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最穷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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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气温虽然回暖,但是仍有些春寒的余韵。
河边挤挤挨挨的碧菏间偶尔可见俏立的花苞。
“哗啦啦。”河水被船桨搅动翻起,莹亮的水花四溅。
“姝儿。”
“嗯?”晏姝轻嗅着迎面扑来的荷叶清香,悠然想到,若是于香料中加入荷叶,不知会怎样?
“若是,若我不是王爷世子,你……你……”谢平难得吞吐。
他也嫌弃自己这样矫情,但是他忍不住想问。
“呵呵,哈哈哈!”晏姝轻笑几声,接着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葱白的手指握紧木桨用力划动了一下。
小舟一荡,蹿入了更深的荷花丛中。
“姝儿!”谢平感受着晏姝抖动的肩头,咧嘴跟着笑了。
“春日游,碧菏立船头。舟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晏姝转身,揽过谢平脖颈,如海水一般的眼波看入他深邃的眼底,接着轻轻念道。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郎君可愿?”晏姝凑近。
“魂牵梦萦,求之不得。如若得之,如珠如宝,此生足矣。”谢平甜甜弯起嘴角,贴着晏姝的额头轻喃。
“扑棱棱!”一只白毛红嘴的水鸟飞起。
晏姝揪下一片花瓣碾碎,莹白的指尖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她抬手,将指尖按在谢平眉心。
“陛下恐怕就是这几日了。”谢平静坐不动,沉声开口。
晏姝仔细端详了一下谢平眉间的红点,衬着玉白的面容,星辰般闪亮的眼,更添风流艳色。
“除晦辟邪,盼君平安。”晏姝歪头笑了笑。
“陛下膝下只有一子,尚且年幼,恐不堪大任。”晏姝转身,倚到谢平怀中。
谢平自觉伸臂,轻轻揽着晏姝,感受着彼此淡淡的温热,满足一叹。
“宗室之中向来以父王马首是瞻,且父王权势日盛,到时必会摄政。”谢平淡淡道。
晏姝沉默。
前世陛下虽然病重,但缠绵病榻数十年,并未薨逝。
如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因为自己没有如前世一般,嫁与周成文,以致周成文与安王府郡主安莹莹结亲,所以周国公府才彻底无所顾忌吗?
想来是了。
毕竟他们定国公府掌握南军,周成文若与她结亲,那便是保皇一派。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已经位列公卿,还想怎样呢?
晏姝转念,看向谢平。
他会不会也有逐鹿之志呢?
“你想当皇帝吗?”仿若是问,你吃饭了没有,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被晏姝平平淡淡地抛了出来。
谢平头皮一麻,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认真回道。
“若是可以,当然想。”
“喔。”晏姝点头。她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没有男人不想的,她只需要一个诚实的回答。
如果连承认都不敢,或者是无能,或者是怂包,或者是心思阴暗,处事小气。
这样的,她就得扔了。
“世子!世子!”
突然,岸边传来几声喊叫。
“回吧。”偷得浮生半日闲,她该知足了。
谢平皱眉不乐。
“呵呵呵。”晏姝a一口亲在谢平脸上。
“改日再临幸你,哥哥~”
谢平顿时酥了,眉间染上笑意。
“何事?”冷得能冻出冰碴的声音传出。
崔远征转转眼珠,偷瞄了眼站在后面的俊美男人,凑近谢平,拢起手在嘴边,刚要开口。
“离远点!”谢平喝道。
看见他这贼眉鼠眼的样儿就烦!
崔远征一僵,顿时怂眉耷眼,委屈地看了眼谢平。
上次世子可不是这样的……
只得退后几步,瞟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
“世子,太子恐怕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怎么回事?”谢平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安王作乱那夜,太子受了惊,只是当时没怎么样,就连着做噩梦。皇后娘娘……”崔远征一顿。
“忙着陪侍陛下,没请太医。不想今日竟发起高热来。”
“嗤!”晏姝挑眉,讽刺一笑。
这世上当娘的,真是花样百出。
“姝儿,我先去看看。”谢平揉揉眉心,无奈一叹,回头道。
“嗯。”
目送谢平离开,晏姝忽觉心情不太爽利。
游荡漫步于街头,无视周围路人好奇或鄙夷的眼神,她买了一根糖葫芦。
“贵人是给娘子买的吧?”卖糖葫芦的老人心善,给晏姝解围道。
“不是,我自己吃。”
“哈哈哈哈。”一阵朗笑声自左后方传来。
晏姝不理。
她看着红通通的山楂上挂的亮晶晶的糖脆,嘎嘣咬了一口。
瞬间便被甜丝丝酸溜溜的味道充盈。
心情忽然莫名变好了。
“公子身上的味道很独特。”男人的声音离得更近。
晏姝转头。
人模狗样。
回身便走。
“哎,公子!公子!小哥!”
“你说你放了薄荷?”
“是啊。”晏姝点头。
此时她与刚才搭话的男人正坐在一家茶楼雅间。
“王爷回去可以试试。”
贤王谢永泽接过侍从递来的雪白手帕,一根根细细擦拭手指。
擦完手,抹上透明莹润的香膏。
谢永泽才开口道,“可否容我一闻?”
晏姝默默解下垂在腰间的香包递了过去。
“杜衡,安息,白芷,甘松,丁香。”谢永泽拿起嗅了嗅念道。
“嗯,确实还有薄荷。于浓香中添加一缕清气,果然芳香宜人。”谢永泽点头,满脸赞许。
与贤王聊了半个时辰,对方仍然意犹未尽,如获知己,晏姝推说有约,才摆脱出来。
自茶楼小厮手中接过缰绳,晏姝跨上青骢马,纵马疾奔,转眼间便没了影。
“我有这么讨人嫌?”贤王谢永泽摸了摸自己细嫩的脸。
总归是老了。
三十而立,他已过了而立之年,再过不久,就得准备棺材板了。
“嬷嬷可听说过贤王?”晏姝来到布庄后院,端起雨过天青的瓷杯,抿了一口龙井,对沈嬷嬷道。
“贤王?”沈嬷嬷讶异。
“小姐怎么会问道他?这可是个厉害人物。”沈嬷嬷道。
“嬷嬷坐。”
“是,小姐。贤王是前朝灵帝之幼子。”
“前朝?”那金朝灭亡之时,他应该不过十几岁。先帝竟未杀他?
“是。据说他在先帝时曾捐出数十万白银。”
晏姝恍然。
高祖皇帝初建汤国,因连年战争,百废待兴。这时对方的捐款之举,无异于雪中送炭,且是一种投诚。
“他哪来那么多银两?”
“呵呵呵。似乎是将所有宅地,古玩珍宝,府中奴婢都卖了。”
晏姝瞠目结舌。壮士断腕,有魄力啊。
“那他现在岂不是很穷?”
“嗯。所以,听说他到现在还没找上媳妇呢。呵呵呵呵。”沈嬷嬷摇头,笑皱了脸。
------题外话------
男三出现,先放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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