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可以辞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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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悠排斥的东西有很多，阮旗品味独特的大摩托是一个，警察局...不巧，也是一个。

她也很少坐警车，即使她曾经在国外与警方合作破案时，也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或者骑电车，从不“乘火打劫”警方的警车，因此风评还不错。

所以这算是她第一次坐警车。

晋南市虽然不是一级市，但规模也算可以，人口巨多，面积广阔，算是在国内北方的一座大城市。

市区规模大，市公安局的规模自然也不小，沈望悠站在市局门口，望着门口那庄重肃穆的建筑，还有头上高悬的警徽，但眼中闪过的却是另外的画面......

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死死地盯着她，他的眼中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渗出了毒，看的人心里发寒。

但沈望悠不是普通人，她那时虽然刚刚入职，但童年的经历让她见过很多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自然就不会再害怕...或者是已经对“恐惧”这个情绪麻木了。

“你等着，总有一天，噩梦会降临到你的身上！”她听见那个判了死刑的杀人犯用纯正的外语这样对她说：“你会遭报应......”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肯定，沈望悠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着了魔。

但下一瞬，作为心理学家专业的职业素养就让她回过神来。

真是奇怪，她一个警务人员竟然会被犯罪分子给吓到！

沈望悠嘴角微勾，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一个高大的黄发碧眼的警察小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被吓到了？”

“像这样的情况我们一年会遇到没有数百也有几十次，听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那小哥人不错，安慰她道。

沈望悠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心中明白，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不用设身处地地去揣测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为何杀人；不用考虑如何将罪犯心中那一丝仅存的善念唤醒；不用去将心比心地那些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斗智斗勇；最后还要冒着被他们灭口的风险不停地出现场......

所以她听得多了，也只会徒增恐惧罢了。

靠！

她想，作为一名二十世纪的新青年，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为国家安全事业做贡献？

世界上有那么多比自己更厉害更有经验资历更老的心理学顾问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有病吗！

要是哪天...要是哪天我能离开这儿......

沈望悠一晃神，不自觉地就走到警局的大门口前。

“怎么样？市局的规模还算可以吧？”一位老大叔模样的警员站在她旁边，双手后背，“呵呵”地笑着对她说。

沈望悠环顾四周，只见市局的建筑宏伟肃穆，伫立在那里。

那规模岂止可以，简直是太可以了！

“不愧是市局，建筑这么气派。”沈望悠收起自己满面的复杂的表情，微笑着回答。

“哎，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头子一摇一摆，缓缓上了楼梯，沈望悠在后面眼神晦暗，流露着奇异的光，“我啊，在这儿干十几年了，告诉你，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沈没有说话，只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得踏踏实实地看出几件像模像样的成绩不是？”

沈望悠继续装哑巴，在他身后跟着，活脱脱一小孩儿。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那老头终于意识到一直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观众根本就不搭理自己，终于转过身，面朝着沈望悠问她。

“领导训话，我一小小的顾问，哪敢插嘴？”沈望悠老老实实答道。

场面安静了一瞬，沈望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自己的判断应该没错......

“哈哈哈--”只见那警员先是愣了一瞬，接着就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声音震耳.“不错不错，比我们那毛头小子有眼力见。”老人又说。

“那你再猜猜，我具体是什么职位？”

老人似乎没怎么见过世面？沈望悠心想，她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想再陪着这童心未泯的老人继续玩闹。

“猜？”她声调逐渐提高了些，“您说笑了，在我这里，是不会用‘猜’这个词的。”

沈望悠神色严肃，厉声说道：“我们得为我们做出的每一条推论负责！”

如果说刚才老人还只是想逗逗这个小女孩模样的年轻人，那么此刻，他就真正为这个年轻人对职业严谨的态度所欣赏。

不过也只是欣赏，对于一个从警二十几年什么刀山都上过火海都淌过的一级警督来说，什么厉害的人没见过？

“好了，不逗你了。”老警员终于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我叫杨浩，是晋南市公安局的局长，你是林教授介绍来的，好好干，别给你老师丢脸，知道吗？”杨局长估计是平时训人训惯了，对着谁都这个调调。

“是！”为了配合这位领导，沈望悠只好朗声回道，但心中却在计划着辞职书信应该怎么写。

老局长阅人无数，自以为终于找到个“忘年”知己，可以带一下警队里“好吃懒做不上进”的歪分邪气，谁知那被予以厚望的“知己”正计划着怎么从队里逃脱。

得亏局长没深修过心理，不然发现沈望悠此刻的心思，不得气个半死。

“好了，赶紧进去吧，队里等你这个顾问应该等了很久了...”老局长叹了一口气，让开了道。

“是！”沈望悠回答。

小郑警官刚才看见老局长在训新人没敢上前，这时候得了通行令，自然赶紧凑上来，带沈望悠进入警局。

“你们警队效率怎么样？”她突然问道，“破案率很高吧？”

小郑被问的有点懵，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还可以吧，案子基本上都能破...”他说。

沈望悠大舒一口气......

“不过损失有点大花的时间也长，上一个案子有一个同事在与犯罪分子的搏斗中牺牲了，我们都特别可惜，希望您来能......哎？沈顾问沈顾问，您怎么了，真的不需要去趟医院吗？”

“咳咳！”他话说到一半，沈望悠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郑警官说着，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新上任的顾问突然开始猛烈地咳嗽，还蹲到了地上，不禁有点担心，在她委婉的拒绝声中满眼疑惑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不需要去医院...”沈望悠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来，做了一个深呼吸。

就是想出个国一辈子不回来的那种，可以吗？

不用回答，显然是不行的。

沈望悠也知道这是自己妄想，且不说自己拒绝抚了老师的一片好意，就是现在警局案情让她来协助，人命关天她也做不出放任不管的事儿。只得留下，就让小郑警官在前面带路，跟着他进了刑侦支队的大门......

【作者题外话】：赶字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