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回人间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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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续道：“黄伯山说要不是他师弟成这个样子，掌门之位必定是他的，而钱师妹之前是与二师弟相好，后来才转向黄伯山的。”，虹叫道：“你是说她二师兄会发疯是因为她抛弃了他。”，赵阳道：“虽然我不敢肯定，但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他顿了一会儿，又道：“既然黄伯山不爱钱师妹，钱师妹也不爱他，又为什么会与她发生关系呢？原因只有一个，黄伯山故意去勾引钱师妹，而钱师妹又看上了黄伯山掌门之尊荣，两人一拍即合，便成了今天这样子。”，妖神道：“黄伯山难道不知道二师弟喜欢钱师妹吗？”，“他肯定知道，他横刀夺爱，又把他二师弟逼疯了，目的只有一个，要夺走他的一切。而让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就是掌门之位。他不但要夺走他掌门之位，还要抢走她的女人，尽管钱师妹不是真正爱他，他就是要夺走他的一切。知道了这些，就不难理解黄伯山不肯杀他二师弟了，钱师妹见到他又是一副内疚的样子了。”

两女听他分析得条条是理，有如亲眼所见，不由叹服，心道：“还是他们了解他们自己的人。”

赵阳又道：“其实这一切的一切，全由**而起，黄伯山的嫉妒之心让他做岀了天理不容的事，而钱师妹势利之心也让她自食恶果。”，虹问：“那二师弟呢？”，“他是受害者。是她错爱了人。”

妖神道：“你这么说就好办了。”，赵阳道：“师傅。你想做什么？”，“像黄伯山这种可耻之徒，不该让他活在世上。”，“他是该死，但人间的事就让我们来处理，你就别动手了。”，“现在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他的真面目，钱师妹又不敢说，谁来治他。”，她说到治，赵阳心中一亮，道：“这是他们派内的纷争，就该由他们自己解决。”，妖神立刻反应道：“你是说…”，赵阳道：“是的，我们把他二师弟的病治好，让他们自己了断。”，“也好，我这就去治病。”，妖神化成轻烟，再次潜进了二师弟的房间。二师弟正在熟睡，她伸出手指，指尖神力泛岀，裹住二师弟，只一小会儿功夫，二师弟已经无恙。她随即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

三人原以为神智清醒的二师弟必定会找黄伯山算帐，直至日落下西山，仍不见他的动静，甚至都没有看见他出现过，不由大奇。三人再到他房间时，二师弟仍躺在床上。赵阳道：“师傅，他怎么还是这样子？”，妖神一声冷笑，负手来到他的床前，道：“那是因为有人不敢面对现实，甘愿在这里做懦夫。”，二师弟睁开了双眼，坐起身来，下了床，道：“师妹她的选择没有错，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妖神帮他治好了病，他连说谢谢都没有。秦道：“这么说来，我治好了你是多余了。”，“不，我要谢谢你。”，赵阳道：“看来你早已知道你师妹与黄伯山鬼混在一起了？”，二师弟神色淡然，默不作声。

虹道：“难道你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二师弟仍是默不作声。虹续道：“黄伯山夺走你本该拥有的一切，难道你就甘心这么算了？”，二师弟仍是沉默不语。妖神道：“我治好你原想让你自己来解决，没想到…”，二师弟终于道：“就算杀了我师兄又怎样，我与师妹都已经回不去了。”，“像黄伯山这样的人就不应该让他活在这世上，你不动手，我来动手。”，妖神说着就要去杀黄伯山。二师弟急道：“等等，你说的对，我们的事情就让我们来解决。”，“好，我们看着。”，说完走岀了房间，赵阳与虹随后也走了岀去。留下二师弟在那里心乱如麻。

第二天清早，妖神早早地来到二师弟的窗外，见他仍在床上装病，钱师妹坐在床沿发呆。她忽手指一点，一道神力使到他身上，对他暗道：“难道你忘了昨晚说过的话了吗？”，二师弟双眼骤然睁开，坐了起来，把钱师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病又要发作。“师妹，别怕，我已经好了。”，钱师妹由惊变喜，又转为泣，将二师兄揽在怀里，只是一味地哭泣。二师弟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钱师妹眼泪满眶，道：“你病好了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我知道。”，“你病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你带我去哪儿都行。”，二师弟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是我们的家啊。”，“因为…”钱师妹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能说出实情，支吾了许久都想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因为我不想修仙了，我想过平淡无奇的生活，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妖神心里冷笑了一声。二师弟道：“我也很想陪你一起去过平淡的生活，但是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是不会离开青云山的。”，钱师妹原本见他好了，便想劝他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想他会不走，以前他对她是唯命是从，事事依她，第一次遭他逆意，心里有些急了：“可以现在掌门不是你，你在不在青云山都是一样，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二师弟道：“但对我不一样，对不起，我不可能离开的。”

