨:“是商量什么时候约会还是商量什么时候私奔?”
雨珊不想搭理他,可是她不想让汪洋背这个黑锅,所以用力摇摇头。
“你这么维护他!看来不是未遂是已经成、奸了啊。”
这叫什么话,他怎么可以这么侮辱人?雨珊急了,一边摇头,一边怒瞪着眼睛。
“不承认,那我们只好找他求证一下了。他的号码多少?”
陈宾说着,松开雨珊的下巴,松了禁锢的雨珊一阵干呕,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号码!”
陈宾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向外挤着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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