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点都不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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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实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肌理分明。

苏染芝倒吸了一口凉气，闪躲的目光匆匆瞥向顾斯年的背部。

光滑的肌肤上，青青紫紫，血液凝在淤青里，看得她眼睛酸涩。

顾斯年救了她，让她的气消了大半，除了季清然那部分。

她想好好地问他一句：疼吗？

面对顾斯年，她就是这么没有骨气。

话到了嘴边，有点变味：“让季清然看到你这样，估计会心疼死。你确定既不请医生来看看，也不擦药？”

顾斯年打掉她的手，拉下衣服，暧昧不清地来了一句：“你就不心疼？”

苏染芝默默地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瓶跌打药酒，丢在床上。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擦？”

“你觉得我后背长手了，还是长眼了？”

顾斯年的脾气莫名地差，说话夹枪带棒。可能是因为大过年的受伤，心情受到了影响。

苏染芝打开瓶盖，将药酒倒在自己掌心，双手合并先揉搓了几下，然后覆在顾斯年的背上，轻轻地来回按摩。

药酒味有些醉人，即便顾斯年背对着她，她的整张脸，还是莫名地发烫……

池塘里的鱼，争先恐后地抢食，假山下是平整的地面，天空还未破晓，泛着寒气。

苏染芝穿得不多，毛衣外面只套了一件薄呢外套，冷得瑟瑟发抖，却仍是坚持站着。

她的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的绿茶冒着热气，茶杯旁边是一块干净的毛巾。

她站得很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顾恩鸣。

顾恩鸣正打着太极拳，一招一式，松柔慢匀，开合有序。

“爷爷……”

顾恩鸣一套太极打完，苏染芝小跑到他跟前，递过茶水和毛巾。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既不喝她递的茶，也不接毛巾。

顾恩鸣一招手，候在边上的佣人就跑了上来，端茶递水。

苏染芝尴尬地杵在原地。

她真是，把顾老爷子也给得罪得透透的。

顾恩鸣经过她身边时，没好气地说道：“有这个功夫跑到我这个老头子跟前，讨好卖乖，怎么不多花点心思到自己丈夫身上！苏丫头，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愚笨？”

听顾老爷子的语气，好像气消了不少。

苏染芝不敢贸然接话。

“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就像斯年说的，你们毕竟结婚了。你做的混账事情，我也只当是你为了追到斯年。”

顾恩鸣这才接过她手里的茶。

“可是，你能不能在顾家站稳脚跟，还得看你能不能抓住斯年的心啊。该解释的事情就早点解释清楚，该斩断的情就早点斩断。”

“丫头，不要到时候被人抢了自己的男人，又来找我哭鼻子。”

顾恩鸣，纵横商界一辈子，从不轻易放过欺骗他的人，却三言两语地，让苏染芝的事情翻了篇。

苏染芝吃不准顾恩鸣是否真的原谅了她。

顾恩鸣对她的好感，都建立在救命之恩下。现在救命之恩成了一个骗局，顾恩鸣怎么可能对她一如既往地好？

“爷爷，你也知道，斯年有多难哄，哪有爷爷你这么好说话。”

苏染芝主动挽住顾恩鸣的手臂，讨巧卖乖。

“斯年可一点都不难哄。”顾恩鸣意味深长：“只要你下足功夫，那小子铁定就范。”

顾斯年当着顾恩鸣的面说过，他信她。所以顾恩鸣在的这些天，他确实没联系季清然，同她一起扮演和睦的夫妻。

顾恩鸣看在眼里，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也不点破。现下顾斯年不在，顾恩鸣明着暗着都在提醒她，让她好好把握，不要白白错过机会。

“季家那个丫头，美则美矣。”

顾恩鸣继续说着。

“可是从小到大，像季家丫头那般的，斯年见得还少吗？媒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我看了，但眼见未必是实。”

“斯年要真对季家那丫头有意思，当年早就成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苏丫头，不要因为这个，自己跟自己较劲，顾家的男人，在男女关系上，从来不乱来。”

都说，顾老爷子能把所有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染芝真希望，他老人家也没有看错她、顾斯年和季清然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只要顾斯年和季清然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顾斯年之前对她所有的不好，她都可以忍。

毕竟，她有错在先，尤其在孟明哲的事情上，她让顾斯年误会颇深。

冬日的午后，雪下得静谧悠远。

苏染芝推开房门，顾斯年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墙前。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整个人扑了上去，毫无章法地吻着他，从嘴唇到锁骨。

她急不可耐地解开他的扣子，被他反手一握，沉沉目光里，他探寻、质疑。

“苏染芝，你在做什么？！”

她盈盈一笑，只要想到顾恩鸣说的话，她便有了底气。

“当然是，吻你啊。”

苏染芝眼波流转

“斯年，你都快生一年的气了，是不是该消气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有野心，爱耍手段，甚至贪慕虚荣的人。可是这些，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的，你也并没有因为这些讨厌我。”

“你和季清然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吧，就像我和孟明哲，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还真是自信！”顾斯年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将她压在床上。

“这一年，我过得真的很糟糕。”

苏染芝趴在顾斯年胸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坚实紧致的肌肤。

“滨海别墅那么大，我一个人夜夜失眠……你看看，我都瘦了，眼睛都凹进去了。”

她把自己说的很惨。

顾斯年淡淡地扫过她的眉眼：姹紫嫣红间，似有淡淡的愁绪。

说着说着，她搂住顾斯年的脖子，窝在他的脖颈处。

“斯年，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

她从不隐瞒自己的感情，一次又一次地，大胆而又直白地，向顾斯年袒露心迹，婚前如此，婚后亦如此。

“跟孟明哲相比呢？”顾斯年捧着她的脑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