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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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疏把笔墨纸砚摆放好,坐在黑暗里闭目等待。
天光大亮时,有人在门板上敲击了几下,从小窗口推进来一卷裹着的试卷。
沈清疏展开先看了一遍题目,四道经义,五道策论,她思索一番,分别找到出处,心中大略有了数,题目还算简单,没有刻意出些比较难的截搭题。
她磨好墨,在心中构思好了腹稿,把袖中拢着的手伸出来,哈口热气搓热乎了,才慢慢开始动笔写。
她这几年练字练得多了,也渐渐感受到书法的乐趣,开始发自心底地喜欢,在这上面又还算有天赋,现在一手小楷字,颇得其中三味。
而会试定名次时,考官会调阅原卷,一手好字,也会占很大优势。
怕身体冻僵,沈清疏写一阵,便起身跺跺脚,她也不敢点炭盆,每个考生分到的木炭数量有限,白天点得多了,晚上就没得用。
她写完两道经义,窗口响动,又推进来两个碗,一看天色,估摸着已经是中午了,贡院开始发放食物。
取过来一看,还算不赖,一碗只装了几个馒头,一碗是羊肉葱花汤,汤色清亮,居然真的漂着薄薄几片肉,而且还热腾腾地冒着气,碗沿摸着甚至有几分烫。
沈清疏就着热汤吃得一干二净,胃里暖和起来,感动得差点掉眼泪,当今真算得上是一个体贴的好皇帝啊。
她听说从前会试的伙食,怎么置办便宜怎么来,基本都是清水伴烙饼,硬得几能咯掉牙,反正只此一家,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直到今上登基之后,才关注到这个问题,多给礼部拨了些经费。
这会儿太阳到了中天,虽然看不见,却明显感觉到气温升高,这是一天之中最暖和的时候,沈清疏只小憩了一会儿,又抓紧了时间写卷子。
想想也是惨,乡试和会试截然相反,要想成为进士,那既得要耐寒,又得要耐热。
写到黄昏时,光线昏暗,又有人送饭,她便收了卷子放好,等明日再写。
晚餐还是一样,只馒头换成了饼,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这大锅饭,沈清疏吃着竟觉得很是劲道香甜。
晚上把两块木板拼在一起,没有被子,只能把衣服裹紧一点,她把炭火盆点上,蹲着烤了一会儿,等到脸上被火光耀得有些发烫,才把考篮放到里侧,蜷缩着躺下。
每年会试都会出很多意外,卷子不小心被火烧掉,都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她不敢掉以轻心。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即便沈清疏模拟考了好几次,还是冻得睡不着,只能不断给自己催眠,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实际上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早上又是被冻醒的,身体因为寒冷不自觉挤成了一团,只觉得浑身肌肉又僵硬又酸痛。
她起身一看,炭火已经熄灭了,只余下盆底一层灰烬,沈清疏借着余热烘了烘手,聊胜于无吧。
在号房里活动了一会儿,她接着做昨天剩下的题,考场里还是很安静,但相比昨日,已经时不时能听到考生咳嗽的声音了。
如果第一场就得了风寒,那之后肯定是撑不下去了。
在策论题之中,有道题是,论前两年同北虏战事的得失,竟然叫林北澜给压中了。
这场发生在西北的大战,他给林修平带她两个细细剖析讲解过,二人也都做了文章给他批改。
沈清疏只需要原样誊抄上去便是,她不得不感慨,自己占了很多便宜,这个年代信息不发达,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哪里有机会去了解这些。
而且这次的主考官正是严大人,她这段日子的文章,几乎都是照着严大人的喜好写的。
这样大的优势,也难怪朝廷取士时,要压制官宦士族,提拨寒门子弟。
她做得顺利,到了黄昏准时交卷,没有用到延时的蜡烛,交卷以后,这一场便算结束,只等明天早上开门出去,第三日凌晨又进来考第二场。
这会儿考生可以自在一些,也不用担心打扰到别人,沈清疏不停地跺脚、活动身体,忽然听到有人踢她的墙壁,隔壁仁兄不满地抱怨道:“跺脚的,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到处都是跺脚的声音,沈清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自己,她也觉得挺奇怪地,便大声问道:“你怎么不跺,你不冷吗?”
隔壁的扯着嗓子喊:“冷,冷得都不想动了!”
