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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茕安心躺下。
不知为何,当他的头沾在枕头上时,他便打心底的觉着不安。
那种慌乱的不安中,隐隐地藏着一丝莫名的安稳。
他有种预感,那便是,今晚注定有事要发生。
他枕着枕头,很快入睡。
参加官考的这几日,他每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就在这让他不安的夜里,他竟入睡的比前两天都快。
夜半。
天色连云接碧晚,暗香浮月影相连。
长亭阁院静无声,谁点身后一豆灯。
谁点身后一豆灯。
“谁点身后一豆灯?”褚茕在梦中模糊地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吟诗,嘴里也跟着轻声吟诗。
这诗他从未听过,好似是有什么人现编的,不过这诗又让他觉着格外熟悉。
好似多年前听过
下一秒,一束光慢慢的、慢慢的晃在褚茕的身上。
褚茕觉着甚是奇怪,并没有立马睁开眼,而是轻声唤了声:“邵将军?”
半晌无人应答。
那束光更亮了。
褚茕本就不信这些有的没的。
他想着,或许只是邵将军料到了他并不敢跑,于是便离开这里,去办别的事了。
他抬手打算拍拍身旁的小书生,问他,是否是他在弄什么东西发出了声音。
哪知,手伸过去的时候,摸到的就只有冰冷的薄弱被子,而身旁的小书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是的,人没了。
晃在他身上的光,就在这时候,也彻底的不亮了。
褚茕猛地坐起,拍拍头,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邵……邵将军?小书童?”
人不在,都不在。
整个房间内此刻就只有他一人。
他觉着不对,忙起身推开门,踏遍了所有房间,发现了更邪门的事。
原本热闹的客栈内,此刻空无一人。
“没人。”褚茕轻声嘟囔着:“真是奇了怪了。”
“我倒是要看看,这鸿浩之寓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他不信神鬼,不信命,不信邪,下了决心想要看看这鸿浩之寓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着,他推开客栈的门,一阵风猛地吹来。
“哗~”的一声。
他本能似的闭上眼。
待缓过来些,再睁眼细瞄,街上也是空无一人。
只有灯火。
大尚国以灯为名。
往常,各式各样的花灯趁着夜市叫卖的声音,热闹极了。
可今日,大街小巷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街巷内却空无一人,诡异至极。
褚茕谨慎的很,他踏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走过今日见到老婆婆的地方。
老婆婆不见了,只剩一盏血红色的花灯。
看这儿,他明白了。
白日时,那盏花灯许是为老人家亮的,可现在这街巷内空无一人,这新放的花灯,八成是为他亮的。
褚茕眉毛微皱,怔了半晌,随后踏至灯前,欣然的执起这盏灯,仔细看了看。
他并不信阴鬼拆灯这一庸俗说法,他就不信邪。
这灯不是为他亮的吗?那他就将灯执在手,看他究竟是几时死。
想起花灯与老婆婆。
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
“切忌赶乡路。”他唇角微扬。
“那这鸿浩之寓之谜,大抵是要从走乡路探起了。”他讲着。
离京都道口处,有一家客栈,出客栈,直走有条道,出乡道。
褚茕一路走着。
到了客栈门口,可算是有零零散散的人了。
而且,越往乡路赶,人越聚集。
这些人有的身披铠甲,有的长发掩面,不可直视。
褚茕本不信鬼神,不过眼前这一幕,的确是让他不得不信而又深感悚然了。
他执起花灯,燃亮前路,并抬眼。
眼前的一切有些虚幻,再回头,则更是虚幻。
回头的路,没有人。
只有这附近,囤了人。
太奇怪了。
竟是这样的情况。
他现在倒是好奇,如果他根本就不出来,直接就在原来的客栈继续睡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
或者,会发生更惊悚的事吧。
“现在回头应是晚了,我就想,或许我该听小邵将军的,一直都老实的待着不出来,结果会怎么样。”他自言自语的道了句。
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身旁的鬼听的。
一是安慰自己,既然出来了,那便不能退回去,二是探说法,向鬼探。
他心知肚明,向鬼探说法,只是少数灵士才懂的法子,多用于审冤案,他不过也只是听闻,毫无把握,更别说能问到什么。
不过他竟真的问到了。
一旁的老婆子杵在乡路不远处客栈门口,不停地跪在地上磕头,头都撞破了才肯起来。
她起来,颤颤巍巍的讲道:“无论如何,现在是退不回去了。进也死,退也死,公子注定活不过今晚,走吧,赶乡路,莫要回头了。”
老婆子转过头,道:“都说了,这盏阴灯是为你亮的,小伙子就是不信。”
她回头,褚茕倒是将她的容貌看清楚了。
看清楚容貌后,他麻了。
这老婆子,竟是今日他从官考院出来后见到的那位婆子!
