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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村民的话就犹如挥不散的魔咒,萦绕在耳边。
长久的静默不语,直到娟婆婆从外面回来。
娟婆婆什么都知道了,此时看着屋子里的两人,只是叹了口气。
卫流清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的瘪着嘴,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娘……”
而另一边的裴关山更是毫不犹豫“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眼神坚毅、满脸认真的对着娟婆婆说:
“婆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您老来得子很是疼惜流清,一定不愿意看到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拼了命的对他好,您不要赶我走……好么?”
娟婆婆看着自己泣不成声的儿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老来得子不假,他们都曾嘲笑我老蚌生珠,流清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早早便考了秀才,所以——”
娟婆婆垂眸对上裴关山,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沧桑,她缓缓牵起嘴角,笑的慈祥安静:
“好,我应你,那你务必要好好对他,他什么活都不会干,在我百年之后,也不会有人事无巨细的照顾他了,关山,起来吧,我权当是生了一个姑娘!”
两人欣喜若狂,没有什么比长辈的支持更让人欢欣鼓舞,三个人坐到一起计划着以后的日子。
现在想在曲溪村呆下去是不可能了,或许有的人愿意接受他们的关系,但不可能让所有村民都对他们改观。
既然如此,那就离开曲溪村,到镇上去,对外就说裴关山是娟婆婆认的干儿子。
总之无论去哪里,一家人都不要分开。
可惜老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天晚上,几人刚收好行李,打算明日一早便走,院子里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村长,旁边站着李婆婆,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人,这些人手里举着火把,摇曳的火光照到几人脸上,就像一大群面无表情的鬼魅,上门来勾魂。
娟婆婆一看这阵式,脸都白了,另外两人表情也很凝重,还是裴关山先开口问道:
“乡亲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手里还拿着棒槌?放下吧,有话好好说。”
卫流清也赶忙开口:“对啊,我们一家已经商量好了,明日就离开曲溪村,左右不过几个时辰,大家同乡之宜,硬要将我们赶出村子也不好吧?”
两人尽力周旋着,但是那些拿着火把的人却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义愤填膺,似乎是在除魔卫道,做着多么光荣的事情。
许久之后,为首的村长才开口:
“你们还想全须全尾的走出曲溪村?做梦!你们两个不干净的东西,把曲溪村搞得一团乱,如今拍拍屁股走人就算了事了?”
裴关山见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来势汹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打发走的,他沉声开口:
“不知村长意欲如何?我与流清二人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不知怎么就把村子里搞得一团乱了?”
此言一出,群情激愤,那群拿着火把的人就像解除了封印的恶鬼,脸色狰狞的细数着二人的“罪行”。
“我家小儿夜夜啼哭不止,就是你们两个脏东西坏的事!”
“对,我家的鸡被黄鼠狼偷去好几只,那黄鼠狼,一定是你们招惹来的!”
“没错,人家都说‘瑞雪兆丰年’,自从有了你们两个腌臜货,今年冬天都没怎么下雪,明年或许要颗粒无收了!”
在场的都是庄稼人,一年四季,肚皮子全都指望着地里的农货,如今此言一出,众人更加激动,开始渐渐向裴关山和卫流清逼近。
娟婆婆看这些人越说越离谱,连忙赔礼道歉,服小做低,只想平息事端,然后带着两个儿子离开这里!
“诸位,真是对不起,但是我们保证明日一早便走!绝不会回来,这样还不行嘛?”
村长闻言冷笑:“呵,你以为走了就万事大吉了吗?村里出了这样的怪物,按照村规,是要砍去双臂和双脚,沉入河中,由河神发落的!你们还想一走了之?那河神的怒火谁来承担?”
娟婆婆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么?什么时候、有、有这样的规矩?你们骗人!”
村长闻言,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即一声令下,身后的青壮年小伙冲着几人蜂拥而上,裴关山挡在卫家母子面前挡了一会儿,那群村民对着他拳脚相向,就好像他们是路边最肮脏的野狗,他们用尽毕生所致最恶毒的话语,不停的咒骂着挣扎的几人。
“真是没有见过如此下贱的人,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就是,一个大老爷们,撅着腚让人上,真是,不要脸!”
“想想就恶心,卫家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怪胎,姓裴的也是,都有孩子了,别人一勾引他他就上钩!”
“恶心死了!”
“哎呀,我要离的远一点,万一染给了我!”
这一世,恐怕都不会再有如此痛的一天了,那些人的话,就像是无数把明晃晃的尖刀,毫不留情的扎进了他的心里,之后还要旋转一圈。
卫流清痛苦的闭上了眼,无声垂下两行泪。
最总,终究是寡不敌众,娟婆婆晕倒了,裴关山和卫流清被五花大绑起来,村长几人商议着:
“先把卫流清这小子投河吧,他是曲溪村的人,将他先投河,能降一降河神的怒气!”
