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初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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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月殇晨和火离姬像是游鱼，向着岩浆下方游动。

不一会儿，两人落在地面上，恢复了正常身体。

北月殇晨低头一看，脚下竟是龟裂的红色岩层。他观察了几秒钟，又抬头向上方望去，只见一层无形的结界拦住了滚烫的岩浆。

北月殇晨开始环视四周，发现右手方向有一条通道，借着炽热的光芒，北月殇晨得以看见，在那通道的尽头，竖立了一尊雕像。雕像所刻之人北月殇晨认识，是火黎族在大灾变时期的领袖，一位十二阶的火神。

在那尊雕像的旁边，有一根象腿般粗大的深红色空心圆柱，圆柱朝向天空，像是一根炮管。

看到那根“炮管”，北月殇晨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他转头看了一眼火离姬后，又去仔细打量“炮管”，好半晌才又看向火离姬，问道:“我没认错吧?是原初火炮吗?”

“你没认错。”火离姬兴奋地点点头。

“我还以为全都被销毁了呢，没想到竟然还有留存。”北月殇晨环绕着原初火炮走了一圈，啧啧称奇。

所谓原初火炮，是大灾变时期，火神制造的一种超级大杀器，它可以吸收任何形态的火元素，将之转化为原初之火。

原初之火是一切火焰的起源，是十二阶火神才能掌控的火焰。它可以燃烧一切，包括魔族的恐怖魔气、兽人族那几乎无法被摧毁的骨骼，以及一些特殊存在的不灭的灵识。

当初，凭借原初火炮，火黎族差点成为杀死魔族最多的种群，而火黎族之所以没达成这一成就，是因为人族、精怪族、妖怪族和众多海族的阻止。

原初之火一经点燃，几乎无法熄灭，而且被它焚烧过的区域，哪怕过去千年，也会残留炽热高温，任何生灵都无法在其中生存，任何植物也无法生长，相当于一块禁地。

如果任由原初火炮不断轰击，恐怕整个法蓝星都没有多少可居住之处。

大灾变后期，火黎族被迫销毁所有原初火炮，而且随着数百年来唯一名十二阶火神的陨落，原初火炮成了历史的一部分，但现在，北月殇晨和火离姬再次见到了历史遗迹。

这尊原初火炮似乎有损伤。

书上的原初火炮表面刻满了可以转化、吸收火元素的元纹，但这座原初火炮的表面则布满了划伤。

元纹被破坏，其威能必将大打折扣，可即便如此，它也应该可以发挥出超越十阶的威能，只是不知道可以发多少炮。

“它应该就是龙目岛火山不稳定的原因吧。”北月殇晨推断道，“估计是上次的地震影响了它。”

“我们该怎么办?”火离姬转头看向北月殇晨。

这样一尊恐怖的大杀器，使用后果严重，绝不是他们两人可以掌控或定夺的，需要上报给蓝域高层。不过，以北月殇晨对蓝域高层的了解，他们多半会留下这尊原初火炮，作为底牌。

心念及此，北月殇晨也就不着急上报给水城城主和大长老，准备等他在月阳城有可以信任的手下时，再行上报。

原初火炮的发现让北月殇晨心情不错。

他从小到大从书里面学到的知识表明，人族三域只是法蓝星的最底层，在他们上面还有精怪族、妖怪族、众多海族、魔族、兽人族、树海族、尸骸族、光明族、灵体族等等。

想要在这么多种群之间活着，而且是好好地活着，人族必须奋发努力，必须尽可能地提升实力，增加底牌，而原初火炮绝对是一张王牌!

之后，北月殇晨又对原初火炮进行了一番仔细的研究，并做了相应的布置，这才和火离姬化作元素体，回到火山口。他们发现火山有即将喷发的迹象，忙前往沙滩乘船离去。

接下来两人便要回月阳城，早已接到消息的齐彧估计已经等急了。

自从大灾变后期，幽灵青海和污浊黄海诞生，灵体族和尸骸族相继出现，且以无法遏制的趋势疯狂扩张，各族便开始研究起对付灵识和尸骸的方法来。

时至今日，各族的进度大不相同。

蓝域人族对灵识的研究非常慢，甚至称得上毫无进展，全靠共享法域和圣域人族的知识，他们才对灵体有了些许了解。

三百多年来，由于幽灵青海的急速扩张期早已结束，而灵体族又从来没有对人族造成威胁，渐渐地，蓝域研究灵识的人在减少。

到后来，只有一小撮人在坚持，他们形成了一个孤僻的小圈子，不被外人所接受或理解，他们被称为魂士。

而到了今天，全蓝域找不出来五百名魂士，他们每个人往祖上数几代，恐怕都沾亲带故，或者有师徒关系。

齐彧来自智慧之城，年近半百，是这近五百名魂士中最知名也是能力最强的人，他的祖辈皆是顶尖的魂士。

此次被大长老点名，临危受命，齐彧没有沾沾自喜，没有无数年来压抑后的扬眉吐气，反而非常平静，这源自他父亲和爷爷对他的悉心教导。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蓝域三百多年来承平太久，已经安逸得忘了危险，普通百姓能忘，可我们不能。阿彧啊，你一定好好努力学习，成为人族的一堵高墙，为那些没有抵抗能力的族人遮风挡雨，知道吗?”

