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讨厌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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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杀啊！我来动手如何？”顾浅清立刻接话，伸手摸过剔骨尖刀。

就连顾云峰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知道你惟恐天下不乱，不过，就不能学人家那些姑娘稍微矜持些，别这么明目张胆？司韶熙瞅她。

顾浅清一脸促狭的笑，冲着他眨眨眼睛，显然也是对自己搞出的这场大戏之走向，甚为满意。

有趣啊！司韶熙心里再次下了这个评价。

“王爷饶命啊！”那群女人开始哭叽叽，就连顾云峰都抖得不像样儿了，没口的请王爷饶命，内宅女子没见过世面，绝不敢故意辱骂当朝亲王。

“哎，算了，今天本王也是侥幸逃过一劫，就当放生积德了。”司韶熙说着，整理了衣衫，向顾浅清一揖，笑道：“小姐高义，救命之恩，本王没齿难忘，这块玉佩是先母后所赐，姑娘暂且收着，他日凡有疑难之事，凭此玉佩安亲王府连本王在内，听凭姑娘差遣。”

顾浅清听了这话，莞而一笑，就手便将玉佩又塞回司韶熙的手中。

“生命至重，看到那样情形，就算是小狗小猫我也会出手相救。正如刚才王爷所说，救人乃义举，可挟恩图报却是德行有亏。此物是王爷先母所赐，母亲爱子之心尽收于此，怎可轻易转送他人？请收好。另外，您还欠我三十八文，记得还我。”顾浅清说完，捧了吃完的面碗，自己去灶前刷锅洗碗，根本就不想多理会这些人了。

“你老是提这三十八文，就没意思了啊。”司韶熙被她气笑了。

“要不，你帮我洗碗抵债？”顾浅清反问。

司韶熙挑眉，不想顾浅清竟真似不图回报，却执意要收自己花费的三十八文钱，到底是贪财还是仗义，这性子极难琢磨。当即也是一笑，随着顾云峰而去。

顾母自然是又羞恼，又尴尬，原本家中被顾浅清闹得不祥，毒死这姑娘的心都有。可偏偏她大庭广众之下，就嚷嚷着自己揭了顾家的短，顾家人还能叫她活？反而不敢动手，生怕她真死了，顾家在虐待之外，还留下个杀人的骂名。

这次好容易听说她带了个男人私会，自觉可拿住错处，谁想到她是好心救人不说，还偏偏救了安亲王。顾江氏也是倒霉，随口个下贱短命，谁想骂的是王爷，就算是诰命夫人，也不敢这样辱骂皇族，就为了避祸，顾浅清真把她打死，顾云峰都得捏着鼻子认了。

哎哟，头疼啊！

再一想，看王爷那样子，还真心实意要谢顾浅清的，再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家孙女又是个才及笄的未婚姑娘，只怕将来终身都有了指望，顾母能屈能伸，不管怎样也要在顾浅清这里挽回一点情分。

顾母便笑道：“清儿，你也是个急躁性子，你便缓缓跟我说，是救了王爷的大驾，难道祖母是这么不讲道理，一定要斥责你的吗？你可知安亲王是当今万岁一母同胞的兄弟，你救了他，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顾浅清莞而一笑，道：“祖母自然是深明大义的。”她转回身，弯腰去看顾江氏，笑道：“二娘也别怪我手狠，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以后说话前，捡点儿能出口的，否则……说不准，就带累了咱们一大家子人呢。再者，二娘也该好好教教三妹妹，一个闺中女儿，没事儿扒着窗缝，偷看姐姐的院子，这不是失礼？不知始末，就传瞎话，闹得祖母大晚上不得安生，犯了口舌的女儿，是不是应该拨了舌头，在脑门上刻上贱人二字，也叫人知道，二娘处事公正，但凡有错，倒是公平处罚。经过这么一次，三妹妹必定改了性子，从此便个知礼有德的好姑娘，才好充做嫡女攀高枝嫁出去呢。”

顾江氏浑身疼的散架，刚才听了王爷，已经僵在当地几乎懵了。此时再听了她这番话，直接给吓得全身发抖，自顾浅清死去活来之后，心狠手辣，只有你想不到，就没她不敢做的。横竖她是没了好名声，所幸破罐破摔，拉着全家下地狱。说不定，她真得会对自己的姑娘动手……

“魔鬼……你是魔鬼……”顾江氏恐惧至极。

“二娘见识明白！”顾浅清顺口应声。“这都是二娘教得好。这些日子，我也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小到大，您对我做的点点滴滴。如今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在这个家里，想清清白白、安安静静做个人是过不去的。我也曾经装的万事不通，把自己弄成个粗鄙可厌，人人可欺的痴傻模样，不一样叫人觉得碍眼，恨不得我身败名裂而死吗？如今我就偏偏要变成魔鬼，或许往后才有些安生日子过呢。”

她在灯火下盈盈而立，面带笑容，语声中却是说不出的决绝孤冷，倒叫不少人心中一动，若是细想，这位本当享有家中所有特权，依大玄律甚至可以继承一成顾家家产嫡长小姐过往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又忍不住觉得这里的有些人，走到今日真是咎由自取。

“你！我要杀了你！”顾江氏红了眼，从地上跳起来，就要扑过去，可手还没碰到顾浅清，就停下了，大伙细看，原来是顾浅清手里的剔骨刀，就在她咽喉前一寸。

“清儿，你一个姑娘家，成天舞刀弄剑，还不快放下，小心伤了自己。”顾母赶紧嚷，安亲王还没走出府，后院就杀了人，这还有好？“江氏疯了，先是得罪了王爷，如今在大小姐的屋子里居然也喊打喊杀起来，来人来人，给我捆了丢进柴房里。”

顾江氏听了顾母的话，知晓这位老太太是要拿着她辱骂王爷这事儿，推自己顶罪，来拉拢大小姐了，只差背过气去。

“老太太！你要帮我，我之前有千错万错，也都是为了老太太啊！”她凄厉尖叫。

老太太最倚重的杨嬷嬷上前就是一巴掌，骂道：“大胆！连老太太都敢攀扯。还不堵了嘴拉下去。”

顾江氏还想挣扎两下，老太太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抬起她来就要走。

“慢着！”顾浅清却突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