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演武校考开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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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散去，和煦日光如万层金光，破开云层，照在云起之巅上。

云起之巅，演武下午场。

此时的云起之巅比上午场更加热闹，流云山各峰弟子除了当值的几乎全在场，人声鼎沸。

“咚——”

鼓声落下，下午场开始了。

“清欢师妹，这一组可有点意思了。你可知终离山？”上午的时候清欢跟陆昭约了下午场也一起看。

清欢摇了摇头。

“终离山人擅符咒，以符纸为媒介，可借用天地自然力量加身，作为自己的杀器，威力恐怖。”

清欢稀奇：“自然力量？那不就拥有最纯粹的灵力了？”

“是的，虽然很难缠，但是他们也并不无弱点，符咒的使用需要大量的精神力，终离山人身体体质普遍都很弱，无法打持久战，而且他们无法修武，稍一不察被近身就危险了。所以他们讲究速战速决。”

陆昭抬了抬下巴，让清欢注意对方，“这组她的对手，刚好就是个近战。”

场中来自终离山的是一位蒙面女子，一身紫衣轻纱仙气飘飘，而她对面站着位魁梧男子，赤手抱臂，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女子显得特别娇小。

底下熟识的开始起哄让这魁梧男子怜香惜玉点。紫衣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清欢仔细打量了下场中的魁梧男子，察觉男子的护腕有点特殊。

黑色护腕在日光下竟有暗光流转，清欢有点诧异。

“陆师兄，这个男子的护腕可是有玄机？”

陆昭点了点头：“师妹没看错，这个男子应该来自霍家，他的护腕是一种玄铁矿特制，坚硬无比，配以霍家强悍拳法，千钧力量，出招狠厉。”

霍家？

“这个霍家，该不会是天虹门霍家？”

陆昭有点意外：“这个人确实是跟天虹门有点关系，看他的护腕，应该是旁支子弟。只是传闻他们族内关系复杂，旁支和直系很少有往来。”

清欢抬头看了眼一言堂的方向，一言堂堂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他的腿上躺着一只黑猫，耷拉着脑袋舔着自己的尾巴。

一言堂堂主的身后还站着一位身披斗篷的男子，脸藏在帽兜里，整个人身形很隐秘，不多注意下没人发现。

隐隐有雷电的声音传来，清欢循声望去。

终离山紫衣女子动了，右手手指捏了个雷符烧去，召雷电之力。

云起之巅俩人站着的天空顿时乌云滚滚，雷电已经在云团中酝酿而成，蓄势待发，随时都可攻下。

但是紫衣女子并不着急，又掐了个雨符，雨水先倾盆而下，却并未碰到她分毫，倒是霍家男子稍不及防浇了个落汤鸡，场外一顿哄笑。

“小姑娘没想到还有两下子。”霍家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先前被雷电之势吸引了注意力，没想到还有后手。

他脚底运气一蹬，再现身已经靠近紫衣女子二十尺内，聚灵力于拳重重击出。

紫衣女子脸色微变，雷电瞬间降下。她以自己为中心，让雷电降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个雷区，防止霍家男子近身。

霍家男子全力一击生生半路止住，身形提速，躲避着雷电。然而先前被雨水冲过一波，雷电已经通过雨水慢慢麻痹四肢。

霍家男子速度慢了下来。

“风来。”

紫衣女子又捏了个风符，原地起大风，吹迷了霍家男子的视线。

他全场乱转暴怒。

“破！”

一根粗长的木枝化为利箭“唰”地从风中破空而来，从霍家男子肩头皮肤堪堪擦过，穿过衣服把他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木藤从四周生长出来，攀上柱子，化为锁链，牢牢栓住柱子上的人。

霍家男子不甘心，一顿挣扎，可是遭不住雷电的威力，渐渐虚弱了下来。

胜负已分。

场下一片安静，太快太强了。

陆昭感慨：“终离山的符咒当真是强，这霍家子弟轻敌了。”

清欢内心也是很震惊，近战跟远程确实是不好打，但是也并不是没有胜算，可是终离山这种召唤自然力量的咒法实在是强大。

对上，又有几分胜算呢？

“清欢，清欢。”陆昭拉回了清欢的思绪，“下组就到你了。”

“师妹，等下的演武莫要紧张，正常发挥即可。”陆昭说道，“输赢并不代表什么，安全最重要。”

清欢笑道：“谢谢陆师兄，我会注意的。”

清欢确实有点紧张。

刚修炼入门的时候习的就是流云剑法，在演武使出来恐怕会被认出来多生事端，于是玄机老人把流云剑法改了下出招方式，剑心不变。

清欢朝主台方向，对台上的玄机老人投去了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慢慢走入场，宁清荷已经在场中等着了。

