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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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得他?”长榕没想到池陵能一语道破计道研的身份,
计道研最初行商时倒是亲力亲为,但自从成立了锦城商会,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他更多的是在幕后掌控商会的发展。
比起他的脸,还是他的信物更有识别度一些。
池陵颔首,指尖玩把着小巧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摇晃,映出他眼中的黯色。
长榕狐疑的看了池陵一眼。
感觉对方的情绪有些奇怪。
她以为池陵还因为刚刚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没有多问,默不作声的喝起酒来。
计道研那个家伙,以前是抱自己大腿,现在成了抱胳膊,越来越得寸进尺。
长榕心中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教训对方一番。
想着想着她又失笑。
好像他每次给自己添了麻烦,自己都会这么说。
池陵一抬头,就看到长榕嘴边似有似无的笑意,他愣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口闷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池陵是第一次见计道研。
之所以能认出对方,是因为裴祈苍画了一幅计道研的画像给他。
池陵一开始不明白裴祈苍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我看计会长跟长榕仙尊关系似不一般,当时在大殿上,我提到是计会长告知我流霞仙的消息,长榕仙尊的脸色明显变了。”裴祈苍将画卷递给池陵,同时说道。
“这是长榕仙尊的事情。祈苍,你以前不会探究别人的私事的。”池陵不赞同地皱眉。
他们从长榕那里拿到了流霞仙就已经足够,不该再打探她的私事。
长榕仙尊跟计会长,还有流霞仙,三者之间定有什么不能与外人道也的事情。
裴祈苍意味深长地看了池陵一眼,嘴角的笑意未变,“我并没有探究长榕仙尊的私事,只是一说罢了。况且计道研是锦城商会的会长,你记下他的样貌,总会有用到的地方。”
总会有用到的地方。
是说今天吗。
琥珀色的酒液从杯中流淌进嘴中,清凉之后带着火辣辣的热意。
池陵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无意之间看到那样的场面,应该会避嫌地走开,毕竟刚刚似乎是他打扰了两人。
仔细一想,自己在门外听到长榕的话语,不耐烦之下又带着纵容和无奈。
以她的修为,若是自己不想,肯定不会给对方亲近自己的机会。
所以他刚刚应该走的。
但他没有。
他甚至还冷眼看着计道研离开。
池陵感觉自己心口有些发闷,像是有什么情绪藏在里面,蠢蠢欲动地想要出来。
他第一次见到长榕跟人这么亲近,毫无掩饰地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对方面前。、
池陵本以为之前的长榕在自己面前已经足够真实了,但看到刚刚的她,池陵才知道并不是。
哪怕是与华容仙尊在一起,对方也没有那么真实。
池陵恍然觉得,对方之前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直是“长榕仙尊”。
在其他宗门面前,她是尊贵、淡漠,就像外界对青霄剑门青流峰峰主想象的那样。
在自己的弟子和青霄剑门的弟子面前,她严厉而又慈爱,认真的做着一个合格的师尊该做的事情。
池陵突然想起,在刚到无量峰的那晚,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龙晔三人,相谈甚欢,十分契合。但在那之后,他们见面的话题越来越沉重。
大比、小菩提境、妖魔界……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压在两人的肩膀上。
他们是青霄剑门的一峰之主,必须保护好弟子们的安全,就像走之前答应青元掌门的那样,将弟子们完完整整地带回宗门。
这份责任他们时刻谨记着。
但在刚刚,对方在计道研面前展现的,只是长榕而已。
没有什么身份,没有什么责任,一个真真实实的她。
这个认知让池陵心中酸涩,也让他有些迷茫。
池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么多。
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长榕。
“你怎么了?”
注意到池陵的视线,长榕望去,一下子映入一双水光涟漪的眸子。
“池陵,你又喝醉了?”
长榕下意识的又伸手抹了一下对方的眼尾。
有一点点的湿意,但只是一点点。
所以说是出于“要哭不哭”的状态吗?
长榕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醉酒之后是这样的状态。
“这次一壶都没有喝完怎么就醉了?”
她拿起酒壶晃了晃,发现里面还剩了一小半。
其中还有她跟计道研喝的。
池陵当然没有喝醉,但他突然不想让长榕知道这个事实。
“我醉了。”他认真地撒谎。“头好晕。”
长榕显然没有想过池陵撒谎这个可能,
喝醉的人只会说自己没有醉,如果说自己醉了,那么就是真的醉了。
因为本来是给计道研喝的,所以烈一点,没想到几杯就让池陵醉了。
真是易醉体质啊。
长榕无奈伸手,“我帮你解酒。”
葱白的手指探向池陵的额头,长榕想像上一次一样帮池陵散去酒气,却不想自己的手突然被对方握住。
修仙之人手上自然不会有茧子这样的东西。
池陵将长榕的手牢牢地困在自己手中,下意识的捏了捏。
好软。
跟人完全不一样。
又或许是对方的柔软没有表现在自己面前。
“不要解酒,还要喝。”
长榕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但她没有在意,注意力完全都在池陵的脸上。
唔,喝醉上头脸红是正常的,但为什么池陵脸红看起来就那么……
可爱。
湿润的眼眶和醺红的脸颊,看起来像是因为太过急迫,又像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欺负。
长榕感觉自己内心的恶劣因子在蠢蠢欲动。
手痒,想捏。
池陵的脸看起来很软的样子。
不得不说,两人的思维在某个方面达成了一致。
不行不行,捏脸这样的动作,有点太冒犯了。
但现在这里又没有别人,而且对方清醒后似乎不会有喝醉的记忆。
长榕唾弃自己肯定是平时捏徒弟们的脸捏惯了,现在看到软乎乎的脸就想捏。
她眼神飘忽,不敢再落到池陵脸上。
长榕不看池陵,后者反而不乐意了。
他用力捏了捏长榕的手。
长榕:?
