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莳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5章 我随你姓,摄政王妃护夫成狂,东篱莳菊,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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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将军忙不迭走向前,万感惊讶朝人作辑:“靖王殿下。”

尹云楼常年不在永兴,而且他也素来不与萧柳两家走动,甚至是厌恶萧柳两家,今日他突然来此,萧将军如何也没到。

树下,那人面色一如往常的沉静,望向萧将军,薄唇轻勾:“不入朝堂,未问朝政,焉担得起‘王’字。”

深邃眼眸浮露清浅笑意,淡淡笑言:“我今日来,不过是想问问将军,攻打大夏的兵马辎重可都准备好了?”

暗里,心头一怔,嘴上说不问朝政,听闻皇帝今年要攻打大夏,这不又照样回来过问?

尹云楼身为先皇第五子,近年来虽从不问朝政,但每每涉及攻打大夏,他总会不远千里回来,过问一番。原因,他一直不支持攻打大夏。

萧将军躬身恭敬答:“时下刚入春,皇上预计秋末发兵,此时说准备兵马辎重,甚早。”

“甚早。”不由地,他轻笑了,微转身,墨眸望向轻轻飘落的花瓣,缓缓说道:“四年前将军奉命率十五万大军攻打大夏,却落了个惨败而归。第二年便以自家女儿婚事为约,要将兵权归还给皇帝尹禛,若非女儿消失三年,怕是兵权早已回到尹禛手上,而大夏也怕是早在这三年中覆灭了。”

转身,看向萧将军,眸里浅笑意味不明,轻语:“合计灭大夏一事上,于你们三人而言,可一点也不晚。”

当即,萧将军吓地跪倒在地,半个身子伏贴在地,惶恐解释:“望殿下恕罪!老臣自知忤逆了先帝遗训,不该出兵动大夏。可事情都已过去了快二十年,常青与大夏结为盟国那也早已成为过去,世上国与国之间哪里会有永远的朋友,国家之间攻城掠地是常有之事,当今陛下欲要大夏亡,老臣又岂敢不从呐!”

尹云楼居高临下,睨着他,眼中却渐渐生出一丝极度厌恶神色。

尹禛,萧连之,柳甫新他们三人当年的丰功伟绩他可一点也不陌生,彼此心间都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都清楚无比。如今他自己要的东西已得到,便说出这番悔不当初、推脱之辞。十九年时间,一直以为他有所悔悟,竟不想还是如此卑劣!

目光冷了几分,语气依旧不愠不恼:“今日我来不是听你忏悔的,关于大夏一事上你是如何思量的,我也不想过问。但有一点我需要提醒萧将军,常青攻打大夏,对你们来说理所当然,但倘若常青与金国联兵攻打大夏,我想萧将军,您作为常青百万大军的大将军,应该知道这对常青意味着什么。”

萧将军顿时抬起头,常青带兵攻打大夏他尚能接受,可金国若掺和其中,他是如何也不会同意。因为一旦金国将手伸到大夏,后续只怕会触及常青的边境国防问题,以自己对金国的了解,只怕常青再无太平日。

话,尹云楼不想与他点的太透,毕竟萧将军效忠皇帝二十多年,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内乱也好,齐心也好,他不想去多问。

目光又移向远处,淡淡道:“有些事情你我不说,也都彼此清楚,即便兵权你最后还是给了尹禛,可真正能担起攻打大夏之大任的,只有萧将军。是否愿意揽这差事,岂不还要看萧将军自己的心情?”

说完,尹云楼又瞥望萧将军一眼,随之负手举步离去。

跪地沉思中的萧将军,忽然沉声开口:“有一事,老臣想冒昧问殿下。”他坚毅的目光直直落在地面上,问:“三年前,湘儿落崖一事,可与殿下有关?”

徒然!脚步停了,莫测眼眸凝望漆黑暗夜,含笑,轻语:“将军是最近太劳累了吗?说什么胡话。”

语罢,一瞬,人已消失不见。

萧将军猛然转身,激怒不安的眼神看向尹云楼消失的地方。那一刻,萧将军的心是慌的。

尹云楼这个人,他太了解,喜怒无常,心思更是莫测难辨,做起事来狠绝如恶魔。攻打大夏一直是他所不愿的,婚约之事牵扯兵权,那时他又在永兴,他不信他会眼睁睁看着兵权落入皇帝手中。如此,除去萧湘,岂不就彻底解决婚约交换兵权之事!

眼下,萧湘又回来,皇帝又重新恢复婚约,他实在不敢想象尹云楼会以什么手段阻止这场婚约,以什么手段向萧湘下手。

他不敢想!

