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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对于设结界的那个人而言,这座庙宇,应该就是整个村中最为特殊的地方了。
莫不是那位的某个爱慕者?莲止坏心眼儿的想。
毕竟现今的世上,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几个老古董了。
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中垂幕撕扯成条堆在一处,指尖火苗跳跃,那幕布便燃了起来,照亮了不大的供堂。
沙沙的呜咽风声打破了万籁俱寂,摇曳的火光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
l这令本就荒芜的庙堂,多了几分令人心惊胆颤的阴森寒意。
莲止面不改色的寻了个还算是干净的蒲团,撩起袍子就地坐了下来。
那燃烧的垂幕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烧了片刻不仅气味呛人,竟还冒了些许黑烟,就被他抬手给灭了去。
只是这样一来,供堂也就彻底暗了下来。
从窗隙中隐隐透进来的月色,打在廊柱上像一道道年岁的刻痕。
莲止复又站起身,走近供桌,曲指敲了敲桌面。
果不其然,这桌子并未在他的敲击下碎化,他转而伸手沿着桌边摸索起来。
若他所想不错,这些庙中的供桌下应多有暗格暗屉,用以随时补充用完的蜡烛和燃香。
他顺着桌边摸索,指下木料细腻光滑,直到摸到一处,上头挂着约莫一指宽铜环的地方,方才用力一拉。
一个小屉被他抽了出来,借着夜色隐隐可见里头,放着的几张纸和几支烛。
他将烛和几张纸如数取出,燃起烛火对着昏黄的光亮,打量起手中的几封纸张来。
这说是信却也不是,不过薄薄的几张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短短两行字。
“蓬莱没了,谁也救不了我们。”
“快逃,永远别在回来。”
蓬莱?
莲止一怔,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个词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打量起信纸。
纸上字迹潦草的如狂风过境一般,如若不是其主自小就练的这个笔锋,那就只能是在恐慌至极之下写下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警示什么人。
只是看起来似乎因为什么突发异状,并未来得及寄出。
莲止摸着信的纸张若有所思,这里有三张纸,也就是说要寄给三个人……
攸而一阵风过,他唇角微微翘起,带了几分不明笑意。
这是苦主找上门来了?
“是我。”
刻意压低嗓音的一声叫唤在他身后响起。
“你这是做什么?”
莲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有些好笑。
“莫不是我念叨了几句,你就真来同我算一算账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来人嘟囔了句,又道“拿着。”
随即便朝他手中塞来一长物。
触手冰凉,掌心熟悉的花纹触感让莲止在接过的瞬间,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他的长剑,青琉。
“你这般偷偷摸摸的,就是为了将送它给我?”
莲止握住剑柄“噔”的一声抽出剑来,剑身嗡鸣,一道琉荧青光自上一闪而过,照亮了来人的面容。
“自己剑也不挂心上,随意乱丢,还累我专程来跑这一趟。”
君尘语含埋怨,但面上却几分笑意流露。
“你知不知道你摊上麻烦事了。”
“我是摊上了桩麻烦事。”
莲止言简意赅的意有所指,他收剑回鞘,将长剑青琉幻成一只小镯扣上了腕子间。
他本意是指这次下凡来的这一件旧事,却不料君尘面露诧异。
“你知道他是谁了?”
莲止闻言,面上虽一副了然神情,但心下却是有些疑惑,他打量君尘两眼很快反应了过来。
君尘口中的他应当指的是沈庭,思此他微微一颔首道“知道。”
君尘闻言没忍住怒意,一掌拍向供桌,久置多年的木桌经不起他这一掌的力道,在顷刻间崩塌碎落,上头烛台供果散落一地劈啪作响。
“你既是知道竟还敢同他在一处?”
莲止不知为何从他这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紧张来,他心下不解,但面上却没流露分毫,反而道:“你且说说,我如何不能同他在一处?”
君尘咬牙切齿,脱口而出。
“你忘记……”
话音未落,他幡然醒悟,硬生生咬了舌尖转口道:“莲果果,你诈我?”
莲止一掀眼皮望他一眼,又垂眼慢悠悠的将书信拢进袖中阻了他探究目光,心中有几分惋惜,道是愈发的不好骗了。
他道:“我诈你做甚?”
君尘细一想,好像也是,莲止的确没有理由来套他的话,是他操心过了头,却反而险些露了马脚。
他道:“你若真知晓他是谁?便说来听听?”
莲止奇怪望他一眼。
“他是沈庭。”
君尘嗤笑一声似乎对这个名字很为不屑。
“他就同你说了这个?”
莲止又看他一眼反问道:“不然呢?他还能说什么?家住何方?产业多少?是否婚配?”
