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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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高龄妇女就不要冒险去生二胎了，真的挺危险的。

二人赶到王爷府时，秦璴他娘的房间正不断地进进出出几个端着血水的宫女，珩王正站在门外不停的走来走去，身旁站着两个拿着手帕假意焦急的小妾，掩面时眼底暴露出的幸灾乐祸却自然流入了出来。

“爹！”秦璴匆匆跑进：“娘怎么样了？”

珩王重叹一口气：“不太好，太医已经进去好久了，还是没能止住血。”

秦璴带着埋怨道：“爹你也是，娘的身体有多虚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生我的时候就差点没抗过来。一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什么啊！”

一旁刚纳入的小妾闻言开始作妖了：“世子殿下怎么能这样和王爷说话，太不尊重你爹了！”

珩王什么时候允许别人责骂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转头怒道：“有你什么事儿！”

小妾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另一个小妾见状趁机挑拨离间道：“妹妹怎么能这样呢，世子殿下也是关心王妃才这么说的，你这般倒是僭越了。”

秦璴和珩王哪儿有心思理睬这女人间的战争。一盆盆血还在不停的运出，林婴思来想去，这么下去王妃可能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于是自告奋勇道：“王爷，世子殿下，可否让臣斗胆一试？”

珩王这才注意到身后的林婴，皱眉嫌弃道：“你？这么多经验老道的太医都无济于事，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又有什么办法？”

林婴正准备辩驳，却被秦璴一把拉住：“爹，横竖都没有办法，不如让林小太医一试。”

还是自家宝贝儿子的话更管用。珩王看了屋子一眼，道：“那你还不快去。”

屋内已经一片混乱，王妃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身旁的太医不断的为她施针救治，眼神之中满是惶恐，可始终无济于事。身下不断有血色渗出，已经沾湿了不知多少条的毛巾。

林婴连忙走上，手指搭在王妃腕上，可王妃哪里还有脉搏！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旁的太医突然冷笑一声，喊道：“林小太医你在做什么！这针怎能扎在章门穴上！”

林婴大惊，章门穴可是死穴啊！这太医竟是想诬陷于自己！

身后珩王和秦璴听到声音已破门而入，那太医又开始颠倒黑白：“王爷！林小太医昏庸无能，臣方才正在给王妃施针，她竟一把夺过扎在了章门穴上！是臣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珩王眼中的狠戾霎时打在了林婴的身上，怒道：“所以，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那太医跪倒在地上，声音凄厉道：“王妃......薨了！”

“你说什么！”珩王一把抓起那太医的衣襟，眼中的怒火喷撒而出：“你在胡说些什么！”

“臣没有胡说，若不是因为林小太医，王妃或许不会这样！”

若不是因为事关自己的清白，这老太医说的如此有理有据，就连林婴都要相信此事真是自己做的了！怪不得自己一进来他就如此害怕，原来是想把罪责嫁祸在自己头上！

林婴的嘴张张合合，连自我辩解的缝隙都没有。秦璴被珩王的身形所挡住，看不见他的神情。而珩王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就要把自己杀了一样，林婴脱口而出：“他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他进来这么久王妃都尚有一丝气息，为何你一进来王妃就薨了！”林婴正欲辩解，但珩王眼中渐渐涌出的泪水让她不禁一怔，接着就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命令：“让孙启给我过来！叫大理寺好好查清此事，连本王的王妃也敢加害，怕是活腻了！”

言语间竟已经定了林婴的罪！那老太医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理寺的人便带到，略略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直接看向了林婴：“林小太医，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婴顿时愣住，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竟忘记了要给自己辩解。而孙启不过和她客气一番，见她并没有主动跟上，朝身后使了一个眼神，立刻走上两个官兵不顾她的挣扎便架起了她。

秦璴虽然因母亲的离世而十分悲痛，但好歹神智还是清明的。林婴是被自己临时带着过来的，怎会做出对王妃不利的事情，刚想走上前求情，就听到林婴斩钉截铁的一声惊呼：

“不对！”

门外端着血盆子的宫女站成两排，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异常腥臭的血腥味儿。林婴挣扎片刻，道：“王爷，可否让臣再检查一下这装过血的盆子？”

珩王勃然大怒：“你这个时候还要狡辩！”

“爹。”秦璴打断他道：“我相信林小太医。”

“璴儿，你......”

“爹！”秦璴厉声道：“你说她有什么理由杀害我娘？”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那老太医周身滚过一丝哆嗦。

珩王只好无奈道：“查！”

盆里的血尚未被清洗干净，且颜色似乎更深一些。林婴伸手碰了碰，也比正常的人血更加粘腻些。再加上刚才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腥气，林婴心中了然，道：“王爷，这不是人血，而是鸡血！”

话音刚落，本来正暴怒的珩王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走上前观察了那盆许久，转过脸，一字一顿道：“你且说清楚。”

“臣说，这是鸡血。”林婴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沾染了些许递给他道：“王爷请看，若是小产而流出的血，定会带有一些块状物。”

接着她又打来了一瓢水，把手绢放入，指着道：“而那块状物放入水中，便会产生白色的绒毛，这上面却完全没有。且鸡血相较于人血也会更加鲜艳，因此，臣斗胆猜测，王妃早在臣和世子殿下到来之前便已经逝世，不过是这老太医在故弄玄虚，拖延时间！”

那老太医却道：“王爷明查！臣上哪儿去准备如此多的鸡血啊！林小太医分明就是在推卸责任！”

林婴冷哼一声道：“你有个同伙不就好了！”说着，从人群之中拉出一个已经浑身颤抖的宫女，道：“此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自是心知肚明！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再找太医过来！”

事情完全败露，那老太医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王爷饶命啊！都怪我一时糊涂施错了针，求王爷网开一面！”

可珩王又岂会放过他：“孙启！把这二人给我押入大牢，我要亲自看着他们给王妃陪葬！”

林婴这才长输了一口气。若是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盆中的异样，恐怕自己早已含冤入狱。她拉了拉秦璴的袖子，低声道：“谢谢你。”

秦璴没有回答她，林婴也没有抬起头来看着他。

良久，一滴眼泪掉落。秦璴淡淡道：“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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