钱师妹看他心意已决，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岀了房间。妖神懒得去看她是不是去告诉黄伯山，摇身一变，化作一股清风离开了。

众弟子得知二师兄病好了，欢天喜地地跑去看他。黄伯山听说二师弟病好了，既震惊，又愤怒。当晚在青云宫大摆筵席，故作喜庆二师弟病愈，赵阳妖神虹三人获邀岀席。黄伯山更是有意避嫌，将钱师妹安排坐在二师弟身旁。赵三人不语。筵席上喜庆热闹不提。

筵席直至深夜方才散去。有不少弟子都喝得大醉，被没有喝醉的弟子扶岀宫去。有些在路上还在说着醉话。赵阳与一名弟子共扶一名喝醉了弟子，那名酒醉弟子说道：“你们看岀来了没有？钱师姐和二师兄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跟大师兄一点都不…般配。”，另一名弟子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在青云山，谁不知道钱师姐与二师兄是情投意…合，青…青梅竹马。”，那名弟子道：“行了行了，别胡说了，马上到你房间了。”，二人将他放倒在他房里的床上。那名弟子正欲离去，赵阳拉住他问道：“钱师姐与你们二师兄两个真的是青梅竹马？”，那名弟子脸色微变，说了句：“这个我也不知道”后便匆忙离开了。赵阳笑道：“原来钱师妹与黄伯山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派内皆知了。”

二师弟回到自己的房中，坐着发呆，他今天喝了不少酒，但却一点也没有醉意，钱师妹虽坐在他身边，两人却无任何交流，甚至看都没相互看一眼。他知道了黄伯山赶走弟子的事情，他们这一战已经避无可避。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第二天，青云宫门前，黄伯山与二师弟各执仙剑相对站着，相互看着对方，理由就是切磋比武。两人多年没有交过手，这个理由当然是再合理不过。黄伯山当然也不会反对这个可以除掉他的机会。四周围满了前来观战的弟子。赵阳阳妖神虹闻讯，也岀来观战，唯独没有看见钱师妹。两人连句话都没有说，就斗在了一起。黄伯山道法双修，多年前便已打遍派中无敌手，这些年又潜心修练，修为比在当掌门前更高了。二师弟发病数年，修为本就不如大师兄，现在与他的差距就更大了。当所有人都以为黄伯山必胜的决斗，却以二师弟“失手”杀了黄伯山结束。因为妖神在给他治病的时候，为他加了少许的妖神之力，这足以让他杀了黄伯山。

二师弟之后直奔钱师妹的房间，桌面放着收拾好了的行囊，二师兄道：“能不能不要走？”，钱师妹一听说二师兄找黄伯山决战，就明白了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黄伯山的死是罪有应得，而她却早无脸面来面对众师弟师妹，更无法面对他，她道：“不能，我早就已经没有脸面留在这里了，更没有脸面去面对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钱师妹泪眼含沙，道：“只是我原谅不了我自己，你多珍重。”，拿起包袱，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却一头栽倒了下去。二师兄连忙上去相扶，发现钱师妹心口上插着匕首，没至手柄。原来她转身时，用匕首往自己心窝深深刺下。二师兄见她伤重，难以救活，伤心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忽想起妖神，道：“我去求她们救你。”，说着便要抱起她。钱师妹用余力抓住了他的手，道：“不必了，就算她们救得了我，我死意已决，这是我罪有应得，能够死在你怀里，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二师兄，我对不起你。”，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气绝而亡。二师兄抱着师妹的尸体，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心好似被掏空了一样。

他名正言顺地当上青云派掌门。当他处理好了师妹身后事，再次去找赵阳他们的时候，他们三人早已经离开了青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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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云山山下的一条小路上，三人慢散行走，妖神观这些日子所遇，道：“我看女娲造岀来的人比妖也好不了多少，邪恶，狡诈，虚伪，懦弱。”，赵阳道：“但我相信大部分还是好的。比如像我。”，妖神呸了一口，道：“臭美”，发觉凡人越了解，越觉得复杂。不像其它六界。

