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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六起身,顺带将一把将悦微也拉了起来。
快步走到罗仔珍身边,柳小六看了眼那因突然暴毙而双眼充血的踹人侍卫,冷哼一声,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罗仔珍却一脚踩在这人面口上,俯身抽出他额间匕首,左臂一弯将匕首夹在臂弯中擦净了血。一边往后院木门走去,罗仔珍一边冷声道:“只怕不是他们寻死,而是有人想让我们死。”
话音未落,罗仔珍便一脚踹开了后院那扇小破木门。
木门倏然被踹开,柴房内四人皆是身形一颤。
一手捏着匕首,罗仔珍一手扶门,看向室内四人,冷声问道:“刚刚是谁弄出的动静?”
一瞬之间,那一家三口皆是目光直指角落里的雨柔,看着罗仔珍捏着匕首进来,便更是激动地哼哼出声,示意雨柔才是罪魁祸首。
雨柔对此却是不断摇着头,哪怕嘴里被塞了破布,此时也使劲地发着哭哼。
罗仔珍的目光盯着雨柔,手上却顺手拔出了这家男主人嘴里的破布,“你说,是谁?”
男子先是大喘几口气,咳嗽两声才道:“回大人,是这小女子搞出的动静。是她将木柴撞下来的!”
罗仔珍了然,顺手将破布又塞了回去。
两步到达雨柔身前,罗仔珍扫了一眼她哭到梨花带雨的面容,然后俯身从她身侧捡起一块掉落的木柴。
这家人实属勤劳整洁,木柴劈得方方正正倒也罢了,竟摆都摆的这般整齐,一摞摞干净得紧。
故而,雨柔身侧这块散落的木柴,就显得格外扎眼。
将木柴放到雨柔眼前,罗仔珍轻声问道:“你做的?”
“唔唔唔!!”雨柔双眸含泪,拼命摇着头。
正待两人僵持之际,罗仔珍突听到身侧传来“哐当”几声。
侧目扫去,只见这家小女儿不知何时蹭到了自己娘亲身边,母女俩身边散落着一堆木柴。应当是小姑娘被罗仔珍吓到,下意识想要去找娘亲,动作不小心用大了便将那没麻绳束着的木柴撞下来不少。
见罗仔珍目光扫来,一家三口皆面露惊恐之色,小姑娘眼中更是瞬间滚下热泪,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罗仔珍见状并未说什么,只稍稍沉默后,便将手中匕首往后腰一插,一把拽起雨柔衣襟将人拖了出去。
将雨柔甩在了正厅堂中,罗仔珍示意柳小六关上柴房门,这才一把扯掉雨柔嘴中破布。
这雨柔也是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不等罗仔珍问什么,嘴巴刚得自由便连忙开口,道:“小姐饶命啊!跟雨柔没关系,是那木柴自己掉下来的,是那木柴没放稳!跟雨柔没关系,求小姐明察,求小姐饶命!”
甫又想起柴房内的一家三口,雨柔仓皇给罗仔珍磕头,泣不成声,“求小姐莫要被那一家人蒙蔽,他们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向着自己人的。您也看到听到了,这家的小女儿刚刚便弄掉了好多木柴。之前那个便也是她弄掉的,雨柔是无辜的,雨柔是被陷害的,求小姐明察!!”
“哦?是吗?”罗仔珍短时间内听到了来自一人的完全不同的两种口供,倒是觉得稀奇。
一手抄起一把染了香灰的木椅,罗仔珍在雨柔面前坐下,一手托起她下巴,笑道:“先是说是柴自己掉的,后又说是那家小女儿弄掉的。雨柔,怎么说谎之前都不跟自己商量好呢?”
雨柔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为了保命什么借口都往出用,竟是前后矛盾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瞬间眼泪更大颗的流下,雨柔疯狂摇头,“小姐小姐,雨柔不敢了。雨柔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雨柔一命,求小姐!雨柔将来为您当牛做马,雨柔生生世世为小姐当牛做马!只求小姐……”
“咚”一声。
雨柔一头磕在罗仔珍脚边,哭求道:“求小姐饶雨柔一命!”
“饶你一命。”罗仔珍双肘撑在膝盖上,右手拇指指腹轻轻摸着左手握着的匕首刀锋,轻笑一声,“倘若我本事弱几分,现在便该是我们三人求你饶我们一命了。”
“不不不!”雨柔哭着抬头,“小姐,雨柔不敢的。雨柔以后也不敢了,求小姐饶命啊!”
罗仔珍的目光从手中刀锋移到紧闭的大门,再倏地投到雨柔哭得乱七八糟的脸,突轻笑道:“这个好说。”
雨柔闻言,当即面上一喜。
但尚未等她喜上眉梢,便听罗仔珍话音一转,道:“但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们来城北,为什么要撞掉木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雨柔面上喜悦一滞。
然。
还不等她再思索几刻,罗仔珍手中匕首便倏地架上了她的脖颈。
嘴角裂出一丝邪性笑容,罗仔珍与雨柔对视,冷笑道:“你当我是在跟你打商量吗?说,还是死??!”
