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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如弦,清光白澈。
可惜月的美,星的灿烂,陈阳无法目睹欣赏。
当清晨一道光射进监狱上层,囚犯们都做好了洗心革面的准备,笑着迎接新的一天。
地牢厚厚地层阻断了从太阳那头射来的光芒,无情的赐予了地牢中人无穷无尽永恒黑暗。
陈阳:“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左偲良:“举头望明月,低头撕裤裆!”
两人在黑暗里交接暗号,似乎成了一种电脑开机画面,俨然慢慢融入双方成了每天清晨见面的习惯。
“喂,今天又是朝阳成暮的一天,我的心情如同白嫖公厕不洗马桶的亿万富翁,甚是欣喜。”
啪!啪!啪!
“妙啊!实在是太精妙了!”陈阳鼓鼓掌向左偲良的奇妙比喻表示赞赏,并且诧异他早起的异常,“今天你是抽哪门子风,有如此雅兴。”
左偲良哼着悠扬小曲儿,快乐洋洋:“嘿,这不是有你作伴,这两天心情很不错嘛!”
听他这么一说,陈阳很是理解。
毕竟这三年来,他过得太苦了,苦瓜都没他苦啊!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他在这边的身份!
一个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
口才惊世骇俗,上能游说国家停战下能骗得邻家小妹掏钱买单!
哇塞!
这可是十恶不赦牛叉至极的世纪大盗行骗鬼才啊!
这和左偲良一对比,简直无比吻合——个屁啊!
完全是两个人有木有!
“兄弟,节哀啊。”陈阳努力伸手拍拍他的膀子,安慰道,“虽然你巧舌如簧,可你欠费的智商距离传闻中的智慧大盗又天壤之别,别人不信你就罢了!我——信你!”
陈阳刹那间的义薄云天,瞬间树立了高大伟岸讲义气的形象!
“喂,老兄,你讲点我好话要命么?”左偲良和陈阳洽谈,交谈,对骂。
两天时光打成一团,性格还算对口。
可是陈阳对他的赞美最多停留在“你比畜生好一点”上面。
除此之外几乎骂的他遍体鳞伤无力为人!
“想让我夸赞你,可以啊,刘备还荆州——下次一定。”
左偲良见怪不怪,静了一会儿。
起身抬起双手振臂摇晃,嘴里哼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伴奏。
行云流水滑动手臂,摩擦力和腰部力量运用到极致!
堪称打磨艺术的娴熟和柔顺线条美,竟然出现在这个满脸黑胡子渣的恶心男人身上!
莫非!那是传说中的……
那似曾相识的曲线美,还有脸上洋溢的自信,没错!
的确是传说中的动作!
他也曾经掌握过!只不过五六年不曾练习了,差点遗忘在时光流水里。
“第八套广播体操!”陈阳惊呼,万万没想到四五年没见过分的舞蹈久别重逢,竟是在异世界的地牢里。
实在是唏嘘不已,陈阳想了想起来舒展神经,随便看了一眼身体便熟练的展开了动作。
动作大体一致,虽然有些生疏感,却不僵硬,反倒浑然天成,就像是刻到骨子里的本能反应。
当他做出错误动作时,随意余光晃了晃,捕风捉影的一系列姿势便激发了潜藏在身体里的记忆。
慢慢的,他也熟练起来,迅如疾风!
骨骼咯吱咯吱,阵阵脆响,陈阳敢打包票菜市场的黑心排骨肉,里面全是交叉复杂的排骨,一齐嘎吱嘎吱也没有陈阳此刻的整齐响亮!
“哇靠,兄弟,你这是骨质疏松啊,是病,得治治。”
左偲良默默闭眼倾听周围寂静,不论是沙沙走动的狱卒和吵吵嚷嚷的犯人,一劳永逸被墙隔音了。
陈阳一开始骨头的噼里啪啦,炒豆子似的脆响便在耳畔环绕。
随着第八套广播体操的施展,陈阳越发觉得奇怪。
自己使出来虽然感觉风清气爽,可是时不时骨子里会尴尬冒出不和谐的声音。
那就是骨头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前者跳动安静如风,大幅动弹无声气息,后者麻木跳动声响巨大!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两句姿势生疏了可以解释的!
“别疑神疑鬼了,自己脑子笨还不承认。”左偲良不知何时做完了全部运动,豁然呼气对着陈阳伸出手。
“试着鼓动气息,催动力量来跳。”
流动于脉搏间的一股气息转瞬即逝的跳了一瞬,陈阳看的一清二楚!
左偲良,竟然也是修炼者!
只是不知他的修为,有几分强大!
这不是陈阳好战闲得慌,迫不及待要和人家打一场,只是出于好奇和谨慎。
明明面前站的是个逗比,两天时间陈阳却从未察觉他有一丝内力的事实。
他才不是天之骄子看着陈阳修炼打个坐便能形成气息,一定和他如出一辙,通过日积月累的辛苦汗水换来。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左偲良这么指导他,等于是自报家门和他摊牌,自己先暴露了一部分秘密。
陈阳也没必要穷追不舍非要问个清楚,刨根问底会适得其反,该说坦诚时对方自然会倾心告诉,不然花言巧语连哄带骗,指不定换来谎话连篇。
看破不说破,朋友有的做。
“哇靠!孺子可教也!你真特么吊!”左偲良不拘泥古文的文质彬彬来赞美,最后断句还是很牛掰亲切。
陈阳听了一遍看了一遍,差不多学的七七八八,藏住了身体里十有八九的骨头脆响。
从哀转久绝悠扬绵长的百鸟齐鸣,到现在的冬燕啼鸣,先前不安生一直叫个不停的骨头噼里啪啦,现在像是冬眠了,难得能听得到一两下沉闷呼噜。
大汉很快淋漓,额头紧缩皱纹,陈阳并不轻松。
仅仅只是维持这样的动作,藏住声音,就会这样累如死狗!
自己啥时候这么废物了?
“小伙子肾虚也是病,该治得治。”左偲良一秒钟一瞬间的吐槽时机也不浪费,指指点点陈阳汗水浸透的地方。
“搞得这么狼狈,和我当初差不多嘛。”
啊?当初?
“难不成你也是这样跟铃铛一样响个不停,还大汗淋漓?”陈阳有些宽慰,看来自己并不是苦成这样的第一个,有左偲良这般前人为他做过测验了。
也好,少了企图可走。
“我啊,没你这么夸张,你那是肾虚盗汗,老子这才是香汗淋淋。”
“滚犊子,少扯淡了,快告诉我,这玩意儿究竟有啥用?”陈阳此刻焦急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他已经感觉到骨头在阵阵发酵一种轻飘飘的酥松,那种感觉钻心酥麻,可却让自己仿佛置身蜜罐,香甜酥软。
他的骨头要被泡化了!
这样改头换面从上到下的改变,他才不信是什么一时新潮上头随便试试的结果。
果不其然,左偲良神秘缓缓开口,神秘莫测吩咐他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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