父亲和爷爷的叮嘱言犹在耳，齐彧意志坚定地承诺道:“我一定会用生命筑好这堵墙!”

领命后，齐彧即刻征召了一批有胆魄、有能力的魂士前往月阳城。

进驻月阳城后，齐建立刻颁布了一系列的举措。

如封城。

如向全城人民讲话，告诉他们灵识之疫的传染途径。

如抓捕异人，将他们集中关押。

如告知市民如何判断被传染者，他们的症状比较轻微，甚至短期内没有症状。如延缓和减轻被传染者们的病情。

如不顾自身安危，亲自下场去研究异人，等等。

他们的到来，让月阳城的市民们看到了希望，他们不惧死亡的无私行为也得到了所有市民的尊敬和爱戴。

不过让市民们有些失望的是，齐彧的魂士团队进展太慢，收获太少。齐彧自己也极为受挫。

正在这时，大长老的调令传来，让黑暗之子北月殇晨顶替他的位置，成为灵识调查组的组长。

接到这个消息时，齐彧差点气疯了!

尽管大长老在命令中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北月殇晨在夜琴城治愈过一位七阶裁决者，但齐彧仍然怒不可遏，哪怕是大长老的命令，他也立刻回信质疑，而且言辞激烈。

因为齐彧知道北月殇晨是谁，就是那个天生黑暗元素体的黑暗之子，北月殇晨的确是天才，可他懂灵识吗?他是魂士吗?

就算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确辜负了大长老和民众的期望，被质疑，被剥夺身份地位，他都认了，可大长老至少换一个魂士来吧。

让黑暗之子北月殇晨来领导灵识调查组，这不是搞笑吗?这不是置蓝域亿万民众的生命于不顾，视之如儿戏吗?

好，就算他的确治愈了一位七阶裁决者，可是哪个魂士不知道，七阶之后的元素修炼者，灵识本身就会蜕变，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方面。

也许这场灵识之疫根本无法对七阶裁决者造成太大影响，北月殇晨只是无意间捡了个便宜而已。

除此之外，他在灵识一途上，还有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成绩吗?

在最初的大怒之后，齐彧始终憋着口气，所有下属也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他们也在腹诽:大长老到底在想什么?让北月殇晨来领导灵识调查组，他们是绝对不会服气的。这根本不是什么权力之争，也不是图什么未来，完全是为了民众的安全着想。

齐彧生气，他的团队成员生气，市民比他们更生气。

异人事件发生以来，月阳城被迫封禁，与外界隔绝，有不少人认为他们已经被雷城、被大长老放弃，北月殇晨的到来更是让他们看不到希望。

大长老居然派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他能做什么?他难道比齐彧更厉害吗?许多因封城而丧气的市民一股脑将最近的负面情绪全都加诸北月殇晨身上。纵使齐彧心中非常愤怒，但大长老毕竟是蓝域的领袖，齐彧也不敢直接违背他的调令，于是只能一边继续调查，一边等待北月殇晨的到来。

不过北月殇晨来的时候，他可不会直接放权，而是要经过番缜密的考核。可让人觉得离奇的是，齐彧的团队左等右等，北月殇晨却一直没来月阳城。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天。

渐渐地，工作繁忙的齐彧等人甚至已经把北月殇晨给忘记了，团队里的有些成员还在私下里讨论北月殇晨是不是已经临阵脱逃了。

一个名传蓝域的天才，没想到是这样的胆小鬼。

不过无所谓了,齐彧等人准备当作没这么个人存在，继续按照以往的计划进行调查研究。

经过几天的航行，北月殇晨和火离姬终于登岸，然后第一时间凭借水府令进入月阳城。

此时的月阳城，原本应该呈现繁华之貌的主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道路两旁的商店绝大部分大门紧闭，寥寥几家正在营业的商店也门可罗雀。

倒是一队队披甲带剑的巡逻队不时井然有序地走过，那整齐划一的震耳落脚声将气氛渲染得越发肃穆。

这是因为月阳城已经封城戒严，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从主街向北前行，一路上除了巡逻队外，再无他人。

十分钟后，北月殇晨和火离姬便来到了月阳城主府。

城主府人来人往，热闹依旧，但每一个都是自由者或操纵者，是解决此次灾情的主要力量。

此时城主府门口，一名看门人模样的工作人员正在和一名四阶操纵者说着什么，从前者恭谨的态度和后者的着装推断，那名操纵者应该是城主府内管事的人。北月殇晨和火离姬立刻走上前去，那名四阶操纵者注意到他们，露出狐疑的目光，刚想开口询问，北月殇晨就向他出示了水府令。后者一看，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旋即向北月殇晨躬身问道:“不知道大人来此，是为何事?”

“我来找齐彧。”北月殇晨开门见山道。

“齐彧大人?”这名四阶操纵者面色一惊，旋即问道，“在下石宇，城主府的

一名中级管事，不知道大人您是?”

“北月殇晨。”

话音方落，本来人来人往的城主府大门口忽然静止了，所有听到北月殇晨名字的人，都转头望向了北月殇晨以及他身边的火离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