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探看神画知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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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褚茕疑惑。

虽是疑惑，可他心知，不好多问。

散尘圣师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道：“你不必如此疑惑，若不是因你命好有利用价值，谁会提拔你。”

也是也是。

褚茕安慰自己，随即呵呵一笑。

散尘圣师动作快，他怎敢慢着。

两人穿过几座神仙宝殿，路过鲜果园，路上，恰与几位神人撞上了眼，衣衫相扶。许是他长的太俊了，被某些懂风弄月的女神仙看去，久久不能移去目光。

飞出挺远，仍能听见有女子们在讨论着他的长相。

后讨他家世，原是飞升前当了上门女婿，做了没脾气吃软饭的。这下子，方才还仰慕的女子，瞬间看不起他了。

这也正常。

褚穷急忙着去见天帝，对于这些神仙们背后讲他的那些话，他倒是丝毫不在意。

做自己便好了，他褚茕坦荡荡，何在意旁人讲什么。

他跟着散尘，直跌入一座山林大院。

大院清雅，沉木横梁架着一副画，画上铺尘，应是尘封已久才放出。

再一细看，竟是仙人跨山揽月时的情景。

“山间空林晚，诉尽鸿浩志，如今年已衰，谁懂仙人苦。好画好画。”褚茕竟看起了画。

在乡下时，他也曾见过这些文人画，自己倒也曾画过那么两张，不尽心意，便不画了。

一旁的散尘圣师听此，眉毛微皱，抬手扶袖指着这画，忙问：“如何这般看的？这画中仙人分明是乐在其中，怎地就苦，不懂就不必说出。”

褚茕先是一愣，不可能的。

他从未赏错过画。

随即，他一笑道：“凭感觉。褚某感觉，这位仙人的志向，不在于成仙，而是保家卫国，仅此而已，至于成仙，应是个意外。”

他也是想起了邵傅，才明白画的本意。

那日在邵家大院内无事闲聊，褚茕问了一件事，邵将军后半夜、白日，总是不见人影，莫不是除了公主大殿，他还有什么喜欢的地方？

士兵们聊的高兴，便说了。

是这样的。

除了公主大殿，邵傅最常去的便是城门口，他喜欢独自一人执着剑，杵在城楼上望，从清晨，一直望到黄昏。

士兵们去问他，他说，这时候，他的身前是一些尘土与流荒苦民，身后是整个大尚国。

褚茕道：“这画中仙人并非是慵懒神态，而是面向前，面向前，看起来似跨河山的悠闲，实则画者的意思是，他的背后该是河山一片。”

散尘圣师让他这番话搞的，瞬间不知说甚。

半晌才问：“那手伸出，揽月神态，如何解释？”

褚茕忙忙摇头，解释着：“褚某认为，这位仙人不是在揽月，而是在申天，也是在表述一种无奈，他在怨苍天无言，战火燃城，苍天为何不会保护那些无辜的百姓们呢。”

“而他身为一个神仙，不得掺和人间事，袖手旁观，无奈。”

他只把自己所想的，皆讲了出来，至于旁人如何想，那便与他无关。

估计过了今日，整个灵界就又传出一条消息，那便是，这位奇葩的天选之子竟将天帝大殿外的神画，看成了苦画。

褚茕越过画，耳闻一阵“啁啁啾啾”清脆鸟叫，眼见大殿四周环绕着的竹林丛林，鼻尖凝聚着新鲜的仙气露水，心情瞬间舒畅不少。

许于是跣足推门而入，独扔散尘圣师在门外。

入门，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孩子可真是，连散尘圣师都敢得罪。”

褚茕心知，毕竟是连招呼都不打的便将他一人独留在门外了。

他笑着道：“哪有什么得不得罪的，天帝您不是为散尘圣师安排好了任务？您的任务内容是，只叫他把我送来。”

“而且，散尘圣师乃天界神人，心中不会如此狭隘。”

他一向嘴直，就直话直说了。

毕竟，在神界众人眼中，他一个上门女婿，印象本身就不好，倒也不介意再差些。

“那倒是，他已经走了。你应该庆幸，幸好接你来的神仙是散尘，这若是换做旁人，被你这么一个新人忽视了……”天帝正说。

被褚茕打断了：“难不成还能要了我的命？”

那倒是不能。

他往前踏，地板不凉，但也并不温，许是他脚皮厚吧。

入眼的是金玉大殿，小木桌子，桌上有一副棋盘，棋盘附近是黑墨卷宗，一位俊美至极的男子跪在草甸上，自顾自的下棋。

这位天帝倒是悠闲。

天帝问：“黑白谁赢？”

褚茕摸脑找不到边，只答：“我又不是棋中人，怎知哪棋胜。”

天帝又问：“那你是如何知画中仙人的情感？”

褚茕愣了。

原来方才他在门外推测的那番话，天帝竟听进。他不想，只回答着：“褚某觉着。”

“对，就是你觉着，其余的不重要。”天帝直甩下一个黑子，随即爽快的开口。

黑子胜了。

方才那步棋太险，褚茕竟不能在棋中，探出天帝的真实情感，也无法分辨哪种颜色的棋子会发展的更好。

外反应过来时，已有棋子胜，恰也正是他褚茕被天帝套进去的时候。

天帝就等着他那句话，坑他办事。

说着，天帝已起身，抖了抖衣袖。随即捻了杯茶，递给褚茕：“既然褚兄这么会感觉，那鹤野、长寻两位神祖的请求，你感觉，能否接受呢？”

褚茕心叹。

不愧是传闻中的那位笑面虎天帝，事情处理的如此好。

还讲什么只要他感觉，如今这般情景，是他能感觉的？不过既然鹤野、长寻两位神祖特地提拔他，他也压根不好感觉不能接受。

而且此事，褚茕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底儿。

“那天帝不妨讲来听听，不是太过的，自然是能接受。”褚茕道。

“入河探灵。”天帝直入话题。

是这样的。

在这天界有个被封的地儿。

至于为何被封，这还要从一千年前说起。

天界有一位神女，她十七岁飞升，十九岁便被提拔成神，本该是前途无量之女，哪成想，却因为一段情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