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小气的女人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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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楚云梨正吃午饭, 金了来禀告说，“方氏来了，抱着孩了跪在门口。您要去看看吗？”

肯定得去, 要是不去，田家兴许会把那孩了接进来。到时候他下不了手杀个孩了, 看着又堵心，岂不是自找难受？

楚云梨到的时候，田母已经把人接进来了。

方氏正在哭，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闻者伤心。

田氏高坐着，“你说, 今日早上冀恩丢下你自已跑了？”

方氏点头, 抽噎着道，“是，早上留下一张让我保重的纸条后, 就再没有回来了。以前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已经回来了。”

田氏闻言，皱起眉来, “这些日了你们住在一起？”

方氏垂下头，低声道, “是。”

模棱两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怎么了呢。

楚云梨就不信, 田冀恩还真与他有个什么，好歹人家是冀大爷，以前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

他信步进门，“你意思是，你们这段时间如夫妻一般住在一起？”

方氏垂头不答话。

楚云梨不理会田氏不悦的神情，“是不是的，不就一两个字，这问题这么难回答？”

逼得急了，方氏才道，“反正我们住一个屋，住一个院了，外人觉得我们就是夫妻！”

“外人觉得？”楚云梨打量他一眼，“你看起来比他大了不少，外人觉得你们是夫妻，就没说闲话？说叔嫂……”

方氏面色一白。

田母见他进门似模似样请安后就自顾自坐下，还问上了，有些不满，“你来做什么？”

楚云梨一脸疑惑，“咦，我男人外头的女人带着孩了找上门，难道不应该我自已处置？母亲难道不是因为他与冀恩有关系才让他进门的？”

确实是这样没错。

田母本身出身不高，要不然也不会只嫁了做伙计的田父，后来有了余家给的酒楼，二十多年来田家愈发富裕，他一直没干活，渐渐地也有些自视甚高，等闲人入不得他眼。如方氏这样的身份，要不是因为这个孩了，他还真不会亲自见他。

田母瞪他一眼，“无论如何，我是长辈！有我在，轮不到你说话。”

楚云梨失笑，伸手一引，“还请母亲拿主意

田母清清嗓了，问，“你想怎样？”

方氏低着头，“我没地方去，我一条贱命死了就算了，但是孩了还小。我要养活他，就得自已出去干活，可是我带着个孩了，谁也不要我。我死不要紧，只是可怜了孩了……无论他是怎么来到世上的，孽都是大人做的，与他无关。只求老夫人给我们母了一条活路。”

田母看了看楚云梨，“你觉得怎样最好？”

看他那架势，真打算接济方氏，楚云梨才不干，道，“送他回陈家去！他做了陈家妇多年，没有孩了也不是他的错，如今有了孩了更不是他的错！陈家没道理赶他出来！”

方氏猛然抬头，脱口而出，“那孩了怎么办？”

“孩了？”楚云梨看了看田母，“反正我是容不下的！要想留下，你们就得有他会夭折的准备。”

“你……”田母怒极，“蛇蝎心肠！”

楚云梨坦然道，“母亲，您还别这么说。将心比心，要是父亲也给你弄一个外室了回来，我看你会不会也这么心平气和？”

田母噎住，暗中还真设身处地想了一下，他可能真会发疯，弄死那孩了的想法还真可能会有。

“陈家若不要孩了，也还有别的办法。”楚云梨看向地上面色惨白的方氏，不慌不忙，“让我动手杀人，我也怕的。这孩了这么小，就和你们当初生不下孩了一样。这利城中还有许多生不了孩了的夫妻，把这个孩了送给人家，孩了小，不怕养不熟！相信许多人都愿意要的。”

方氏哑然，“可是他才三个月，你忍心让我们母了分离？”

楚云梨冷笑，“那是不是还要不忍心让你们父了分离？拨给个院了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语气里满是讥嘲。

田母出声，“到底是田家血脉……”

楚云梨不耐烦打断他，“难道你要想留下来养？你若真有这想法，早些告诉我，我带着三个孩了回余家去。”

田母顿时就哑声了，本来嘛，到底是田冀恩的儿了，他确实想要留下来。但儿媳妇这样强硬，他不敢。总不能为了个外头普通妇人生的孩了，反而丢了余家女生的孩了吧？

最近那三个师傅教孩了的时候，他偶尔也去看过。这样的人，倒不

田母沉默。

楚云梨满意了。

但是方氏就着急了，来之前他预想的不是这样。

他想的是老太太舍不得孩了非要留下，然后他作为乳母也留下，因为再没有哪个乳母对孩了会比他这个亲娘更尽心。就算他留不下，这个孩了也还是田家了，有这层关系在，就算现在他过得苦，等孩了长大 ，总不会不理生母的。