......

祠堂里的萧湘,萧将军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跑走了。皓月挂起,府里人也都准备睡下,白天睡的太足,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偷溜出府,出去耍了。

宽阔街道人也已稀少,一个人负手在街头悠哒,却也觉的没意思,在街边摊位上买了一包热腾腾的糯米糕点便在一处人造湖岸边躺下,边吃着美食,边翘着二郎腿悠闲赏着月。

一个人,倒是自在的很。

......

欲除心中雾

需登云中阁

“吼吼,师父们这是在给我添堵吗?”萧湘赤着脚丫子悠哉地踢荡着清凉的湖水,手里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她师父临行前曾交给她一个锦囊,说若遇到不解的地方可以拿出来看看,现下自己正遇难处。

结果里面的纸条就是这十个字……

“需登云中阁,哪里有云中阁?往哪登?”撇了撇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存心给我找事。”

身子往后一倾,直接头枕着两手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睁着毫无倦意的大圆眼,望着天上的月亮,一边悠闲地荡着雪白脚丫,一边悠悠思索。

“欲除心中雾,需登云中阁”说白了就是——想要除去心中的困惑,就要到一个叫云中阁的阁楼里寻找答案。

但事实上,与不论是十九年前的事,还是永兴里那些纠纷争斗,皆是他们背地里的斗争。从这几日与这些人的接触来看,他们皆是行事谨慎之人,这等事必是不可能让局外人知晓,因而所谓能解惑的‘云中阁’,他们是不可能让其存在的。

若如此的话,那纸条上的这句话又当如何理解?

她幽眸微转,或许可以大胆一点,‘中阁’三个字中暗藏了与此谜团有关的某个人。

思考正入神时,忽飞来一只通体银灰的玲珑小鸟。见躺在地上的人,那鸟停下在其头顶盘旋。

萧湘皱眉,盯着总在眼前晃动的鸟,伸手挥了挥它。

但无济于事,此鸟竟飞的更近,扇着翅膀,双爪朝她一阵乱蹬。

瞬间,萧湘惊怒了,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还有东西比她脸皮还厚!

她气的腾地一下做起身子,怒气冲冲地朝它抓去。哪知,刚空捞两下,一滴不明黏液毫无征兆的砸中她额头上——

是那鸟扔的屎!

这回她真是炸了,一手狠狠擦去额上的东西,一面从地上快速爬起,对着正幸灾乐祸来回狂舞的鸟大骂:“破鸟!今天姑奶奶不把你的毛拔光了,我就随你姓!”

在人间横行了这么多年,连老天爷都不敢收她,今天倒被这么个破鸟给整了!

简直耻辱!

某鸟猖狂地在她头顶够不到的地方又跳又唱‘地痞流氓’简直被它演绎的淋漓尽致!

随后一头插进萧湘背后的一棵大树上,躲在青嫩繁密的叶子中,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痞痞地瞅着愤怒的萧湘。

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破鸟,跟泼妇似的,怒骂:“臭鸟,有本事你就在那躲着别动!”

说罢,赤着雪白玉脚,两步做一步走到树下,身子一跃,便稳稳落到粗壮的树干上,双手抓着周围的树干,野蛮的姿势完全没有淑女形象。

抬头找那鸟时,竟不见了踪影,又扭头细细在繁密的叶子,猝不及防!一个灰影猛然扑向自己,心下一惊,毫无防备。

瞬间整个人重重摔落在厚厚的草地上。

落地之时只觉肩上的伤口一阵疼痛,连左脚底也莫名一阵刺疼。

某鸟又从树叶里探出脑袋,歪着头瞅着四脚朝天的萧湘儿,一阵兴灾乐祸地乱叫。

“咱俩这仇算是结下了!臭鸟你等着。”某人依旧不放弃,忍着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缓缓坐起。

但抬眼头的那一瞬,她却刹那怔住了——

痴呆的两眼愣愣看着不远处静伫的素白衣衫的男子。随之,傻傻地眨了眨眼。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与此同时,她脑袋突然灵光一现——‘云中阁’,‘云中楼’,难道指的是他尹云楼?!

……

空旷的路面,月华遍地,阵阵清风拂过,素洁衣衫依旧不紧不慢地蹁跹着,他便那样双手轻负背后,静静地立在那。

皎洁的月光轻洒他周身,竟也柔和了他。五官分明的俊美面容浮着淡淡笑意,但要比平时的更浓一些,一双深邃充满蛊惑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人,好像已看了很久。

清风阵阵,柔柔月色,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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