言罢,罗仔珍手中便往前用了些力道,瞬间雨柔脖颈之上出现一道血痕。
柳小六见状,不禁上前一步,温怒道:“你倒是说话啊。你莫不是当她在跟你开玩笑吗?”
雨柔被呵斥一声,这方缓过神来,害怕到颤抖的目光扫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她颤颤巍巍道:“说,小姐别杀我,我说我说……我确实是方被恶虎迎进门没几日的小妾,也确实是因为得宠被夫人偷偷发卖了。”
“而……”察觉到脖颈上的匕首松了一分,雨柔咽了一口口水,便赶紧继续道:“而之所以让小姐来城北,则是因为城北的侍卫是恶虎身边亲兵。雨柔,雨柔害怕小姐……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让恶虎亲兵救……救救雨柔……”
听完雨柔的话,罗仔珍无甚感情的目光扫了几番她苍白的脸,手中匕首倏地一收,她脸上突然绽出几分笑意来,“救你?救了你顺便杀了我们吗?雨柔,你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啊……”
要知,若没有罗仔珍之前多管闲事一遭,若没有柳小六的心软,若没有悦微的求情,这会雨柔别说什么救不救的,只怕尚不知是被转手卖给哪家老爷了呢。
雨柔闻言,眸中当即闪过一丝惶恐,抬眸向一旁的柳小六看去,只见后者眼中含有几分复杂——
心痛的。
无奈的。
唯一袒护她的柳小六都对她失望了!
雨柔当即感觉一阵寒意漫上心头,“不不不!”
雨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小姐,雨柔绝对没有那个心思。雨柔只是很害怕,雨柔只是怕了。雨柔只是想让自己换个稍微安全点的环境,雨柔绝对没有要陷害您的意思,小姐明察,求小姐明察啊!!”
一席话下来,罗仔珍柳小六两人尚无甚表情,悦微倒是被说的动容了。
见她双眼含泪看着雨柔狼狈的模样,瞧着倒是很能感同身受的样子,但又觉自己没什么发言权,悦微只能默默往罗仔珍看不到的地方躲了躲,悄悄抹泪。
罗仔珍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悦微,而后看向雨柔,道:“明察不明察的,这人心隔肚皮谁能说的清楚?但现下我等被困昌吉城北,你若想活命,那便想个主意祝我等离开昌吉吧。”
言罢,未来得及瞧雨柔神色,倒是见柳小六面上一惊。
往前大跨一步,与罗仔珍对视,柳小六惊道:“你要放弃?”
与罗仔珍相伴近十年,柳小六从来没听过罗仔珍要放弃任务。
罗仔珍被柳小六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逗笑,将匕首插回后腰,她笑道:“没。只是之前尚觉此次任务难度不大,便带着悦微来游山玩水。此番有人告密,任务难度直线上升,带着她便不好行事了,我思虑先将她放个安全地方去。咱们再重返昌吉,谋划此事。”
柳小六听了这话,心头震惊散去。扫了一眼悦微,柳小六赞同道:“也是。哎——!”
两人说话间,柳小六却见悦微突得流下大颗伤心泪来,心中知晓这小丫头又是将错处往自己身上揽了,不仅又无奈又好笑。
柳小六匆匆走到悦微身边,瞧她伤心的样子,无奈笑道:“你哭什么?我们可没说嫌弃你的话啊!”
“悦微……知道……”悦微难过地抹着泪,低头道:“但是悦微这样没用,不仅愚笨还没武功,走哪都是拖累……悦微,悦微只是为自己的无用自责罢了。”
罗仔珍闻言,身子一转,坐看向抽泣的悦微。
瞧人哭得伤心,她却是半个字都没说,只看着悦微怯懦的模样皱着眉,若有所思。
柳小六被悦微这话逗得想笑,“你啊你……”
恨铁不成钢地用折扇敲了敲悦微脑袋,柳小六笑道:“怎么什么事情都怪到自己身上?你没武功这是众人皆知的,你家小姐和我既谋划此事又将你带上,那保护你必然是我等的职责。而现在将你送往城外,也只是因为我们的计划出了纰漏,又怎么能怪到你身上?”
“可……可是……”悦微抬头,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小鹿眼,好不可怜。
柳小六赶紧打断她的话,“可是什么可是?难道我说的不对?快别哭了!”