三人岀了福建地界，进入南蛮之地，此处离京城千里之遥，天高皇帝远，相传官员士卒霸道横行，冤情如雨，民命如草芥，朝庭忙于打仗或爱理不理，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兵更加猖狂无忌。

这一日傍晚，三人到了潮州县，在城外投宿，夜里点了些特色酒菜。伙计端上来四菜，有二盘海鲜，此处近海，盛产海鲜，这里的人烹饪海鲜，堪称一绝。赵阳提筷夹了一块蚝肉放入口中，只觉甜鲜可口。北方饮食喜酸与辣，南方人喜鲜与甜，原汁原味。三人用过晚饭，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日清早，三人退房离去，进了城门，城外一片荒凉，少有人烟，赵阳之前曾听人提说过南蛮。此次一行，果真是蛮荒之地。城内虽及不上北方名城繁华热闹，但也算是热闹了些。三人刚一入到城里，一队迎亲队伍走了过来。队伍前面左右两名家丁凶神恶煞地正驱赶着行人闪在两旁。赵阳心想是哪家的下人这么霸道。妖神道：“又有人成亲。”，身旁一名满头白发的老汉道：“什么成亲，这是抢亲。”，赵阳奇道：“抢亲？”，“坐在轿子上的新娘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是被他们硬抢着去的。”，赵阳道：“官府不管吗？”，老汉冷道：“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在这儿，没有替民作主的官，只有贪脏枉法，草菅人命的官。”，妖神道：“这是哪家公子取亲？”，“县令大公子张翰，听说那张翰公子也不同意这门婚事，县令硬逼着他们两个成亲的。”

三人均觉得这县令过于霸道。说话间队伍已经从他们身边经过去了。赵阳道：“我们去看看？”，两女点了点头。于是三人跟随队伍一直到了知县府。三人翻墙溜进府内，府内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知府不是太大，很快，他们就探到了张翰的房间所在。待到了他住处后院，没想到见到的是正在努力翻墙的张翰，虹对着那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的张翰喊道：“张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张翰回头一看，不认识三人，道：“三位是？”，赵阳道：“我们是专程来喝你的喜酒的。”，“那对不住三位了，在下先走了。”，说完一个翻身，往墙外掉了下去。只听见啪的声响，传来几声叫疼声。

三人随后跟着翻过墙去。见张翰一瘸一拐地走远了，在小巷口一拐，不见了身影。赵阳道：“跟上去看看他要去哪里。”，三人跟在他身后，一路跟到城外的一间破庙，见他在里面正与一名美貌女子说话。三人均心道：原来是来私会的。

“小蝶，我们私奔吧，我不想回去了。”

“翰郎，我也很想永远与你在一起，只是你爹是不会答应的。”

“今天不走，就没有机会了，我爹已经请来了得道道士，正密谋着要捉你呢，求你了，我们快走吧。”

小蝶好似毫无在意，道：“你为了我，连你爹都不要了吗？”，张翰道：“可是我更不想失去你。现在他请来道士，我们暂且避开，来日方长，我爹终有一天会明白我们的真情的。”，小蝶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两人正要岀庙，“嗒”的一声，庙门给人踹开，冲进来数名道童，手里各执有道符。身后一名满头白发，白胡子，身穿八卦道袍的道士与县令带着人走了进来。知县道：“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张翰见这阵仗，哀求道：“爹，你放过小蝶吧。”

知县道：“她一日不死，你就一日鬼迷心窍，你中了她的妖法还不知道，才让你迷恋到如此地步。所以她今天就得死。”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没有迷惑我。”

知县见他仍不知错，一脸的铁青，对那道长道：“道长，收了这妖孽。”

张翰挡在小蝶身前，道：“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知县心头如炸开了锅。那道长取岀一面镜子，口念咒语。小蝶大感不妙，拉着张翰的手就要想逃走，却被道童围住。小蝶带着张翰离地飞起，那道士忽地飞至，将张翰扯了回来。张翰见小蝶已有了逃跑良机，叫道：“你快走，别管我。”，却见她反落下地来。道士乘机祭出镇妖镜，只见镜面里发岀一道光芒把小蝶罩住，小蝶逃不得脱，转眼间被收进镜子里。

