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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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心中正想着此处距离上天究竟是多远的距离，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进入上天界，乍然听到天道的声音，便随口回答了一句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不用去找他们吧。”

陆压虽然当初信誓旦旦的讲人类必然不会让天道失望，但是要说他对其他的人类有什么留恋与关照，好像也并没有这样的情绪。

天道“哦”了一声，说

“既然如此，你就在此处锻炼你的神识，什么时候可以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类的气息，再进行下一项的修行吧。”

“什么？！”

陆压猛地拽头看向天道，他彻底震惊了，他可没有想到天道说让去看其他人类是为了感受什么人类的气息。

而且这样关联到一起，也太牵强了吧。

陆压看向天道的目光于震惊中又透露着一丝的可怜，然而并无任何的作用，天道虽然在人类的问题上多有纠结，若他真正做了决定，倒是真的不会更改了。

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天道大人来无踪去无影，最开始的时候倒是与陆压十分亲近，不但帮他清除污秽，幻化衣衫甚至神智开蒙，道法修行全都是天道亲自授予讲述，甚至在他表示自己经常饿肚子的时候，竟然直接从上天界取来吃了不饥的神草。

当陆压为这样的用心感到分外激动与惶恐的时候，天道便时时消失，除却偶尔来指点陆压修行，问他的进度，布置任务之外，并非时时刻刻与陆压呆在一起。

就像是现在一样，讲完这一句话，天道就从身侧消失不见了，偶尔陆压问起来天道的去向，也只是说，去移了一座山，或者填平一方湖水，又或者泯灭一只过于庞大的妖兽，说话的时候，与说关于自己的事情时语气完全一样，平平淡淡，好像万物无所不同。

陆压渐渐也适应了天道这样的态度。

只是偶尔猜测，那好像又是与鸿钧和女娲大人不同的能力，操控世间万物，又为世间万物所牵扯不断。

天道，天道……

天道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是否除了自己之外，天道也将同样的考验给予了其他的人类或者飞禽走兽，以此来考验所谓的天赋……真是如此——

那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了，陆压实在是有很好的心怀，或者说，他和烛龙是完全不同的存在，烛龙为此间万物而泯灭，换作陆压的话，大概只会冷眼旁观吧。

天道了解陆压的心情，明晰他是怎样的存在，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默默的看着万物顺其自然的发生，也许人就是这样的物种，由此可见人族终究与万物不同，也与神明不同。

陆压却并不知道天道根据他的表现而对人类做出的初步判断，他只是盘膝坐在树梢之上冥想，他拼命去感受万物的气息，来修行体内小小的“灵核”，天道说那是可以将灵气聚集起来为自己所用的根本，陆压的灵核已经到了第五重，叫他可以生出圆环一样的灵域，能够感知到这片灵域内出现的所有生灵的气息，这就是所谓的“神识覆盖”。

然而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实在是有够天高林深，完全看不到第二个人，怎样才能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呢。

陆压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甚至怀疑天道故意将他带到了一个和其他人都隔绝的很远的地方，又出这样的题目，实在是难为人。

于是又不免想，登天之道，未免太过于艰难了。

日复一日的修行，不知道多少日日夜夜过去，终于在某一天的时候，让陆压感受到除却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之外的气息。

陆压站了起来，睁开双眼，朝着一个方向十分激动的喊道

“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什么？”

不轻不重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即使这种情况早已经出现很多次，陆压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被吓了一跳。

于是小小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天道大人一定要出现的这么叫人来不及做出准备么？”

天道却并不以为意。

略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吾无处不在，你需要做出什么准备？”

陆压：……

陆压叹了一口气，好吧，还真是没有什么准备可做，无处不在的天道大人，想做什么也不是他可以改变的。

沉默之间，天道又重复问刚才的问题

“你感觉到有其余人的气息了？”

说起来这个，陆压倒是十分的激动了，他重重的点头，而后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说

“就在那边，百里外的方向。”

天道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而后说

“去看看吧。”

于是陆压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虽然他说对去找其他人族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同类气息时，还是和想象中的心情不一样的。

陆压朝着那感受到气息的地方飞奔而去，他的速度已经很快，踏在树梢草尖，瞬间已经到千里之外，在飞禽走兽眼中宛如一道光影，然而天道轻飘飘的，始终跟在他后面半步的距离。

风中渐渐传来血腥气息，及至到了一处荒野之上，便看到两只庞大野兽在荒草上打成一团，皮毛之上已然具是伤口鲜血，他们在地上来回翻滚撕咬，甚至引得地面震动。

片刻之后，那只黑白相间的猛兽将另外一只兽压在身下，让其四肢不得动弹，便在此刻，旁边突然寒光一现，一道相比于两兽可谓十分弱小的身影出现，他三两步越上那上面黑白相间之兽的肩膀，而后跳了下去，举起手中的木棒便深深刺入那被压在身下无法动弹的兽的喉咙，那只长棍瞬间下降大半，是将其直接定死在了地上。

那被刺穿喉咙的兽发出巨大刺耳的“赫赫”声，只是延续不到几声，便彻底失去了性命，挣扎的身躯也渐渐的软了下去，那黑白兽翻滚下去，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少年。

过了片刻，那少年才猛的一把将木棍抽出，带起来阵阵血雾，倾撒几十丈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