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魔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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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这样就可以了！”弑启殇拿起一株五月艾，整理好根须，放入竹制的扁箕中，“看看，一株株这样铺好，经过几日晒制，就能干透了。”阳光下，弑启殇古铜色的皮肤泛着油亮的光泽，粗大的手掌，晒制起药材，意外的灵活。

“启哥哥，喝水！”墨玥端着一杯竹叶茶，笑眯眯的看着弑启殇，把茶杯递到弑启殇嘴边，弑启殇就着墨玥的手“咕咚咕咚”几口喝下肚子，爽快的笑了出来，雪白的牙齿，露出来分外好看，身上透出浓郁的药香，干净又好闻。

“哄隆隆……”

“不好，要下雨了，玥儿来帮忙把药扁箕搬回屋内。”弑启殇招呼道。

墨玥搬起弑启殇递过来的扁箕，转身搬回屋内，“轰隆隆隆隆”屋外风雨交加，雷霆闪电，墨玥再次来到院落，弑启殇已经不见踪影，药架倒在地上，药扁箕散落一地，倾刻间雨水把墨玥的衣裳淋了个透心，脸上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无论怎么用手也搽不干净，眼睛迷蒙模糊，“启哥哥！”墨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倒在雨水之中。

“啊……”风默从梦中惊醒，身上黏黏糊糊，腻着冷汗，非常不舒服，心跳不止，像是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用手扶上胸口，闷得几乎晕厥，慢慢起身，推开窗来，外面薄凉的风吹进来，卷起床幔。

风默轻眯上眼睛，身体几乎要滑落到地，一个月白色身影突然出现，伸手扶住风默的肩头，将她缓缓放在茶桌旁的软榻上，半靠着，递过来一杯竹叶茶，喂到她嘴里，茶水沿着嘴角流淌出来，“玥儿，乖！”声音略带着沙哑，捻指结了清心结，点入风默眉心。

风默睁开眼睛，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印入眼帘，“弑启殇？”风默喃喃细语。

“嗯！”弑启殇没有多余的解释，长叹一声，伸手抚摸了一下风默的头发，熟悉得像是无数次这样做过一般。

“弑启殇，我们以前认识对吗？告诉我好不好？我心很乱……”风默低声问道。

弑启殇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曾经我年少轻狂，不知轻重，想逆天而行，我爱你入骨，不料却变成伤你的利器，玥儿，一定恨极了我……”

风默顿失凌乱不堪，“陌千尘说他曾是我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天意，我想逆天而行，打破墨陌两家世代联姻，我想随学芙蕖度化众生，顺应天道，由魔入仙，然而究竟拼不过命，不管谁是陌家少主，终都是你夫君人选，而我注定跟你仙魔殊途，无法相守。”弑启殇有种无力回天的无奈。

“我不相信墨玥会是如此见异思迁的人，虽然我现在神识不全，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必定不会是弃你不顾之人，等神识归位，必定给你一个交代。”风默闭上眼睛，有点厌倦被人惦记的感觉，陌千尘，陌婵夏，火羽山，又来了个弑启殇，真是乱七八糟。

弑启殇听见门外有动静，侧身瞬间回到山峦之巅，天空的月亮，洒着清冷的光，溪州的飞羽殿还如同睡着一般，安静的矗立着，“一切都不一样了，可是我依然不相信命运！你呢？”弑启殇声音中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味道。

“蟙?，云瑶情况如何？”弑启殇冷冷的问道，一个黑色斗篷的人影从虚空中现身出来，“主上，陌婵夏让玄师通知王氏攻打云瑶，还到处散布赤轮幻境在溪州现世的消息，其他世家蠢蠢欲动，都朝云瑶靠拢，看来他是想历史重现，坐收渔利！”

“他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不过，他注定不能如愿了！”弑启殇捏碎了手边的石岩。

“主上，魔尊他……”蟙?犹豫地说道。

“他是前魔尊，蟙?，他一手遮天的时代过去了！”弑启殇意味深长的说到，“继续监视陌婵夏，他还有大用处！对付这些修仙世家，还是他够心狠手辣，哼！”

蟙?恭恭敬敬退后，隐身于虚空之中，弑启殇撩起袍子，席地坐下，吹起竹箫，声声入耳，直上云霄。

“行到水穷时处，坐看云起时”虚空中传来低吟浅唱，附和着竹箫声，婉转扣人心弦。

一道红色身影轻落在弑启殇身旁，“你倒是沉得住气，还在这里赏月听风，云瑶外面都要闹翻天了！怎么，你等不到墨玥神识归位，还是害怕她归位之后，依然会放弃你？”

“寒尊主何必来讽刺我，你自己心怀不轨，不要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我想要的，光明正大去取，不像你，如此遮遮掩掩！”弑启殇不动声色，反讽寒冰。

“是吗？我如何遮遮掩掩？”寒冰眼露寒光，冷冷地看着弑启殇。

“怎么，在上古冰原待久了，脑子也冻坏了，还是顶着这上仙的脸，以为自己真的是上仙不成，弑飞扬！”弑启殇朗声说道，“连在火羽山面前都能瞒天过海，你的幻术确实是出神入化，这帮神仙被你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真是愚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统一三界，难道不是功德一件？”寒冰冷侧侧地笑了起来，“弑飞扬早就灰飞烟灭了，我是墨玥的冰哥哥，朱雀的寒冰舅舅，这就够了，比起你这个躲在背后的懦夫好太多了！而且，谁会相信一个魔界少主的鬼话！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不怕芙蕖跟墨玥戳穿你的真面目，你真这么有把握？”弑启殇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带着魔力，压迫着寒冰。

“芙蕖这个笨蛋，跟玄力池浑然一体，她能耐我何？大不了我远远离开她不就好了！”寒冰微微一笑，恢复了一贯撒泼打浑的样子，“老子就永远是上古寒氏的尊主，愚蠢！”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一切等墨玥神识归位，你我之间的旧账也是时候清算清算了！”弑启殇冷冷的看着寒冰。

寒冰哈哈一笑，“到时候再说吧，看你这没出息的怂样，看你有何能耐！”

寒冰红色的衣裳，在月下，显得异常华丽，却又显得非常不真实，俊美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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