裴关山满脸是血,头部被打的高高肿起,眼皮都几乎睁不开。
他只能勉强的撑开一条缝,看着同样肿成猪头,哭的稀里哗啦的卫流清。
他的卫流清,是心高气傲的秀才卫先生,到哪里不受尊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苛刻的待遇。
“流清。不要怕,我一、一定会救你的,信我。”
卫流清哭着点了点头,被几个村民合力抬走,不多时院子里只剩下娟婆婆和裴关山两人。
裴二毛一直躲在屋子里,偷偷看着外界的一切,此时人群散去,他才泪流满面的走出来。
“爹爹,爹爹,你会不会死?他们为什么把卫先生抓走,我们不是明日就走吗?那现在这样,我们明日还走么?我想回镇上找二狗子玩儿。”
小孩子永远不知道大人的处境,问出来的问题又好笑,又残忍。
裴关山吐了一口带着血沫子的口水,强忍着疼痛,咬着牙安慰着二毛:
“二毛,咱们明天能回去,但是爹爹要先把卫先生救回来,你先帮爹爹松绑,好么?”
二毛含泪点了点头,进厨房找到一把菜刀,出去之后小心翼翼地将捆着裴关山的绳子割开。
裴关山起身之后,将依旧昏迷的娟婆婆抱到屋内,叮嘱二毛好好照顾娟婆婆,之后便走出了这座院落。
村长的家是整个村子最豪华的,只有他家的青砖瓦房,一群人聚在村长家宽阔的院子里,看着地上哭的不成人形的卫流清。
卫流清的双臂已经被砍去,用的是村长家杀猪的大刀,手起刀落,那两只干不了活之能提笔写字的胳膊,就彻底落地了。
之后是卫琉清的脚。
鲜血流了一地,但是围观的众人并不感觉到害怕,只感觉心里的暴虐在肆意生长,他们不停的冲着地上几欲昏厥的卫流清吐着口水,脸上的笑是那么的恣意。
之后,村长一摆手,大家都停了下来,这时有一个小青年手里拎着一个凿子跑了过来。
卫流清的意识模糊,看东西也不甚真切,但是那把凿子泛着寒冷的月光,让他没由来的发抖。
“关山……救我……关山……”
还好,那把凿子不是用来凿他的,那青年跑到村长身边,像是邀功一般,点头哈腰的对着村长说:“村长,河面的冰层已经被我凿开啦,可以把这腌臜物扔进河里孝敬河神啦!”
那语气,开心的就像喜从天降,过年都没有像这般开心过。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将一个怪物终结了,是在替天行道!
只要将这两个腌臜物投河,来年必定会丰收!
一行人又举着火把,抬着鲜血直流的卫流清,向着河边走去。
等裴关山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只有一大片醒目的血迹。
他没有犹豫,攥紧双拳顺着血迹飞快地跑着,最后来的河边,刚好村民将卫流清高高的举起,裴关山看到那不成人形、浑身鲜血的卫流清,目眦欲裂。
他大喊一声:“不要!!!”
但是并没有人理会他,卫流清像一只断线的风筝,直直的掉进冰冷刺骨的河里。
裴关山疯狂地跑上前去,那一片的河水已经被血迹染红,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跑出了汗,还是哭了一脸。他一点都没多想,纵身跃了进去!
众人呼吸一滞,最后还是村长先开了口:“既然他自己投河了,那也省的我们手上再加一条人命,散了吧。”
片刻之后,河边没有人了。
那片水面十分平静,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的惨案。
不知过了多久,河面上冒出一颗脑袋,裴关山费力地将已经不省人事的卫流清托到岸上,而自己,因为体力消耗,在加上厚重的冬衣被河水浸湿,整个人很快就沉了下去,再也没有上来。
……
“裴关山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是在梦里听到的”
床上那个苍白的男子脸色带着一抹浅浅的笑,但是却早已泪流满面:“他说,‘流清,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们来生,一定可以好好生活在一起的。’”。
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宁许白和苏向羽,两人都静默不语。
怪不得这个人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办法起来招待他们,没手没脚,怎么招待?
宁许白听了这个故事,心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堵得慌。
苏向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破天荒的沉默了这么久。
床上那个男子似乎很开心:“这在我心里压了好久,谢谢你们能听我说这么久。现在,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来生见他了,如果你们见到我的母亲,就请帮我转达一下:
流清不孝,不能侍奉左右,害得母亲如此伤神,来世做牛做马,必定奉还母亲养育之恩。”
宁许白皱着眉听完这席话,心里隐隐胜出不安:“你……你要走了?”
床上的男子轻轻合上眼睛,没有再说话,一旁的苏胖点了点头:“他去另一个世界了。”
宁许白沉默了一会儿,始终还是没能从那股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但是苏胖明显要理智许多,叹了一口气之后,又开始和宁许白分析这件事情。
“小白兔,按他的说法,他是被裴关山救上来的,之后肯定是娟婆婆赶到,将他带回家了,那后来娟婆婆又是怎么死的?还有就是,那个二毛,最后怎么样了?”
宁许白点点头,还是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还有还有,卫流清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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