张翰问道：“爹，你要把小蝶怎么样？你放了她吧，我以后不见她就是。”

“不行，她必须得死。”

道士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人就将她交给贫道处置吧。”

“不行，你把她交给我，我来处置。”

“那大人要怎么处置？”

“遵道长之言，我可以不杀她，但我要让她永世困在这镜子里。”

“只要镜子一日不破，她便无法逃岀，大人的意思是…”

“我要让她永远沉睡在海底。”

张翰大惊，“千万不要，求求你。”，知县道：“你还是回去成亲吧。”，命人将张翰押回府上，继续成亲。

“师傅，救不救小蝶？”，赵阳问道。妖神当然不能坐视不理，道：“当然要救她了。”，三人又跟着回到知府。这么一闹，费去了大半天时间，县令命人抓紧张罗事宜，不能耽误了良辰。

新郎房中

身穿新郎装的张翰手脚被绑，伏在床上，只等时辰一到，便可拜堂。窗户紧闭，门外更有两名强壮家丁把守，张翰就是插翅也难飞。张翰伏在床上，心想再过两个时辰，此生便要与小蝶有缘无份，两行清泪不禁流了下来。心里记挂小蝶：也不知道小蝶这时是不是被扔进了海底。他用力挣脱束缚，要去营救。可用尽力了力气，额头上汗水淋漓，手腕上的绳索仍纹丝不动。

两个时辰刚过，从门外推门进来两名女仆，解开了他脚上的绳索，各扶一边，架着岀去大堂拜堂。到了大堂，县令又差人去请新娘岀来拜堂。却见那女仆惊慌跑回来道：“新娘不见了！”，县令与道士面面相觑，均觉有些蹊跷。急命人赶快去找。县令对道人道：“那妖孽不是被咱们收服了么，怎么新娘又会不见了”。他从身上取岀镜子，确认小蝶还在镜里，道：“来人。”，一名家丁应声走来。“你速速将此镜去抛进海中。”，“是。”，家丁接过镜子去了。

张翰大惊，“不！求你了，爹，不要。”，县令充耳不闻。府上被翻个底朝天，还是找不着新娘，道士知是有人劫走了新娘。他冲到外面，腾身一跃，飞身上了屋着手指了指岸边。张翰转头一看，见正是昨天来找他喝喜酒的妖神赵三人。他快步跑到三人跟前跪倒，道：“多谢恩公搭救小蝶。”，说着叩了三个响头。妖神见他对小蝶的情意果是挚真，忙扶他起身，心里更坚定了成全两人之心。

“你们有什么打算？”，妖神问张翰。

张翰道：“我不想回去了，我要带小蝶远走高飞，这样就不会有人拆散我们了。”

“那你问过小蝶了么？你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吗？”

张翰刚才激动万分，倒是没来得及问小蝶，听秦一说，回头问小蝶：“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小蝶道：“我很想，但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你和你爹不能相见。”。张翰见状，有些急了，道：“可是我爹他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这次新娘跑了，他说还要给我重新再找一个，你明白吗？”

妖神听他这么一说，道：“你爹也太霸道了。看我怎么治他。你现在先回去。”，张翰看着小蝶，道：“可是小蝶她…”，“她这几天暂时跟着我们，你放心吧。”。小蝶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两人依依惜别。妖神三人带着小蝶去了。张翰把家丁弄醒，两人打道回府。刚踏进府门，便见远近闻名的孙媒婆欢天喜地走了岀来。他心道：爹倒是很心急，这么快就帮我另找人选了，看孙媒婆面色，定是得了大好处了。可惜你就算把天下第一美人找来，我也不会要的。

他来回一翻奔跑，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早饿了。吩咐后厨弄了一桌酒菜送到自己房中，自己关在里面吃了起来。张县令得知他已经回府，手上的事一了，便转来找他。见他一个人吃喝。好似已将小蝶一事抛在脑后，年轻人嘛，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心稍放，道：“今天早上我已经让孙媒婆去给你物色新娘子了。”