“咳,这些就不必了。”
君尘放下心来,可这心一放下,话也就多了起来。
“我本是昨夜就该将青琉送予你的,只是当时……嗯咳……同那沈什么的撞了个正着,就交了次手,不仅没讨到胜算,还将你马车炸了干净……”
他这话中把自己放在了弱势,话里话外都透着沈庭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讯息,他跟了这二人一路,自然知道沈庭是怎么对莲止解释的。
此话中意莲止又如何听不出来,但他没有去深究君尘话中明显的栽赃含义,只淡淡道:“我那马车是你炸的?”
线条柔和的眉眼在此时陡然变得高深莫测,半阖的眼瞳里是一片,似笑非笑能将人吞没的泥泞。
君尘喉咙滚动。
“我……不不不不,这并非我一人所为。”
“你倒是真有出息,连一个小辈都打不过,怎么?这是来我这里告状来了?是想让我出手替你抽他一顿?”
想拖某人下水却反被将军的君尘:……
他无言的打开手中那把描金边的风君扇遮住半张脸,颇为窘迫的轻咳了几声,目光四处乱晃悠,就是不去看莲止。
莲止又如何会不了解君尘这个人,他轻哼一声没有再接话下去。
“咦”
一声惊疑,君尘十分诧异的自言道:“这里竟是供的我么?可当真稀奇,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是挺稀奇,不供山神不供土地,偏偏供的是你这么个无所事事,什么也不管的。”
莲止有几分疲惫的闭上眼笑道。
君尘闻言忿忿不平。
“无所事事?你可知那小天君……”
他话说了一半陡然顿住,紧接着语气一变冷笑道。
“呵,我当是你夹着尾巴逃了,没想到竟还敢回来?”
狐狸嗷嗷的叫唤声随之响起,莲止睁开眼,闻声望去,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沈庭。
他一身玄袍,面无表情,手中抱着一堆枯枝,肩上趴着的狐狸崽正冲着君尘龇牙咧嘴,好不凶悍。
“可是饿了?”
沈庭看也不看君尘一眼,低低问了句,就抱着枯枝向莲止那端走去。
莲止还没动作,却见君尘蹭的一下大步走来,手中折扇一合捏着柄就往他身前一挡,语气中难得带上几分讥讽。
“我们之间的事何故牵连他人,你想做什么?有本事就冲我来。”
气氛一下变得古怪起来,莲止起身抬手拍了拍君尘的肩,似不曾见眼下这般剑拔弩张的情景,眉眼含笑冲着沈庭道:“你方才去了哪处?怎么这般久?”
“去山林间捡拾了些果子。”
沈庭弯腰将手中枯柴放了地上,又起身掏出帕子细细擦手,待擦净了手,才从袖中一个又一个的摸出些果子堆放在蒲团上。
“装模作样。”
君尘哼了声,抬手指着沈庭道:“他方才分明是追着我同我打架去了,如今却还在你面前这般装模作样,内心险恶不说,还是个白眼狼,小畜生……”
沈庭抬头,幽深带着杀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君尘。
莲止被那些五花八门的果子引去视线,弯腰捡了颗果子握在手中,心下却已然相信君尘所言。
毕竟这些漂亮果子,可不是山野林间就能随随便便捡到的。
他没有直白点破,只是道:“你们认识。”
一句本该疑问的话在莲止口中,被硬生生的说成了笃定。
君尘愣了愣,说了半截的话梗在了嗓子眼。
莲止悠悠看他一眼道:“为何不说下去了?”
某人广袖一甩,恼羞成怒。
“……私人恩怨,不提也罢。”
莲止看了他一眼,擦净了果子送到鼻尖嗅了嗅,慢条斯理道:“君尘,你我相识数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少也是了解的。”
说到这他目光壮似不经意的从沈庭身上一扫而过,见其微微僵了身子,这才轻笑一声接着道。
“你若想我知道,也不必纠缠到现在,可你却偏偏不说,还硬是这般吊我胃口,你还是三岁的孩子么?如若不是他的确同我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令你说不出口,便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拿我寻趣。”
莲止壮似无意的那句不得了的关系,将君尘和沈庭二人镇在那处不得动弹,良久,君尘才有些气闷。
“我同他确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旧怨,只是见你同他交好,便气不过,不过我想了一想,你倒是还真同他没什么关系,毕竟他出世时,你还尚在休眠中。”
这话一出,是个人都能显而易见的明白沈庭的身份绝非是普通凡人了,更何况是莲止。
沈庭没有辩驳,只是转身去架好柴堆,燃起火。
火烧的枯柴噼啪作响,莲止将君尘嘴角的笑意以及沈庭有些僵硬的背影尽收眼前。
他微微一笑,口中却调侃道:“你这么多年活到哪里去了?气不过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莫不是真打着让我抽他一顿给你解气的念头罢。”
君尘讪讪一笑,没了声。
白狐眼珠转了转,从沈庭肩上跳下欲往莲止怀中钻,却被眼疾手快的君尘抓住大尾巴拖怀里一顿揉搓,直揉的白狐嗷嗷叫唤。
“你这般闲,是那些公文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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