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间有味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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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十五岁下山历练经过平沙城，当时城中有比武盛会，热闹非凡。你娘第一次下山对什么事情都很新奇就背着众师兄弟前往。”玄机老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涉世未深，无意间与人发生了口角之争，却也争不过，巧得宁澄相助后自此熟识结伴游玩。俩人日久生情，后来她回了流云山，偶尔山中有外派任务你娘总是主动申请前往，等我们众师兄妹发有所察觉时，已经太晚了。“

“当时流云山有个规矩，直系亲传弟子不得与朝廷有过多亲密交往。你娘为了嫁给他，跪在师祖面前三天三夜哀求。师祖答应了，代价就是你娘自请出师，与流云山断绝了往来，再无瓜葛。”

“起初我们几个师兄妹偶尔会偷溜过去瞧瞧她过的如何，有事无法前往的时候也会差人送信问候。她每每都一脸笑着跟我们说安好，或者是信里细数她与宁澄的点滴，字里行间，我们只当她真的过的那么好，心也稍安了下来...”

“后来师父把掌教之位传给了我，我接手了流云山的大小事务，其他几个师兄妹也各承峰主之位。事务繁忙，很少有机会能下山，但你娘的信每个月都如期过来。直到，你出生我溜下去看你们，你娘虽然当时很虚弱，可是看着你娘满脸的幸福模样，你爹抱着你一家合欢团圆...你娘笑着跟我说，给你取名叫清欢，‘人间有味是清欢’，她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长大，简简单单的活着。”

玄机老人越想越痛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可是...如果...如果我再留意点，也会察觉到当时宁府的情况...我...唉...”

“再往后一段时间，我听说你娘病了，千里加急赶着过来...还是未能见到你娘的最后一面...我那时才知道杜娟华母子三人入府...我怕你被欺负，要不是宁澄和你外祖母劝阻...我想带你回流云山的...”

宁清欢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落寞的身影，鼻子一涩，难过涌上心头。

“前辈，别感到有任何的愧疚，娘亲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而且你看呀，我不是健健康康的长大，过的好好的嘛。”

“健健康康的长大？过的好好的？那你怎么会被人拐到奉承山去？你这满脸的伤疤满身的伤痕？还有宁府现在是什么情况？堂中祭奠的是何人？！”玄机老人一想，”腾“地一声气愤地站了起来，来回转了两圈，突然想到了什么，募地又停下来，急步走到清欢身边搭上她的脉，一丝温和的灵力从脉络进入遍及全身。

玄机老人闭目探查，眉头越皱越深，再睁眼时已是满眼盛满盛怒：“他们竟敢废了你的修炼根基！看我不灭了他们宁家！”说完转头就要出门，清欢赶忙一把拉住玄机老人。

“前辈，前辈，玄机前辈等等！”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宁清欢有点感动，走过去拉着玄机老人坐下，安抚他道：“前辈，这些都是过去了的，深仇大恨我都会自己讨回来的，他们欠我和我娘的一个都跑不了！既然宁府在祭奠宁清欢，那以后云澜大陆就没有宁清欢这个人了！以后我就是我，跟宁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玄机老人巴不得清欢跟宁府脱离关系，稍安下满腔怒气，缓和脸色立即赞成道：“好，好，丫头你就跟我回流云山，至于宁府，只要你想好怎么报仇，流云山都站在你身后！”

玄机老人又有了个念头，“清欢丫头，你可愿拜我为师？”

清欢也不扭捏直接跪在了地上：“好呀，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玄机老人是打心底地疼她，不然也不会直接搬整个流云山做她的后盾，她初来乍到，举目无亲，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而且她修炼的事也有人带着。

“好好好小清欢你快起来！”玄机老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又难过又开心，看着小清欢长大了，差点想偷偷抹眼泪。

清疏一推门进来就看到清欢跪在地上，师父一脸复杂的表情。

“你...你们这是做啥？”

“臭小子过来！”玄机老人把清欢扶了起来，向清疏招手，“以后清欢就是你师妹了！”

“...呃？”他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已。

清欢看到清疏呆愣的表情有点好笑，乖巧地打招呼：“师兄好！”

清疏还在错愕中，玄机老人直接踢了他一脚。

“臭小子，小清欢在和你打招呼呢！”

“...师..师妹好。”

“臭小子，以后你要是敢欺负你师妹，看我不打你！”玄机老人威胁道。

清疏扯了扯嘴角，哪儿敢。

等把玄机老人和清疏送出门去，清欢躺床上回想，还是觉得今天事情发生的有点多，一会儿宁府，一会儿玄机老人，一会儿又想到那个黑衣人，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去。

殊不知此时的宁府快翻了天。

“...啊好痒，好痒！”

“痒...快来人啊好痒！”

“这是什么啊啊啊别过来啊啊啊！！！”

宁府里里外外灯火通明，惨叫声此起彼伏。

没人注意到屋做师兄的要给师妹撑腰。

不过，师父下的毒里他也添了一剂，够这些人折腾几天了。

希望某些人，不要毁容的好。

平沙城北街某处宅子内院。

一黑衣面具少年靠坐在主位上假寐，下方一位暗卫屈膝恭敬跪着。

“回主子，是玄机老人带走的人。”

少年并未睁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霍白从里间走了出来，挥了挥手让暗卫退下。

“主子，事情都办好了。苍狼明天一早就会收到那份大礼。”

少年“嗯”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回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