此时,一直未曾开口的罗仔珍倒是说话了——
“让她哭。”
她轻轻撂下三个字。
这话一出,不仅是柳小六悦微,连带着雨柔都愣住了。
悦微眼眶中一直止不住的泪,因为罗仔珍这句话戛然而止。
“小,小姐……”悦微红着眼眶,拧着帕子,呆愣愣看着罗仔珍,不知所措。
罗仔珍看着悦微眼泪已止,嘴角漫起一丝笑,缓缓起身,她道:“怎么?让你哭,你反倒是不哭了?你倒还是个怪人。”
听了罗仔珍这话,再看了眼罗仔珍似笑非笑的模样,悦微眼中又漫起泪来,她着急忙慌地去擦了,低头道歉道:“是悦微无用,小姐不要生气……”
“我可不生气。”罗仔珍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站定在悦微眼前,伸出一指挑起悦微下巴,她笑道:“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哭?或者说,此情此景,你哭到底能解决什么?”
悦微闻言,眼中泪水瞬间就冷了。
对啊。
她这会哭,到底能干什么?
好像什么都干不了。
抬眸看了眼室内情景:她们三人外有追兵,内有内鬼。小姐本正在审人,顺带与柳小姐商议下一步计划。但现在因为自己,小姐与柳小姐的事都停了下来……
哭,有什么用?
悦微呆愣愣地摇了摇头,眼中泛凉的泪顺着这力道滚落,流到她仍没什么气血的小脸上,“小姐……”
“我不是反对你哭,悦微。”罗仔珍抬起拇指,用指腹抹去这一滴泪,认真看向她,道:“我只是希望你清楚自己的目的,明白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的意义。”
目的。
意义?
悦微因罗仔珍这话陷入了小小反思。
她的目的,是想帮小姐们的吧?
她正在做的……
哭泣吗?
有什么意义呢?
罗仔珍扫了悦微一眼,见后者若有所思便也不再多说,只松开了她的脸,转身坐下看向雨柔,问道:“怎么?想出主意了吗?”
先前柳小六曾信誓旦旦说雨柔能提供有用信息,柳小六为人虽浪荡些,办起正事来还是有几分认真的。
既然能让她信誓旦旦,那雨柔该是更坚定地向柳小六保证过才是。
果不其然。
雨柔听到罗仔珍问话,当即点头道:“回小姐,雨柔知道!昌吉城内坛主府分为两层,内里为恶虎及其亲信居住之地,而那外层是各种侍卫丫鬟居住的。丫鬟院内有两口井,从干涸的井口下去,沿着密道,便能直通城外。”
既然是密道,该是寻常人不知道的才是。
怎么雨柔能知道呢?
罗仔珍看了雨柔一眼,却未深究,只起身去往后院寻了块黑炭来。
递给尚且惶惶不安的雨柔,罗仔珍吩咐道:“画地形图给我。”
雨柔闻言,当即大喜过望,心下明白罗仔珍这是相信了她。
连忙双手接过黑炭,雨柔转身在地面画起了密道地图。
在这一方室内,时间过得很快。
自晌午到黄昏,这户人家经历了多次侍卫搜查。没了雨柔的刻意作乱,罗仔珍三人使着让悦微装癔症的招数,轻松将这几波侍卫送走。
待将最后一波侍卫送走,罗仔珍站在门口看着离去的侍卫,再看了一眼外面愈发暗沉下来的天色。
再扫了一眼这家后院柴房,那里尚藏着四个侍卫的尸体。
刚装完父慈子孝的场面,柳小六哭得满脸是泪。这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便瞧见了罗仔珍有所思的目光。
顺着罗仔珍目光往柴房扫了一眼,柳小六一边抹着泪一边往她身侧而来,嗤笑道:“昌吉不愧是杀手之城,杀手数目可真不在少数。”
一边说着,两人目光一并投向远处屋的。
虽是很平常的一句吩咐,悦微却在听到的瞬间双眼一亮:小姐让柳小六帮自己呢!这就说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有用的吧?!
肯定是的,肯定是有用的!
感觉到被肯定,悦微瞬间浑身充满力量,俯身准备继续尽心尽力地扒人衣裳。
而罗仔珍是知晓自己这话会让悦微放宽心的,却是不知会让她这么干劲十足。她此刻只一边将外衣套在自己身上,一边顺手拿掉了塞在雨柔嘴里的破布。
“虽然已经问过你了,但我此刻还是想再确认一下。”罗仔珍蹲下身,与雨柔平视,她笑道:“此刻我将一人前往密道,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回来,不需我多说,你该知道你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所以……”
幼态大眼看向雨柔,白净细嫩的小脸上显示出一派天真无邪,罗仔珍道:“你确定那地图没有问题吗?”
竟是没想到罗仔珍会有这样的决定,雨柔微微一愣,心中不禁闪过一阵后怕:幸好,她画的是正确的地图。不然%
后果如何,雨柔无心再想。顶着罗仔珍的目光,她只扬起艳丽的小脸,浅笑道:“雨柔在此处待小姐早些归来。”
这意思,便是确定那地图没问题了。
罗仔珍扫她一眼,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继续将破布塞了回去。
缓缓起身,罗仔珍系着外衣衣带。
只是,这甫一转身,她便正对上了悦微担心不已的眼睛。
“小……小姐……”悦微拽着刚从侍卫身上扒拉下来的裤子,双眼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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