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安排的婚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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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姨娘，不过二十一有余，年长江念槿仅两岁，祖上是晚清的宫廷乐师，世代研习音律。而肖姨娘亦是颇善通音律歌舞，早些年同大哥江哲留学国外，也算是校友。

肖茹嫣原名肖嫣，只是后来肖家突然遭遇灭门，肖茹嫣因同校友相聚逃过一劫，后来大哥出手救下肖嫣，并改名肖茹嫣，将乐欢门交给她打理，也做她的安置地。

这些事情江念槿也是在半年前才知晓的，自从一年前大哥失踪，乐欢门的状况日益惨淡。

直到半年前江念槿无意间力挽狂澜了乐欢门，肖茹嫣颇有让贤之意，江念槿自然同意，只是出于自己的思考，选择了当不露面的老板。

在那时，江念槿对这位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却甘做她那年过半百的父亲的妾室的女人有所关注。

她不是没有问过肖茹嫣嫁给父亲的理由，肖茹嫣几番搪塞避而不谈，江念槿自然也不好追问。既然肖茹嫣是哥哥选的人，那也算是当下能信任的了。

“坐吧。”江念槿对来人道，眼神示意绿萝。

绿萝停下斟茶的动作，径直朝门口走去，顺带捎上了房门，守在了门口。

“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里，京都内可有异样的情况？”江念槿将面前的杯子推向肖姨娘。

“这乐欢门的收入这几日倒是稳定，京都内昨日说是抓捕异党，抓到了一个，现今还在狱中。倒是我听李姨娘说你今晚出事了，可还好？”肖姨娘扶着杯子，却无品茶之意。

“无碍，就是脖子上和手受了点伤。”手腕处青色痕迹晃眼明显，江念槿指腹轻轻摸了摸脖子上伤口，不算很深，此刻已经止住了血。

江念槿深深叹了口气，“就是弄丢了我哥送给我的玉佩。”

听到此处，肖姨娘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却又很快如常,“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修长白皙地手指打开柜门，动作轻柔地取出一个透明医疗箱。来到江念槿身边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敷药、包扎。

江念槿仰起头任由肖姨娘包扎，想起刚刚那个男人，今晚不是没有机会杀她，可是他没有下手。应该确实是需要人指路，但受伤是事实，今晚抓捕异党也是事实，只怕不是落网之鱼。

“今晚的事你且勿走漏了风声，明日我去狱中瞧瞧再做打算。倒是这次南阳城的暴动，有些许迹象都暗指着和京都内部脱不了关系。”江念槿秀眉微皱，目光飘向远方，声音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我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我知道了。”肖姨娘应下，略有迟疑道，“小槿，你父亲他，昨日见了西北军阀卓隆涛，说是家里头近来有喜事。”

“喜事？家中子女三人，大哥失踪，小弟还是个襁褓，想来是我了。”江念槿轻笑，只是这笑却不达眼底。

这西北军阀头子卓隆涛年纪比父亲年纪还大，家中妾室成群。他的大儿子，江念槿见了还得喊一声小叔叔呢，父亲这是被眼前形势吓傻了？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竟然要卖女儿吗？

“扣、扣”李姨娘在门口喊道，“新备了一件旗袍。”

“送进来吧。”肖姨娘将纱布的最后一处小角贴好，轻声道。

江念槿抬眸，接过旗袍。是一件蔚蓝色刺绣低叉旗袍，旗袍上的鲤鱼构图简练，色彩丰富鲜艳，针法很是严谨，针脚之间的线条虚实适宜，整体立体感很强，摸上去却又是平整光滑。

“这布料看着不像往日常用的布料。”江念槿的手轻轻摩挲这光滑的材质。

李姨娘称赞道，“小姐好眼光。这是这几日三色堇新进的蜀绣，做这一身可花了不少匹蜀锦。”

江念槿换上旗袍，站在镜子前，旗袍很是合身，衬得身形很是曼妙，锁骨上的设计采用纯白色蕾丝，立体的锁骨若隐若现，靛青色的盘扣被制成花状，紧贴在领口，整体裁制设计很是精致，又不失大气。

“三色堇？”江念槿颇为感兴趣道，“过几日寻了时间去瞧瞧。对了，一会替我寻个画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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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府

去玩乐欢门的江念槿回到督军府吃晚餐。

关于昨天江念槿遇刺一事，马参谋很好地闭口不提，绿萝也在江念槿的眼神下闭口不言，却不忘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给江念槿换药。

偌大的用餐厅，黄花梨的方桌上，主位上是一袭军装的督军，也是江念槿的父亲江成天，左边依次落座的是大房夫人江秦氏秦芯，二姨太柳橙楚，以及三姨太肖茹嫣。

靠近督军的右手边的两个位置空落。

换了一件能遮住伤口的洋装，江念槿上前，坐到了督军右手边的第二个位置。

靠近父亲的那个位置，已经空了一年了，自从大哥江哲失踪后，江念槿和江成天就默认了为他空出位置。

一家子人正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饭。

奈何这份安静很快被打破。

“小槿啊，你也到了适配的年纪了吧？老话说得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着深紫色旗袍的秦氏，悠悠开口，声音平淡，好似在谈论今日天气如此平常，细纹围绕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江念槿。

大家进食的动作有意放慢，都在悄悄观望着江念槿。

呵，这么快就开口了。

江念槿手握木筷，慢条斯理地挟起一口饭送到嘴里，轻放下筷子，抬头，正对上督军的眼神。

督军眼神微闪，却又很快直视着江念槿。

江念槿红唇轻启，“劳大姨娘您费心了。”

这秦氏是城南富贾秦商的妹妹，自小爱慕督军，和督军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督军后来遇到江念槿的母亲陈婉君，就一门心思只在她身上，苦苦追求。最终成婚育有一子一女，江念槿的母亲在孩子不过五六岁就过世了。

过世后不久督军就纳了秦芯做二房，很快又纳了三房。

由于督军的逐渐懈于政事，加上早先南征北战抢占地盘的亏损还没有填补好，因此在资金出现了很大困难，而秦商主动给予了很大的资金支持，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督军扶正秦芯做正房夫人。

纵然督军有意为陈氏留住这大房之位，但是眼前的大业和逝去的爱人，督军选择了前者。

这秦芯在生活中也是极爱端架子，对江哲和江江兄妹二人态度一向寡淡，甚至背地里没少向江念槿下手。

虽然督军让她当了正房夫人，但江念槿心里可不认，除了陈氏，没有人值得她喊一声母亲。

【作者题外话】：情人节顺便把主角婚事安排一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