这是只想缩着的,找事儿呢,沈清疏不再理他,任由他喊,自顾自地活动,只恨号房太小,不然她真想去跑个几千米热身。
到了夜间,很多人昨日就把碳用完了,抱怨声接连不断,沈清疏得了夏薄归叮嘱,严格地分成了两份,所以还有得用。
她把剩下的木炭都点上,勉强睡到了天蒙蒙亮,见离贡院开门还有段时间,又把所有的蜡烛都点上,用来烘手。
大早上的,她还闻到一股飘来的酒味,估计是其他考生在喝酒御寒,沈清疏还是带的米酒,现下不免有点后悔,考完之后喝点烈酒暖胃还是可以的,她下一场还是得带些。
天光大亮时贡院开门,众人在士兵的带领下依次排队出去,门外照例挤满了考生家属。
“少爷,您没事吧?”刘叔早就领了人等着,一见到她,立马把手中狐裘给她披上系好,又递过来装碳的手炉。
一股热意从手炉上传来,沈清疏打了个激灵,累得话都不想说,只点点头,搭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一进车厢,却发现还有一个人,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才看清是林薇止。无奈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别折腾吗?”
林薇止见着她,鼻子一酸,差点控制不住眼泪,号房的环境比书房还要差得多,沈清疏蓬头垢面的,面色暗淡发青,眼里散布着血丝,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诶,你别哭啊,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看她眼里泛起水光,沈清疏一时手足无措,想触碰她又担心自己身上太脏。
其实她自己真的感觉还好,只是很累而已,还没有生病的迹象,算得上幸运。
“嗯,”知道她已经很疲惫了,林薇止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又拉她坐下,把她的脑袋揽在怀里,抬袖遮住她的眼睛,轻声道:“你快歇息一会儿。”
视野昏暗,沈清疏靠着她温暖柔软的身子,本来想说她还没沐浴,可心里软乎乎地,手上也提不起一点子抗拒的力气。连日的疲惫涌上来,她眼皮直打架,只温声应了句“好”,便沉沉睡去。
——
这一觉太过舒服,沈清疏再恢复意识时,坐起身一看,熟悉的陈设,她是在伯府的床上,也不知何时回的伯府,何时上的床,何时换的衣服。
嗯?等一下,换衣服?
谁给她换的衣服?!
沈清疏吓得揪紧领口,一时忐忑,这是个秘密,她是和林薇止一起回来的,她应该不会放任不管。而伯府之中,知道她身份的就两个。
所以,不会是阿止给她换的吧?
一念至此,沈清疏手上力道松了,改抬手捂住了脸,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热度。
虽然她和林薇止都是女子,身体构造一样,她给自己换衣服好像并没什么。
可是!她也是她爱慕的人啊,她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怎么忽然就赤诚相对了?
她当然也会害羞,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昏睡着什么都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以为女子之间,没有别的什么了么?
她坐着纠结了半天,心绪如麻,自己也品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这会儿也不知她睡到了几点,房间门窗紧闭,光线有些昏暗,沈清疏还是穿了衣服起床,到了外间,见薇止坐在桌边,拿着书,和笙寒说着些什么。
她听到脚步声偏头看过来,见沈清疏醒了,弯了弯眼,迎上来,“醒了?睡得还好吗,饿不饿?”
“很好,”沈清疏应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到桌边坐下,暗暗打量着她,见她神色坦然自若,没有半分的尴尬和不妥,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
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偏头见笙寒拿着块红色布料,照着图样在做绣活,便随口问道:“这是在做肚兜么?”
“嗯,嫂嫂就快生了,得先做了备着,”林薇止挽了挽碎发,有点赧然地道:“我绣工不好,便让笙寒代劳了。”
“哪有,”笙寒笑道:“姑娘的图样可是画得好极了,婢子不过是照着来罢了。”
沈清疏拿过来一看,确实画得极好,花鸟虫鱼都极富意趣,生动又形象,她心中一动,想起自己香囊上那毫无点缀,绣得十分之简单的青竹。
她那时还不肯说,看来是自己绣的了,沈清疏勾了勾唇,不自觉伸手去摸,却在腰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她怕脏污了,会试之前,就已经取下来收好了。
她们心意相通,有什么不好说的,沈清疏把心一横,摒退了其余人,凝视着薇止的眼睛,直接问道:“我身上衣服,是谁替我换的?”
林薇止一愣,猜到她误会了,她怎么可能替她换衣服,不知怎么地,她想到那场面,又是好笑,又是羞涩,不自觉偏开了脸,咬着下唇道:“是娘替你换的。”
“哦,是,是娘啊。”沈清疏一时哑然,心里不知是庆幸多还是失落更多。
她都这么大了,何氏怎么还替她换衣服?二选一之中,她下意识以为是林薇止,结果感情她都白纠结了。
“怎么,很失望?”薇止听她语气,生出些逗弄之意,“难道想让我帮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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