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庭深几许,玉瘦南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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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瑶搀扶着洛天歌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两人走到车前,就见亦风早已站在那里。
在那地上果真跌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该女子脸上沾了不少灰尘,弄得脸上灰蒙蒙的。不仅如此,她衣裙似乎被人撕扯掉一角,露出受伤的腿。
洛天歌见状,第一反应就是觉得——
莫非是要碰瓷儿?
她敛眸走到亦风隔壁,低声问道:“亦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坐在咱们的车前边?”
亦风听到问话,脸上尽是苦恼的表情,他什么赖皮子都见过,反倒是没有见过这种看似要碰瓷地坐在地上,但是又一言不发的人。
“回姑娘,属下方才问过了,这女子一言不发地坐着,似乎一直都在等着姑娘您来。”他闷声答道。
噢?
等着她来?
洛天歌不免细眉上扬,重新打量起这个从未素面的女子。
就见该女子生得不似大雍人,这张脸有着西域人独特的深邃轮廓。浓颜明眸,下一秒就上扬小脸看向她。
对方似乎也在打量着洛天歌。
那双染了点棕红的眼眸在看到洛天歌的那一刻,顷刻间变得熠熠生辉。
“你腿伤了。”洛天歌良久才在她面前蹲下身,与其平视轻声说道。
女子听了,似乎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从路旁的春满楼里跑出一个老鸨。老鸨见到该女子,横眉一竖,破口大骂道:“让你当花魁,是给你赏脸!给你脸不要呢——?!”
老鸨一边骂着,一边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揪起她的耳朵。
老鸨没想到自己才刚伸出手,就被人一手抓住,这人手劲极大,就像是一个钢箍一般紧紧缠绕禁锢她的手臂,被抓住的手臂生疼生疼的。
老鸨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抬眼就看到一个八尺男子正怒目瞪着她,张嘴就道:“你谁啊你!抓着我手作甚——”
亦风冷眸,反手就把她的手臂往反方向一扭,疼得她嗷嗷叫起来。
“这位小哥你怪错人啦——别别别,疼疼疼!”
“哎哟喂!她是青楼女,是从咱们春满楼里逃出来的——!”
老鸨大声嚷嚷着,让周遭围上不少人来凑热闹。
洛天歌听了,侧首看向那个挂着“春满楼”三字的楼宇,冷哼着。
没想到上次死了人,这春满楼不但没倒闭,反倒还又重现光日。如今又开始生事儿了——
这女子看衣着就不像是青楼女子,穿得清风霁月,而且那双明眸也不似那些风尘女子黯淡无光和空洞,反倒是充满着生机,以及方才老鸨赶过来的时候还浮现出一丝丝怒意。
不仅如此,她仔细瞅了瞅这女子,只觉得这人会武功,但是好像被人下了什么药,导致全身软弱无力就这么瘫坐在地上。
下药逼迫人,最为恶毒。
洛天歌又想起先前被人绑架一事,想到那个不得好死的云大公子,厌恶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她朝亦风使了个眼色,嗤道:“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下药害人这种老套路。”
老鸨一听,也不挣扎了,看向亦风身后的洛天歌。
这一看,却把老鸨吓得半死。
这不是那个被传得风风火火的神医洛天歌吗?
她下药的事情一下子就被这洛天歌给看出来了,不仅如此,听闻这洛天歌与翰林院的王大人以及刑部尚书朗坤交好。
倘若把她这下药的事情告诉那二位大人,那么一顶威逼强迫民女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她这辈子就得在牢子里蹲着了!
“哎哟喂——是老身眼拙了,一下子没看出来原来是咱们洛姑娘啊!”老鸨偏头从亦风旁探出头,朝洛天歌呵呵笑道,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容。
洛天歌本就不想看她这丑恶的嘴脸,哼道:“死性不改啊?本姑娘记得之前坤大人在你这儿查出不少被非法绑架的民女,这才过了一个月,你又干上老本行了?”
老鸨听她这旧事重提以及一声“坤大人”,身上一个哆嗦。
“哪敢哪敢!哎!洛姑娘,你可别被这小丫头片子骗了,她真的是咱们春满楼的花魁!”老鸨仍然不死心地说道,眼睛飘向地上女子的时候眼神一瞬变得恶狠狠。
洛天歌闻言,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居高临下道:“既然是春满楼的花魁,那肯定是合法的吧?你可知这人原名是什么?家境如何?是因为什么来到春满楼的?”
“以及,她是哪国人?”
老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发问给愣住了,一时之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似乎随口瞎扯道:“她没有名字,是个从漠北来的孤儿,因为……啊!是因为家境道中途落!”
“闭嘴吧你。”洛天歌冷声嗤道,“你这前言不搭后语,一个孤儿有什么家境?再者,没有名字怎么活到这么大?不仅如此,你连她名讳都不知道,还说她是你们春满楼合法的花魁?”
“你可放屁去吧——”
洛天歌话说完,侧首跟亦风吩咐道:“你待会把这老妪带去官府,找坤大人。这老妪是坤大人的熟客,带过去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亦风听了点点头,连忙抓起老鸨就带去隔了一条街的刑部。
围观的人们对那个老鸨指指点点。
“这春满楼真的是死性不改啊!”
“可不是嘛?之前我那黄花大闺女差点被骗去当青楼女!你说气不气人!”
“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欺诈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
洛天歌让重瑶从马车上拿回来一个随行的医药箱,然后重新蹲在这个女子面前。
她凑近了细细替该女子看诊,给女子腿上的伤口消了毒然后抹上药膏,随即又缠绕上绷带。
她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让周遭的人不免感慨她手艺的熟稔。
“谢……谢。”女子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缠绵与倦意。
洛天歌听闻此声,不免叹息着这人也是个可怜儿。
然后,就见她摸了摸尾戒三下,从里边拿出一瓶口服液。
这是解毒的清醒剂。
她掰开瓶口,递给了女子。
女子见此,想要抬手但是始终抬不起来,最终面露歉意道:“恩人,恕我……当真没有……力气……”
她听了,举起清醒剂,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就把清醒剂倒入她的嘴里。
“咽下去,过一刻钟就没事了。”
女子吃力地咽下清醒剂,等了一刻钟,就见她动了动手指,紧接着全身上下慢慢恢复了力气。
“谢谢恩人!”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身,但是腿上的疼痛很快袭来。
“无妨,不必多礼。你腿伤得有些重,需要静养。你可有家人?”洛天歌按下她的左肩,又轻声问道。
女子听了,只道笑了几声,“方才那老妪说对了一点,我当真是从漠北来的。不过,我不是孤儿,而是被人绑架一路从大雍漠北交界来到这里。最后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没想到居然中了那老妪下等的药。”
“天不饶我啊。”
洛天歌听了,叹息道:“你来到大雍多久了?”
“五年,一直被关在一个乡下,被人转手卖了几次。”她垂眸呢喃着,眉宇间也不知是逃出后的庆幸,还是遇上好人的感动。
五年啊。
洛天歌注视着这个女子,只觉得:真惨。
五年对于一个人而言,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五年的辗转流离、居无定所那是真的苦。
“你叫什么名?”
“南羌。”
女子抬眸缓缓说道,“庭院深几许,玉瘦吹南羌。”
“南羌……”洛天歌小声重复着。
“你先住我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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