宁清荷站在台上，端庄温婉，青丝高高挽成了个发髻，手执一柄宝剑，衣衫长袖随风猎猎而舞，面容秀丽，眼神犀利地看着清欢。

清欢笑意盈盈，从腰中抽出一柄软剑——千叶，这是阿锦娘亲当年离开流云山后留下来的，玄机老人拿给了她。

清欢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下巴微抬示意可以开始了。

宁清荷却迟迟未动，她突然开口：“清欢？你是宁清欢吗？”

清欢似笑非笑，“姑娘认错人了吧。”

宁清荷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眼珠子一转，声音越发柔和：“妹妹，多年不见，你可知家里人找你找的多辛苦吗？”

清欢登时满头问号，没料到宁清荷来这一茬。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底下观看的众人议论纷纷，没想到台上俩人竟是姐妹关系。

清欢懒得跟她多说什么，淡然地向前走去，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之声。对于视线，更是视若无睹。

执剑指向宁清荷。

宁清荷用手背轻掩鼻间作难过状：”既然今天避免不了一战，妹妹是先天普通资质，但是不用担心，姐姐会注意点，不会伤害到妹妹的。”

观众们认出了清欢是那个先天普通资质，感叹好一场姐妹情深。

宁清荷率先出动，形随意动，手中长剑轻轻一挥，剑气锋芒毕露，一剑削向清欢面门。

清欢手中千叶嗡嗡作响，格剑挡之，宁清荷的剑刺来，像刺在了软绵绵的豆腐上，气势瞬间被吞没，然而下一刻，竟又反弹了回来。

众人惊奇。

主台上。

白芷看到那柄软剑，坐直了身体，神色略微激动：“这..这软剑...难道是锦...？”

她看向了玄机老人的方向，想要求证，玄机老人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他身上，旁边的木舟对她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白芷眼底有了点点水雾，又瘫回座位，陷入了沉思。

宁清荷没有防备，被弹得后退一步，又施手灵力孕于手中剑，紧追不舍，所出招式凌厉凶猛。

清欢隐匿周身气息，身法灵活至极，所过之处，如浮光掠影，轻而易举地摆脱了宁清荷的追击。

宁清荷只觉眼前一片片影子，分不清清欢在哪个方位。说是让着清欢，实则心中很是警惕。刚才出手，也是毫无保留，直接动用了全力。

她咬了咬牙，目露凶光，剑光大盛，剑意凌空，化为双剑，双手合十捏诀，双剑如白蛇吐信追着清欢。

清欢饶是再快，身上各处也出现了细碎的血口子，挑开了刺过来的一剑，又险险躲过另一剑。

她又提速了！身形更快了！

铮——铮——

只闻剑鸣声，不见其人。

噗——

宁清荷突然吐了一口血，收回了一剑，而另一把——

怎么回事？众人惊。

清欢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场中，此时她一手持软剑对着宁清荷，左手抓着宁清荷凝出的另一把剑。

鲜血慢慢从手心里溢出，她握着的那把剑，稍稍一用力，渐渐化为虚无。

主台上的大能们也感到很是诧异，没想到清欢竟是用这种相当于自残的方式破解了这一招。

清欢对手心里的伤毫无知觉，提气运步近身，剑影连闪，宁清荷的心中警铃大作，节节后退作防御状态。

两剑相互对峙中，清欢对宁清荷调皮地眨了眨眼，微微侧身闪到宁清荷的右侧，手中的剑突然软了下去，犹如长蛇绕着宁清荷的剑身，而剑尖直逼宁清荷眼前。

宁清荷大骇，周身灵力散去，面色煞白，持剑的手微微松了松，竟有丢剑遁走的想法。

清欢遂了她的意，趁她愣神挑飞了她的剑。剑在半空中划出弧度落在了场外，“叮”的一声。

这两人之间，一个先天三阶，一个普通资质，落入下风的，竟然是宁清荷？

趁着宁清荷愣神之际，清欢再度上前，手握成拳，重重地撞到了宁清荷的腹腔。

嘭——

宁清荷发出一声闷哼，顿时惨白着脸抱着腹部半弯下腰去。

清欢没有给她任何反应地机会，趁势欺身，一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宁清荷瞳孔收缩，心中一颤，惊吓住。

底下众人心情也跟着提了上去。

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落在清欢身上，对这个先天普通资质充满了好奇。

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清欢的战斗力，远远超过她的本身境界。

宁清荷挣扎了下，呼吸渐渐急促，然而清欢对她笑了笑，松开了手，作势把她扶了起来。

“宁清荷，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