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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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朕放下，朕自己走。”

“不行，我想抱着走。”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她那么轻，抱着有成就感。

萧卫临脸黑，想要下地，奈何不能挣扎。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被这蠢货压着没法反抗。

待他伤好了必须尽快换回身子，用着这身子他无端别扭。

正想着，苏宛宛突然停下脚步。

他疑惑时，便见自己的脸闭着眼凑了过来。

萧卫临惊恐往后仰头，这蠢货不会是想要亲他吧？他可不想被自己给亲了。

“干什么？”

他用另一手抵住她，怎料，他这点力气，完全不足以抵抗。

苏宛宛嗅了嗅味道，满足的睁开眼。

“我真香。”

他脸一黑。

“真不要脸。”

二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阴暗处望着他们离去的人。

凤南王从暗处走出，置于身侧的手紧紧握着，面色阴沉。

明明，他是最早遇到她的人。

十年前。

萧卫临下云州处理江湖琐事，他乔庄跟随，却无意失去了记忆。

以至于沦落街头为乞，遭人百般羞辱。

酒楼门外，衣着富贵的老板正带着小二，殴打着门前的乞丐。

小小乞丐怀抱包子，死活不放手，卷缩成一团，任打任踹。

“偷东西！老子让你偷东西！”

“看老子今日不打死你！”

他饿了三日，想吃东西。

闻到酒楼内有包子香，便蛰伏在外许久，看到桌上有剩菜剩包子，他饿极之下，便去偷拿了两个。

却没想到被小二看到，以至于被它们团团围住殴打。

“唔。”

好疼。

可是也好饿，他想吃包子。

好疼啊。

“啪！”

一声脆响后，再没了脚在他身上踢踹。

“有话好好说，打人干嘛，打死了你可是要蹲大牢的。”

谁的声音？好生温柔。

乞儿忍痛睁眼，朦胧视野中，只见那做侠女打扮的美貌女子笑颜如花，抓住掌柜拿着棍子的手。

她——好生漂亮。

掌柜羞恼，甩开女子的手。

“你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找死吗？”

掌柜高高举起棍子，仿佛女子在要多管闲事，便要连她一起打。

女子举起双手后退，无辜扬眉。

“把棍子放下，能动嘴就别动手嘛。”

掌柜不悦，拿着棍子挥舞着。

“滚开滚开！”

挥舞之时，无意推开女子。

他看着女子向后倒去，女子却不曾摔落在地，只因……

她被一个侠士打扮的男子搂住了腰。

他们是夫妻吗？

女子笑脸骤便，不悦着，“特么——”

她指挥着搂着她腰的男子，指着掌柜。

“师弟，他打我，你给我报仇。”

那男子生得一双极美的桃花眼，浅笑之间，露出了浅浅梨涡，美貌不逊色于女子。

他不仅长得美，也很厉害。

拿着未出鞘的刀，三两下便击退了掌柜小二。

他呆呆的看着她们，看着女子走到她身边蹲下，用着同情的眼神看他。

“没事吧？”她问。

他没有回答。

女子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包子铺，压低声音，与他窃窃私语。

“下回别偷这家的，这家老板凶，你看那家……那家老板整日喝得醉醺醺，你下回偷他的，他追不上。”

顺着她所指看去，那家他认得，那老板日日酗酒，又喜殴打妻儿，每每他打人的时候，他总能偷到两个包子。

但是一旦被抓住，他会被打得很疼。

半月前，他还被打折了手。

“这些银两，你拿着吧。”

女子塞给他一锭银子。

握着银子，他歪着脑袋看她。

她为何要帮他？

她……便是好人吧。

路边书生说的，会护着可怜人的好人，日后跟着好人，便不用受苦了。

在她起身离去时，他站起来，不自觉抓住了她的衣角。

“姐姐，我，我想跟着。”

只要跟着她，日后是不是就能有吃有喝不会挨打了？

她却好似不想带着他。

“不行，带着个小乞丐，影响我……”

只是说着说着，话语戛然而止，睁大了杏眼盯着他，随即撩开他的发，盯着他看了许久。

看得他——心中有些慌张。

她还是带着他走了，即便她身边笑起来极为好看的男子并不愿意。

她带他在客栈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

望着他的眼神，也叫他心中乱跳，手脚都不知该放哪里。

她捏着她的脸，叹息着。

“长得那么漂亮，做乞丐简直暴殄天物，你要是进了青楼，准能当头牌。”

她的手好生冰凉。

“师姐别闹，他是男子。”

那被唤作师弟的男子阻拦着。

这男子说的话，她总是会听。

“我说笑的。”

她敷衍笑过。

随即，笑吟吟地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儿？”

名儿？

他不知道，自他记事起，旁人只会叫他傻子，或者臭乞丐。

“不知道吗？那平日里，别人都怎么叫你的？”

她说不要带着小乞丐。

“小傻子。”

“噗嗤。”

她笑得真好看，比他见过的楼里的姐姐还美。

“我叫苏宛宛，你跟我走，以后我罩着你，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你就是我小弟，来，小傻子叫声大哥来听听。”

苏……宛宛。

真好听。

可她明明是女子，为何不是叫姐姐？

想要问一问，可被她用着笑眼注视着，他脸上总是热热的。

“……”

张嘴喃喃，低着头，他不敢看她。

“叫大声点。”

但是，她好像很喜欢他叫她大哥。

“大，大哥！”

往时记忆浮现心头，凤南王睁开桃花美眸，深吸口气。

他日后会把她重新夺回去的。

……

萧卫临受伤后，屁事多了起来。

她正忙着处理奏折，他不是渴了就是饿了。

“渴了。”

苏宛宛无视他。

他伤的是手，又不是断了腿。

但——

被他死死盯着许久，被这么看着，她总是想起他替她挡刀的那一幕。

苏宛宛不耐烦取来茶水，递到他面前。

“喏。”

“……”

萧卫临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然后一动不动。

特么！

“你右手又没残。”

她还得忙着奏折，还得照顾他。

让余公公进来照顾他，他又不愿意，这矫情的臭男人。

“朕是因为谁受的伤？”

就知道说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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