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扣篮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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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日,皇帝下了一道死令。
桐城一案中,涉事的所有官员以及云府之人都处以死刑,翌日午时问斩。
该消息传回桐城已然是罪臣问斩的第二天了,宋家人自然也得到了这道消息。
一大早,宋老就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闭目沉思。
他满头银发,一夜未眠让他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十岁。他坐在桌前,桌上是一张帖子,上面大致内容是洛天歌要来拜访他。
洛天歌此行目的,他怎么会猜不到?
最近这几日桐城被闹得翻了天,比如轰动大雍的漠北晋王蓦然出现,驰骋江湖多年不曾露面的君上仙也出现在这里。
且不谈他们,就连桐城里的云大公子莫名死在臭水沟,云家一夜之间倒台,还一连拔起桐城一众官脉。
而这一切看似毫无干系、发生得突然,实则与洛天歌紧密联系。
宋老可是差不多活过一个世纪的人,又怎么会看不透这些事情呢?
他之所以犹豫不决,恰恰是因为这些事情因洛天歌而起,并且困扰宋家乃至桐城多年的“病症”,如今居然让像她这么个看似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给一举根治了。
想到此处,他不得不慨叹她的聪慧和手段。
“好计谋。”他喃喃自语道。
他开始觉得自己先前对她的评判,简直就是妄下定论。如今又不得不感慨自己老了,眼光也愈发不济了。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叩响了门扉,“老爷,洛姑娘来了。”
“老奴已经请洛姑娘在花厅等候。”
宋老“嗯”了一声,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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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布置就是北京四合院的翻版,只不过内设又颇具江南水乡的风格。
原本会觉得这样的庭院肯定会显得不伦不类,但如今真正来到这么个地方,反倒觉得生生相应、和谐得体。
洛天歌先前一路跟着宋家的官家,循规蹈矩地步子略有章法地走过重重卦阵,最后被留在竹林里的花厅中静候宋老的到来。
宋老是宋家的一家之主,虽步入暮年早已年迈,但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思路清晰,并且隐居世外仍对朝堂乃至天下的格局关注密切。
再者,宋家才郎子弟占据曾经西华的半壁江山,不少其门下之人还在大雍、漠北和南疆三国游历、谈经论道。
其根脉之深、之广,是难以肉眼估量的。
如此庞大的世家大族,她又怎么会任由其隐于世?
在她的意识里,人才是必须要用的,而且要用得好、用得精。
正当她失神之际,以为步履稳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从门外进来,而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先前那位领路的管家。
洛天歌缓缓起身,向宋老施然行礼,动作毫不急切,她神情也不算热络,仿若在她身上一切都是淡淡的。
今天的她身穿烟霞纷月洋绉裙,挽了个瑶台髻又戴日永琴书簪,耳边璎珞坠泛起光泽如弦月云光。这般装束大气而又尽显沉稳,让人暗叹气度不凡。
宋老见她脸上盈盈笑意,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殿下。”他唤道,抬手朝一个藤椅上伸去,“请。”
“行二,上茶。”
说罢,那位管家便应声退了下去,并且很快端来一壶刚泡好的普洱茶放在了他手边。
宋老不做声,只是捧起茶细细叹着。
两人沉默着,洛天歌端正坐着,神色依旧淡淡,似乎没有因为等的时间长了而不耐烦。时间如一缕薄烟,在沉默间隙里散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宋老终于发话了,他注视着洛天歌的双眼中赞赏更甚,“不错,殿下比以前大有长进。”
洛天歌闻言盈盈一笑,“国师爷,叫我姑娘罢,我已不再是殿下。”
“等到西华再现人世,那时候再唤我为殿下也不迟。”
宋老听了,只是叹息,“姑娘为何执着于复国?”
“你当真觉得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听闻此言,洛天歌也不再说什么雄图壮志,而是就事论事道:“父皇让我替他守着江山,皇命本就不可违,更何况我是他的女儿。再者,若不复国,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等待西华子民的唯有炼狱。”
“国师爷,应该见过在这片土地上,不少西华子民正遭受非人的歧视,他们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何尝不是在等待复国那一日重见光明?”
宋老静静听着,眼中浸满深思与沉痛。
洛天歌注视着他,捕捉他脸上压抑着的情绪,启齿又道:“不试试,我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宋老闻言,慢慢闭上双目语重心长道:“你可知,西华为何会灭国?”