“幻想,意念。”褚茕手中的花灯砰的一声落地,他快速拾起,安慰自己。
婆子不说话。
他咽了口唾沫,瞅了眼黑漆漆的乡路,勉强让自己安稳下来,随即他问,问眼前这婆子道:“您为何确定我一定会死?还有,这鸿浩之寓,究竟是怎么回事?”
婆子摇头长叹道:“你的一只手掌上,撑了血团,这血团,乃大凶,意味着你注定活不过今晚。至于鸿浩之寓,就是个寓意罢了,多少年轮一回,是在等天选之人出现。”
她没再接着说,褚茕大概也知道了。
意思是,只有那位天选之人出现了,这鸿浩之寓,才会彻底的消失于世。
他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勉强笑了笑,心里也算踏实了些。
或许这婆子只看见了他的一只手,并没有看见他另一只手。
他的另一只手上,是微弱的灵光,同他出生那日一样。
若这血团意味着他将要丧命,那这灵光,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还有一点活下来的可能呢?
而今日的他,无论经历了什么,也都要同出生那日一样,笑的高兴。
他想。
“年轻人,你真的要往前走?”
“那不然呢?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杵在这就一定安全吗?我想,你们应该是我产生的某种幻觉吧,我不信这些东西的。”
他踏上乡路,开始还是非常正常的。
越往远踏,天越黑,四周丛树茂密,墨绿色的细长叶子划到黄土铺的路上,风嗖嗖地刮着,抬眼望去,树后莫一块忽然就黑洞洞的,月寒,夜清。
他本能似的回头望了一眼。
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或许是被骗了。
被那老婆子骗了。
虽然他已走的离客栈远很多,但是他也能确定,他没有看错,也没有看花。
他看到了原本杵在客栈附近的那些他认为是幻想的东西,全都站成齐刷刷的一排,阴笑着朝他挥手。
不,应是送别。
下一秒,他们全消失。
见此景,他仍笑着,不敢再回头。
他想,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他莫名地加快了速度,白色长袍灌入不少风沙。
这身衣裳是他在官考前借的,穿的不太合身。
“不对,是坟墓,我怎么记得,回乡的路上,根本没有坟墓啊。”褚茕方才走的急,没顾上什么。
走的急,一脚踢在人家坟墓上了。别说,若不是腿磕墓碑上磕的疼了,他还真没注意到这附近有个坟。
他正杵着,嘴里轻念:“这鸿浩之寓是骗人的,对,骗人的,鬼神之物,信则有不信则无,不信则无……”
褚茕正在心里默念着,隐约地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声音轻飘飘的,好是在叫魂儿那般。
“褚茕?褚茕?”
这种情况下,若换做谁,谁都不会再出声了,可褚茕不同,他偏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谁唤我?你出来,咱们……看看月,好好谈谈。”还未等褚茕将头转过去,一块很大的石头不知从哪砸来,偏就砸重了他的后脑袋。
他只觉着头顶传来剧烈的痛,痛的不得了,再之后,他没了意识。
他隐约地有些意识时,头仍是昏昏的,只是昏,这时候,他已感受不到痛了。
他眯着眼,瞅见自己的手脚被冰冷的铁铐铐的死死的,鬼使神差般地跟着身前的人上了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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