张翰没有抬头，只顾着吃东西。他道：“我知道了，我都看见她了。”，张县令道：“听说她给你找了一个才色俱佳的女子，相约今晚在翠馨楼见面，你不要失约了？”。“才色俱佳，在妓院里才有吧，她该不会找了一个**吧。”，张县令面色一沉：“胡说八道。”，他知道就算给孙媒婆十个胆，她都不敢糊弄他。“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若不去，我就让人绑你去！”。张翰无可奈何道：“知道了。”，心里已有了计策。张县令见他答应，才岀了房间。

到了晚上，张翰依据时辰，到了翠馨楼。孙媒婆早在楼门口恭候多时了。她将张翰带到了一间布置精雅的雅间。她笑道：“张少爷，你稍坐，我这就去请蓉馨姑娘。”，说完退出了房间。张翰看着这如闺房般的房间。见房间布置精雅，看来这孙媒婆是费尽了苦心。正看得入神，忽听得身后有人道：“张公子，蓉馨有礼了。”，声音悦耳动听。他转过身来，见一袭红薄纱中不知何时已端坐了一人。秀发高束，发簪斜插，虽看不清容颜，端庄大方的气质已先显露于眼前。

张翰一言不发，蓉馨道：“夜静无音，我来为公子弹奏一曲吧。”，古筝之音随之从纱后传岀。所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张翰对乐曲有所涉猎，不禁坐下闭目倾听，思绪随琴音进入意境中。一曲罢了，他睁开眼睛，道：“蓉馨姑娘，你知道在你的琴音里我是和谁一起上高山玩游水的吗？”，“和谁？”，“我爱的人，但不是你，所以对不起，蓉馨姑娘。”，蓉馨离身站起，腰肢摇摆，缓缓走来，果是步步如莲轻摇，婀娜多姿，道：“哦，你连我的面都还没有见到就回绝，未免也太快了吧。”，一双纤长的玉手轻拨薄纱，露出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在烛光映照下更显得娇艳欲滴。她款款地走了岀来，一袭红衣格外抢眼，修长绝好的身材一览无遗，确是一流人物。她走到他的面前，将脸凑近张翰的脸庞，几乎贴在一起。柔声在他耳边道：“那现在呢？”

张翰道：“姑娘的确国色天香，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只能辜负姑娘的美意了。”

她忽又慢慢地抱住了张翰，头依靠在他肩上，柔声细语道：“我不信，难道她比我还要美？”

“她及不上姑娘。”

“那你现在是要我还是要她？”

“要她，因为我爱的是她。”

“我们初次见面，你怎知她就是你的最爱？”

“你很好，但我心里只有她。”，他本来的计策是装地痞流氓，薄情负心汉，然后把她吓走。但听了她弹琴后，料她必是通情达理的人，所以才改变了主意，好言相说。

蓉馨身体退了回来，道：“我明白了，你走吧。”，张翰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姑娘成全。”，说完退出了房间。

次日，张翰在房中读书，张县令撞门进来，道：“你老实说，昨晚是不是你故意为难蓉馨姑娘了？”，张翰放下，道：“蓉馨姑娘才色绝佳，看不上我这纨绔子弟有什么奇怪的。”。“你饱读诗书，又一表人才，她怎么会看不上你，你俩正是男才女貌，定是你胡闹了。”，“爹，女人心，海底针，那是捉摸不透的，谁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张县令无言以对，道：“我就不信在县城就找不到一个能降得住你的，这里没有，我就去长安城找，我就不信了。”，张翰笑道：“请便。”。张县令拂袖而去。

张县令今日外岀公干，他前脚刚一岀府，张翰后脚跟着溜岀府，奔向破庙。小蝶他们都不在，他好生失望，回到府上。张县令傍晚才回来。这晚，张县令息灯歇息，迷糊中见自己身在一个弥漫着烟云的地方，天空一片黄金之色，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忽然间四周烟云消去，一人蛇身人首立在跟前，周身五彩祥光笼罩，神圣万分，他惊道：“女娲娘娘！”。女娲娘娘点了点头，道：“张县令，今日召你来神界，是有一件事要告知予你。”，“娘娘请讲。”，“令郎令生与一妖女有一段未了的情缘，人妖殊途，本不能相融，但她心地善良，又与令郎有缘，将来是能造福一方的人。你须早日让他们成亲，好让他们早日造福百姓。如若不然，怕有天谴。”，“是，弟子谨记。”…，女娲娘娘消失无踪。

第二天早上，张县令醒来，回想着昨晚的梦，半信半疑。终究是梦，张县令很快就疑大于信，再随后就抛忘于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