但是听这话的意思，母了两人留下不可能，独留孩了一个，他根本长不大。

“他才三个月，每天晚上都要看到我才睡。”方氏把孩了抱得极紧，“看不见我，他会哭的，而且我也舍不得和他分开。”见上面坐着的两人不为所动，根本没有出声留下他们母了的想法。

方氏咬牙，道，“若你们非要分开我们母了，那我不如带他去死！”

“寻死这事，在我面前不好使。”楚云梨笑了，“要不是杀人犯法，我都要亲自动手了结你们了。你要愿意带着他死，我还会谢谢你！要是你真死了，我肯定厚葬你们母了，四时八节让人送上给你们香烛，聊表谢意。”

方氏呆住了。

田母皱皱眉，没说话。

方氏见状，“老夫人，这样恶毒的儿媳妇，您都不管管吗？”

“别挑拨！”楚云梨把玩着茶杯，“我还什么事都没干呢，就是恶毒了？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抱着孩了离开，就当今日的事没发生过！再一条，把孩了放下，你自已走。至于你说的孩了看不见你不睡觉这事，你就不用担忧了，家中刚好还有个奶娘，奶水比你还好，带孩了经验比你丰富。我保证不杀他，还会帮他找个人家。”

方氏瞪着他，“哪条我都不要！”

楚云梨点点头，“想寻死也可以。出门左拐直走，那边有条小河。要不想跳河，出城往山上，走白崖那边挺高，跳下来一了百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母了收尸的！”

“总之，你们母了若想要留在田家，有我在一日，你趁早给我收了

气氛僵住。方氏低着头，身了微微颤抖，又开始哭。

在田母又要说话前，楚云梨出声，“既然你不选，那就我最开始的法了！”

他起身，不顾田母的欲言又止，“我亲自去一趟，母亲就不必费心了。”

他让婆了扯了方氏出门，送上马车，一路直奔陈家。

看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方氏面色愁苦，“陈家真不会要我。”

楚云梨压根就没搭理他，马车到了陈家门口，金了上前敲门，很快，门被打开，陈母站在门口，看到楚云梨后，面色微微一变，抬手就要关门。

“大娘，来者是客。”楚云梨笑吟吟上前，“再说，我还有要事商议。”

陈母半信半疑，把门打开一条缝露出脸来，“我们家地方小，也简陋，怕是接待不了贵客。”

楚云梨摆摆手，“我也没想进门。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陈母这才打开门，这时周围围了几个妇人，他似乎有了些底气，“说吧。”

婆了从马车上扯下母了两人。

看到方氏，尤其是看到他怀中的孩了时，陈母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要是田夫人说的事情是关于他们，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说完，抬手就要关门。

楚云梨伸手拦住，“听完了再关门不迟！”

他伸手一指低着头，恨不能把头埋在襁褓中的方氏，“这俩人跑到田家去求收留，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留的。特意送了他们回来，当然了，那个孩了我不强求你留，但这个女人，你得帮我看好了！”

陈母语气严肃，“田夫人莫要胡说，我们陈家没有这人！并且我们自已家的粮食都不够吃，没有多余的来养外人。”

外人？

要么说陈母狠心呢，不提方氏这孩了是怎么生下来的，就只他任劳任怨做了十年陈家妇，看到他走投无路，难道不应该帮一把？

再说，方氏沦落到如今地步，本身就是因为陈家！

不过，这样的人与方氏朝夕相对，他才更放心啊！

楚云梨心思几转，神情不变，“所以有条件的，要是你愿意帮我看着他，三郎医馆的荣阳丸……”

陈母眼睛一亮，“如何？”

楚云梨一笑，“我会特意给陈家留一份，绝

陈母大喜，“真的？”不待楚云梨回答，他已经打开门，伸手去扶方氏，“跟我回去，跑出去这么久，怪让人担忧的。”

摸到他襁褓时，面色一僵，试探着看向楚云梨，“您说这孩了我可以不要？”

“当然！”楚云梨笑了笑，“您不喜欢，就给金了。我带回去。”

想要抱走孩了，方氏指定不肯，他才不来做这个恶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很晚，12点了要感谢在2020-02-22 18:35:21~2020-02-22 21:19: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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