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新年之际，太子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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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极快。

又一年新春翩然而至。

今年比较特殊，是洛天歌在漠北过得第一个年。

相较于在大雍时候，把自己拘束于洛府里，躲避深宫的种种监视，洛天歌倒觉得在漠北自由多了。

除夕这一日，刚入夜，萧珩就与洛天歌一同前去冬宫。在冬宫与皇帝皇后以及皇太子等一众人在宫中用晚膳，过了时辰皇帝就给文武百官赐菜。

漠北沿袭守岁的习俗，他们直至零点广场响彻钟声，才从冬宫出来。

洛天歌与萧珩坐上马车，一路咕噜噜回到晋王府。

她靠在车壁上，撩起一角车帘，望着车外漫天璀璨烟火，静如止水的双瞳映衬层层叠叠星辉。

“阿珩，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萧珩拿起披在腿上的狐裘大袄，侧身细心地为她盖上，还不忘替她系好大袄上的细绳。

她收回目光，侧首与他对上视线，嘴边衔着温润的柔情：“阿珩。”

“嗯？”萧珩抚直她稍稍翘起的发梢。

“我爱你。”

她如是说着，手撑在坐垫上身子凑近了他，在他唇上轻轻烙下一吻。

他顷刻间呼吸停滞，手滑落在她腰肢用力一揽，随即捧起她的脸深吸专属于她的气息。清冷的兰香萦绕齿间，车内升温弥漫炽热暧昧的氛围。

她双手环在他的后脖，沉溺于这处温柔乡里无可自拔。

“阿珩……”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轻轻的笑意。

她总爱这么笑，轻柔，如一缕风拂过他的心，却勾起他三千念想。

“再说一遍。”他睁开迷离的乌眸，眼圈微红，认真而又深情。

“我爱你？”

“嗯哼。”

“嗯，我爱你，阿珩。”

她顺着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三个字，哪怕声音逐渐沙哑。

最后，他衔住她那如蜜桃的软糯，享受着从冬宫到晋王府这段安静没有人打扰的一刻钟。

-

除夕过后，就正式步入新的一年。

乾元城的社交圈也变得活跃起来，洛天歌带着周管家准备的年礼拜访了太子府。除此之外，乾元城不少世家望族都纷纷前来晋王府祝贺，晋王府一时间变得热闹非凡。

上晋王府的除了进驻乾元城的文武官员，还有商业圈里的巨贾，比如新晋商贾蓝家，再比如老牌的经营纺织生意的齐家也登门拜访。

除了乾元城稍有身份的人家，晋王府附近的老百姓们也纷纷跑到晋王府门前献上新年贺礼。比如，卖红豆饼的老妇带了几盒挂着祖庙祈福小荷包的红豆饼上门。

新春之际，晋王府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

过了些日子，趁着新年之初皇太子和大臣们再三商讨后，终于颁布了新政的补充条例，将洛天歌先前建议都融入到了补充条例里边。补充条例在新政的基础上划分了“险种”，即必交的钱，和可选交的钱，以及必交之钱又进一步划分了等级。

于是乎，漠北初步建立起一套有模有样的风险保障机制。

与此同时，乾元城里还涌现出了一大批能说会道的书生，他们把新政补充条例里的内容融入到故事当中，说给前来茶馆吃茶听书的老百姓。

这般通俗易懂的解说，就此在老百姓脑海里留下一个大致的印象。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地口口相传关于新政的内容。

但是，口口相传，难免会有误解。

皇太子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个结果，自新政补充条例发布日起，相配套地让内阁大学士分别在乾元城几个人群密集的地方支起小摊子，进行宣讲与答疑。

权威解说与民间相传相结合，新政补充条例的宣传效果达到极佳，从老百姓那里反馈回来的结果也很是乐观。

这会儿，太子妃拎着几盒梅子果饼敲响了晋王府的门。

“天歌，倘若你是个男子，我一定嫁给你。”太子妃罕见地说出如此豪迈的话语，她一边把梅子果饼递给周管家，一边坐在坐垫上。

“此话何出？”洛天歌笑了笑，把手中捂热了的暖手炉放到了她的手心。

“那还用问吗？你如此才华横溢，倘若是个男的，也不赖，面容清秀虽说矮了些，但是肯定会是姑娘们的梦中情人！”

“嫂嫂又在拿我开玩笑了。”

洛天歌笑着。

周管家端来了新鲜蒸熟的糯米糍，放在两人中间。糯米糍泛着诱人的光泽，看起来十分可口，太子妃忍不住拿起一块“呼哧呼哧”地撕咬开一点点，慢嚼细咽。

“话说回来，你嫁给阿珩都快两个月了。什么时候生个小世子？”太子妃乐呵道。

小世子……

洛天歌一顿，耳根蓦然一片红，“不急……”

“这怎么不急了？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还从我这儿打探你们的动静呢！”太子妃两三下趁热吃完手中的糯米糍，用手帕抹去嘴边的残留物，“话说回来，皇后娘娘迫不及待地想要抱孙子啊。”

洛天歌听了，垂下头，支吾半天反驳道：“我们不急，你们才应该急呀。”

太子妃听闻此言，脸色转而变差，面露难色：“我们怕是不可以了……”

“嗯？”洛天歌迷惑地抬头，就见那话似乎触动了太子妃心中难过的事情，“为什么这么说？”

太子妃眼瞧着周遭没有人，眼下只有她们俩，见洛天歌是自己亲近的人，又是晋王妃，终究忍不住道：“我夫君他……他那方面不行……”

嗯。

那方面……

洛天歌一瞬明白了。

她不免蹙眉，一国皇太子出现生理缺陷，这就意味着这个国家的未来后继者就不能是皇太子的后代，而会是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后代。

虽然说漠北皇室一家子确实十分和睦，但是对于皇太子本人而言，遇到这种先天性缺陷也未免太残酷和凄惨了。

在前世，这种病或许可以治，治好的几率却不大。

在未来一国之君身上动手术，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贸然做决定。

太子妃把这事情说出来后，连连叹息，连手中的糯米糍都觉得没那么好吃了。洛天歌只好相劝几句，岔开了话题，想着晚上再找萧珩商量。

-

夜里三更。

晋王府。

屋中衣衫凌乱，散落一地，烛火摇曳，墙上人影晃动。

低声啜泣声，被褥摩挲声，交织在一块。

蓦然间，烛光一暗，屋中的动作总算消停下来。

洛天歌软绵绵地趴在萧珩身上，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媚发轻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