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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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桩桩骇人的消息中、战火仍旧持续，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如今时值入秋，天气渐凉，距离萧沙等人来此已经过去了四个半月，还差一个半月就达到了武神空间说的半年时限。

从新春之后的这半年是开明世界最热闹的半年，也是最混乱的半年、更是往后的历史中注定刚要大书特书的半年。

这半年的前三个月，曾经名镇四方的九龙城因为一场和其他三家的绝世豪赌、输掉了城主和八位九大龙将、更赔上了六十多万的九龙精锐大军，致使最后一位龙将蒋毅不得不牺牲自己和剩下的十多万精锐士兵、用悠悠众口来延续九龙地界一点点的时间、顺便挑拨其他三家。

而后三个月，先是蒋毅死后元皇、焚天、银龙因为战场突然出现的刺客被弄得手忙脚乱，动疑间调动兵马互相征战，都指责对方不遵守诺言。

此后不久，刚从三家混战中脱身、本以为会好好休养然后瓜分九龙地界的焚天大军突然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银龙地界点睛城，随后浩浩大军长驱直入，所过之处无不城破地分。

一个月后的如今，银龙数十城池已经仅仅剩下一个主城龙神城！

神，为精气神三宝之首！

神、为百姓信奉各种信仰的人物鬼怪统称！

不管从哪里看，带着神字的不管是地还是书、或者其他事物总是多了几分神秘和神圣。

而龙神城相比其他地方，就是银龙地界的‘首都’‘首脑’，其内百姓百万、驻军五万、衙门小吏不计其数，平时的时候银龙地界四面八方皆为其马首是瞻。

然而今日，无数带着火红的旌旗竖立在龙神城的城外四方，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多达十五万兵马化作万千人海兵戈将其团团包围，致使整个龙神城内都带着几分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就连百姓说话声都比往常不自觉的小了很多。

许许多多原本的商贩不再买卖，众多担惊受怕的百姓也不再上街、秋风一吹便是空起风沙，异常萧条。

清晨，微凉的秋风吹拂天地之际，龙神城南面城外、属于焚天七尊之一郭啸天的大军中，被江湖传言是焚天秘密暗杀部队的五人按照中途改变的约定逐渐来到。

作为五人中修为最高，战绩最为辉煌的凤翎是最先来到的！

来时的她依旧如以前一样身着轻纱绣衣、窈窕的身材和自信阳光的气质，除了脸色略微苍白外看不出这段时间来回奔波击杀敌首时有没有受伤，刚来就让军营内的很多老少爷们一下子充满了更多的斗志和干劲，也算另类的提高了士气。

江白是随后来的，一个月前刺杀银龙八将之一未果，对方断了一条手臂还被剑气灌体他也没能好受，这一多月来带着伤势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击杀比较难缠却还及不上银龙八将的银龙地界其他将领，战绩不算辉煌却也彪炳。

董天乐、楚问心和萧沙是今天下午才相继赶到这附近的！

董天乐武功高强、在点睛城一战中开悟后战力更是倍增，这段时间除了和萧沙楚问心一起击杀大小将领外，还远走别处、靠着偷袭短短时间内就独自击杀了一位银龙八将之一，致使那一面的焚天军团能快速和其他大军对龙神城进行合围。

萧沙和楚问心则有点特殊！

他们两个先天不足、没有这么多资源以及长辈传授上好武功，能力暂时不足的他们只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在乱战中找机会刺杀对方的中小官员。

董天乐是厉害却不能时时刻刻帮助他们，所以很多危险的事情他们迎着头皮也得上，那是没办法的事，一切都是为了能有更多元点兑换绝世神功而已。

楚问心比较木楞脑经有时候转不过弯，好在萧沙两世为人又横穿了三个世界，刺杀、下毒捅刀子、假扮手下报讯暗杀、制作简单陷阱把对方引出来两人合击、甚至借刀杀人等等一系列的阴谋诡计机关陷阱层出不穷，即使是协助他的楚问心有时候都替对手担心一下。

人死不过一条命，杀人的方法却有千万种，萧沙这段时间的作风就是想尽一切自己能用的办法弄死对手。

当然，真正需要动手的时候他也不含糊，经过这一个半月几乎一天两三起的刺杀，他身上多了十多道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差一点就变成致命伤，原本还算适中的身材活脱脱缩水了一圈显得更瘦、就连整个人的精神都越来越萎靡不振。

元点不是这么好拿的！

且不提这么长时间去谋害这么多或许无辜、或许有害的银龙官员对人的心理是一种不小的冲击，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让人感觉疲累和不忍。

光是想办法杀人、动手、以及不断的在各大城池中奔波扮演不同角色行刺就足以让人身心俱疲、更何况稍有时间还得布局，这段时间他就没好好休息过，不是动手就是动脑，有时候累得看天都是灰色的。

“老沙……我们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缺德？”中午时分、前往军营大帐途中，楚问心回忆这段时间所作所为低声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他身上增添的伤痕比萧沙只多不少，他没有萧沙的广博见闻和各种心思，一心拼斗即可，是以纵使身上伤势到了此刻也还没完全好却还算精神。

闻言，如今看起来身心俱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萧沙没立即回答，在低着头走过几处军帐才低声道：“是……是缺德了，只是这行军打仗……很难说对错，我们杀的人未必也都是无辜……”

说是不无辜，他说话的声音到了最后却越来越小！

从一开始的点睛城夏侯荡、到一路过来总共经过的十来座城，死在二人手上的大小军官总共不下于四百多人。

虽说十为官九不仁、试问掌握权力的谁不是有意无意的随便一个决定就有可能做下对普通人来说致命的大恶，在这种还十分封建的世界更是如此，但是……自己等人如此杀人在很多人眼中岂不是也是杀人如麻的大恶？

被自己杀的那些军官家属在银龙彻底战败后，一生注定凄惨的命运岂不是也是自己等人一手铸就？

是非对错谁能真的分得清？

想着这些、两人的脚步越发沉重，就连已经能隐隐看见的焚天主将的华丽大帐都似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这时，一声洪亮中带着几分喜意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以小恶成就大善有何不可？如果焚天能在短时间内一统天下重现三百多年前的鼎盛皇朝，世间哪里还有什么征战？”

这声音洪亮而坚定，隐隐中更带着几分喜悦！

萧沙两人扭头一看，却见一旁的道路上，一位四十来岁、身着明黄战甲、面容似刀削斧劈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微笑着看向两人。

人是陌生人，但是他们认得这人，正是焚天七尊中此次率领大军一起出征的三人之一的郭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