她疑惑地看向对方。
池陵用泛着水光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一只收紧握着长榕的手,另一只拿起酒壶给她倒酒。
“喝酒。”
喝喝喝。
长榕很给面子地一口闷掉。
池陵的手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温凉凉。手被人紧攥着不舒服,长榕动了动,想将手收回,反而被握的更紧。
长榕:??
“喝酒。”
池陵又给长榕倒满。
喝喝喝。
长榕再次一口闷掉。
池陵继续给她倒,两人一来一去,剩下的酒全都进了长榕的肚子里。
长榕: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你是在灌我酒?”她后知后觉的发出疑问,“池陵,你真的醉了吗?”
除了说喝酒没再说过第三个字的池陵点点头,“醉了。”
上次醉了是自己使劲喝酒,这次醉了是使劲给她灌酒?
壶里的酒本来就剩下的不多,而以长榕的酒量,这么点酒她根本不会醉。
而且就算醉了,也能及时用灵气散去酒意。
只是感觉这么下去是没完没了了。
看池陵还想去拿酒壶,即便里面已经没有了酒,长榕还是止住了他的动作。
长榕一只手被池陵握着,另一只手握着池陵的手腕。
“不喝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池陵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
“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
池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是宸机峰弟子的时候。
师尊教他法术,他一直都是学的最快的那个,经常得到师尊的夸奖。但是有一天,师尊夸了别人。
他知道,那名师兄私下苦练了很久,而他当时因为执行宗门的任务落下了修炼进度,师尊夸那名师兄是理所当然的。
他当时并没有感到不满,甚至很是敬佩那位师兄,他的付出值得这个结果。
这是池陵唯一能想起的、与这件事进行的对比。
计道研与长榕认识的更久,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所以长榕跟他亲近,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
池陵松开握住长榕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
“有点难过。”他低声呢喃。
他有点难过,因为长榕在计道研面前露出了他未曾见过的一面。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又好像早就有了征兆。
从两人一起对弟子进行特训的时候。
从他想让长榕叫自己名字的时候。
从飞舟上长榕告诉他要坚持自己选择的时候。
从宸机峰上两人争吵的时候。
从自己因为胥辰而关注长榕的时候。
又或者,从他带胥辰到青霄剑门的时候,两人的命运就注定会发生交集。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开始追逐长榕。
或许因为对方身边一直没有异性,他才会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对方的所有关注。
“抱歉。”
长榕不知道池陵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跟她道歉。
然后好像真的要哭出来了。
她心中一慌,握着池陵的手运转灵力,把对方身上的酒意散去。
池陵本来就没有喝醉,他垂眸,接纳长榕的灵气进入自己体内,抬首时明目可见地清醒了很多。
长榕收回自己的手,松了一口气。
“你喝醉的样子跟平时真是不一样。”她略带抱怨地将桌面上的酒壶酒杯收起,“还有印象吗?”
池陵摇头,“我喝醉了吗?我记得自己只喝了几杯。”
“没错,就几杯,你太容易醉了。”想到他刚刚的举止,长榕又问道,“是发生什么了吗?你刚刚说自己有些难过。”
她的目光隐含着担忧,“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有什么问题,我会帮你一起解决。”
是最近因为妖魔界的事情,池陵的压力太大了吗?
自己是不是太懒散了,把事情都交给池陵做,对方压力肯定会大吧。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师尊的祭日临近,我心中思念罢了。”池陵抿抿嘴,露出苦涩的笑容,“想到师尊以寿元为引,算来的消息,无心大师千年前就已经算到了,甚至还留下了应对之法……”
本来只是应付长榕的说辞,但说着说着,池陵的心情真的沉重下来。
“若是师尊能再等上百年就好了。”
若是师尊能等到小菩提境出世,也不必耗费数百年的寿元算出那一线生机。
“天枢仙尊是个十分值得尊敬的前辈。”
长榕还记得那位年迈地老者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如何的犀利,岁月让他的身体衰老,却让他的心更加明亮。
他这一辈子都在追求大道,却为了修仙界的未来放弃了自己得道成仙的机会,而是用生命为修仙界算得一线生机。
“天枢仙尊的祭日是何时?大比怕是能在半月内结束,不知是否能赶得上。”
渡难主持说小菩提境的范围并不大,修士们进入小菩提境,顺利的话几日就能找到境中境。
“无妨,祭拜只是个形式,我与师兄回到宗门后补上便是。”池陵道。
说起小菩提境,长榕想到六成与计道研跟自己提及的事情。
妖魔界的变故,起源于姬焱跟九魅,而姬焱还妄图插手小菩提境。
在联系自己前些日做的那个噩梦。
血色的战场,尸横遍野,哭嚎声响彻天际。
“我觉得姬焱在预谋着什么。”
直觉告诉长榕,接下来姬焱还会有什么行动。
“若是我没记错,姬焱如今也是化神大圆满了。”
池陵点头,“没错,如今妖魔界的四名魔尊,皆是化神大圆满。姬焱是四人中最后一个迈入这个境界的,距今不过五百年,而另外的几名,都停留在化神大圆满八九百年了。”
长榕心中越来越觉得怪异,“按理说,姬焱晋升的时间最晚,修为应该是最低的,但这次的战争却是他挑起的。”长榕将六成跟她说的向池陵复述了一遍,“虽然看起来像是九魅的过错,但我认为是姬焱算计了九魅,姬焱所图不小,我们需要告知掌门,让他多注意姬焱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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