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险死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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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明朗由始至终什么话都没说，为了解他的毒，搭上了封行戳。看到司念痛不欲生的样子，封明朗更是内疚自责。

可这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如果、曾经都是废话。他想要劝慰司念，也说不出口。

到底要死了的是他的弟弟，她的爱人。

下山的路很长，经过那木桥的时候，都没有人小心翼翼，几乎都是马不停蹄的飞奔而去。

只用了比来时一半的时间，在当天的夜里就回了顾家。本来顾老爷是被人请去吃喜酒，不眠几乎是半拉半扯的把顾老爷带上车，交代了情况。

当下顾老爷的酒都醒了，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司念半跪在床旁边，手拉着封行戳的手。

“阿妈，阿爸这是怎么了？”司小慢在哭着。

他再沉稳也是个孩子，眼见着自己的阿爸毫无声息，而司念就跟灵魂出窍一样，不言不语不理人。

司小慢觉得害怕，顾城漠抱着他同样是一言不发。

“司念。”顾老爷轻轻的叫了一声。

司念如遭电击一样，回过头来。

“外，外公，你救救他吧。”司念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司小慢一看司念哭得那么惨，顿时也急了，哭得也大声起来。顾城漠赶紧把司小慢抱出去，留下司念和顾老爷给封行戳医治。

顾老爷掀开封行戳后背的衣服时，都傻眼了，四道撕裂的伤口全都黑紫黑紫的。里面的骨头都上了黑色。

“这是？”顾老爷惊呼。

司念一边抽泣着，一边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如果他不强行动弹，毒也不至于那么快的到了心脉，他是担心你。”顾老爷叹息道。

司念总归是没找错人，封行戳是爱她的，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就怕她出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封行戳这毒，顾老爷解不了。

“你把银针扎进他的心脉了？”顾老爷问道。

“是，外公，我想他活着。”司念哽咽道。

“那猛虎常年在毒障附近觅食，身上怕早就全是毒素了。尤其是捕猎的爪子。如果是别的地方，或许可以效仿三国的关羽刮骨疗伤。

可这脊柱的地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动不得啊。他之所以先前像你说的，走路踉踉跄跄并不是因为毒素，正是因为虎爪刮伤了脊柱。

现在毒素都侵入了骨头，神仙无医。”顾老爷说完这话眼圈也红了。

他都经历了多少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可眼下要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眼睁睁的看着爱人死去。这是多么沉重的痛苦，恐怕司念要萌生了死志。

“司念，外公再想想办法。”顾老爷的手摸在司念的头上，最后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司念很清楚，顾老爷要是有办法，早就用了。何必还跟她说那么多，他这最后一句也不过就是安慰一下司念而已。

“外公，我想陪陪他。”司念说道。

顾老爷知道，这是司念在下逐客令了。他长叹一声，走了出去。顾老爷走出去之后也没闲着，去了书房开始翻取顾家的各种典籍。

司念就那么握着封行戳的手，一动不动，像没了灵魂一样。

在天空微明的时候，顾老爷拿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司念，姑且一试吧。”顾老爷说道。

这方子也是古书上找的，顾老爷第一次看病人这么没有把握，甚至也只能说是姑且一试。

“哪怕有一线生机我都愿意试。”

封行戳已经吃不下去汤药了，司念用军医的针管，把药强行的打入封行戳的喉咙里。期间他咳了出来，司念发狠一样又再打。

她的那股子狠劲，让顾老爷心疼，他知道她必然心中也是存了死志的。如果封行戳真的不行了，恐怕司念也不会独活。

天色大亮的时候，司念一咬牙，硬生生的抽出了封行戳心脏处的银针。再一次血喷溅了出来，可是这一次的血似乎少了黑紫。

“外公！”司念惊呼一声。

顾老爷自然也看到这一幕，他把手搭在封行戳的脉息上。

“再看看。”顾老爷说道。

虽然血少了黑紫，可是封行戳依旧没有醒来，脉息依旧微弱。他的眼皮开始抖动，人也发出呻吟。

顾老爷很怕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他不敢再说什么，生怕给了司念希望，最后又让她被失望打倒。

一天一夜过去了，司念就汤水未进的守了一天一夜。无论谁来劝，她都把刀横在脖子上。哪怕是司小慢，她也不曾心软。

司念知道，自己对司小慢是有愧疚的，可是她真的无法接受封行戳就这么的离开自己。

“司念。”封行戳的口中噫出两个字。

这是他无意识的行为，可恰恰是这种无意识的行为，正说明司念在他的心里有多重。

“封行戳，你醒醒。”司念小声的呼唤着。

终于，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司念满脸憔悴的看着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可是眼前的司念就好像脱相了一样，下巴都尖了，她的双眼红肿不堪，头发凌乱。

“你醒了？你醒了。”司念兴奋大喊。

“外公，小慢，他醒了。”司念大声的叫道。

顾老爷本来被安排在隔壁睡下休息，被司念这一声吵得赶紧起身进去。他再次给封行戳探了脉息，发现比之前有力许多。

“鬼门关，算是过来了。”顾老爷忍不住再次红了眼圈。

他的手拍在司念的肩膀上，司念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出来。顾城漠带着司小慢进来，司小慢哭做一团。

顾城漠觉得，这好像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司念哭得那么狼狈，哭得那么多的几天。

“司念。”封行戳伸手摸着她柔软的头发。

“我舍不得你。”他说道。

“混账，王八蛋”司念骂道。

她是真的怕了，被他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但她的骂也是甜蜜的，至少他活了下来，这就是司念最大的心愿了。

“阿爸，阿爸。”司小慢也凑上前哭了出来。

封行戳的手摸上他的头，笑道：“小慢吓坏了吧。”

“阿妈，阿妈太吓人了。”司小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