她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得在记忆里搜寻关于故国仅有的记忆。
“西华一向以仁义著称,秉持以德治国的理念,批判依法治国,认为前朝败就败在依法治国致使最终暴政,农民起义而被推翻统治。”
“但是,西华一味追求仁德,不屑于用法。这般统治虽然国泰民安,但是仍然养出逆天行道之人,他们没有忠诚与大雍内外勾结,最后,使西华落得背腹受敌的境地。”
“所以,西华注定灭国。”
洛天歌咬字清晰道,眼看着宋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她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然而,我认为无论是依法治国还是以德治国,都具有可取之处。”
“比如,有法律的准绳作为约束,罪犯会因为违反律法而受到应有惩罚,罪有所惩,对于受到伤害的人们无疑是一种公平的慰藉。
除此之外,以德治国,把道德作为辅佐统治的工具,让人们心中形成一套约定俗成的伦理体系,心灵上受到伦理的约束与指引,那么人们就会减少犯罪,并且有自知之明,何事可为而何事不可为。
由此,国泰民安,国君哪怕是无为,也能够治理好一个国家。”
她一字不落地把心中所想都说出来,听得宋老赞许与惊讶的神色更甚。
良久,宋老才从她那番话回神,又问道:“你所说的那套伦理体系又是什么?”
她听了,不假思索道:“即是我们常常谈论的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世界观。”
宋老听了,赞许地注视着她,“不错,说得甚好!”
洛天歌这番话说得字句在理,并且有一些话看似肤浅其实很深奥,是他听都没听过的道理,让他步入暮年还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如今,他再度看向洛天歌的眼神一别以往。
皇子与皇女之间的差别,在他心里已经没那么重要。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良久才用颤颤巍巍的声音慢慢说道:“有你在,西华有望了。”
“西华的光复,还离不开国师爷的一臂之力。”洛天歌淡淡答道。
他重重点头,长叹道:“老夫,乃至宋氏一门,将与您永生相随、为国捐躯,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不会退缩。”
“宋氏一门的子弟本就是为国而生,无国他们又能何去何从?如今,这世道污浊,臣民日夜活在水深火热中,吾等士大夫虽不能上场杀敌,但又何尝不可以笔为刃,保家卫国?”
“今日这番话,都是老夫肺腑之言啊!”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等待着、盼望着,有一位救世主。
如今,她终于来了,那么他将义无反顾地倾尽那仅剩不多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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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目送洛天歌离去,直到拿到背影离开了院子的竹林,消失于长廊的拐角。
就听到他对着空气说道:“你可都听到了。”
此时,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
宋子江惊愕的神色久久不散,只听到他错愕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她就是一直与我书信往来的人?”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日被他当做以貌取人的恶人,居然是与他大谈特谈这天下朝堂局势的有识之士。
他更不会把那位拥有远见卓识的高人,与眼前这名看起来只会弹琴伤情的女子联系起来。
若非亲耳所听她方才句句道理,他是不会相信洛天歌会有那位有识之士的奇特想法与远见。
宋老目光放远,“不仅如此,这一次桐城云府的倒台、官脉的清洗,都是她一手所为。我们不敢轻易做的事情,她都做了,不仅做得出来,还做得漂亮。
她思想富有远见,手段心狠手辣,完全没有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此之人,是老夫盼了很多年的人啊。”
宋子江认真听着,不免轻声呢喃:“她在下一盘大棋。”
“是啊,她下的是一盘堵上尊严和生命的大棋,这盘棋唯有赢,而没有输的余地。”宋老答道。
他闻言,蓦然想起什么,抬脚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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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歌出了宋家,由重瑶搀扶着准备跨上马车。
就在此时,一道温柔的男声从身后叫住了她。
“姑娘请留步——!”
洛天歌一顿,转身就见宋子江快步跑来,额前还挂着几滴汗。
她眸中带笑,朱唇微启,“宋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宋子江见她如此笑着,显然一愣,耳根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子近距离接触。
他轻咳了下,“那些信都是你写的吗?”
洛天歌闻言,了然道:“是。”
这一声淡淡的“是”让他双眸顿时亮了起来,他随即就道:“我要随你回京!”
“噢?”洛天歌柳眉上挑,似乎对这个回应感到一丝诧异,“这与我写给你的信有什么联系么?”
“我要入京赶考,成为状元。”
“然后,呆在你身边,为你复国献上我最真挚的忠诚。”
他认真地说着,神采奕奕,眼中的光芒如春日暖阳耀耀生辉。
“好。”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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