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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短暂的。
好像一阵风,吹化了路边的白雪结冰,吹绿了枯萎的花草树木,吹醒了冬眠的虫鸟鼠蚁。
吹走了冬日,吹走了寒风,吹走了所有不开心。
然后它就消失了。
迎来夏日的朝阳,正午的滚烫,夜晚的闷热。
我漫无目的地穿梭在接到人群中,游荡在大街小巷。
这期间,我翻过垃圾桶,捡过菜市场,伸过手乞讨。
我没有固定的住所,有时是公园长凳,有时是天桥底下,有时是漫长隧道。
街角巷子是乞丐们的地盘,他们划分好自己的区域,没有我的位置。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流浪也是需要地盘的。
我在心里喊了老天爷好多次,他都没有理过我。
慢慢的,我就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喊他了。
只觉得四季变化的特别快。
傍晚,我跑到已经收摊的菜市场,在残留的垃圾里,寻找一点快乐。
我的快乐就是能捡到腐烂的香蕉,因为这时候的香蕉是最甜的。
可是这次我没有捡到烂香蕉,捡到了一个小男孩。
他跟我一样脏,一样邋遢,一样独自一人。
含着手指胆怯地站在垃圾桶旁,望着我。
我有了新的小伙伴。
他叫我姐姐,我叫他弟弟。
弟弟很唠叨,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
“姐姐,我们会有家吗?”
“城市就是我们的家啊。”
“可是我们没有住所。”
“我们走到哪,哪就是住所。”
“姐姐,这个墙上贴的照片有点像你,上面写的什么啊?”
“看不懂,姐姐不识字。”
“感觉贴了好久了...姐姐,你从哪里来啊?”
“我也不知道,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是想不起来了。”
“大家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是从粪池子里挖出来的,所以我很臭。”
“不会啊。”我搂着他:“弟弟最香了,就像烂香蕉一样。”
慢慢的,弟弟变得不爱说话了,他经常咳嗽,还会吐血。
我害怕极了,带弟弟去诊所,这里弥漫着好闻又熟悉的消毒水味。
医生看完摇摇头:“我这里治不了,得去大医院。”顿了顿他说:“要好多好多钱。”
我带着弟弟离开了,我们没有钱。
夜晚,坐在废弃大楼的天台上,我和弟弟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弟弟突然问我:“姐姐,我们的日子会变好吗?”
“会的。我记得有人说过,日子会变好的。”
“是谁说的呢?”
“我忘记了。”
“姐姐,你真是一个好人。”弟弟说完,躺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抱着他,没有说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弟弟的话越来越少,吐的血却越来越多,经常走着走着,就困了。
再后来,一个女人找到我,拿着两个馒头。
她说她可以让我有饭吃,有地方睡,还有钱给弟弟治病。
我看着还在怀里熟睡的弟弟,把馒头装进小背包留给他,然后拿走里面的画像,跟这个女人离开了。
女人带来我到一间偏僻的小屋,里面烟雾缭绕,一群男人在打牌。
“王哥,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女人走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面前,指着我说道。
那个叫王哥的男人抬起头,打量了我一会儿,说道:“模样还不错,但是没成年啊!”
“哎呀不碍事,现在很多人就喜欢幼女。”女人陪笑。
“你多大了?”王哥问我。
“十二岁。”
“上头抓的严啊!”想了想,王哥说:“这样吧,我先让慧慧带着她卖酒,熟悉下环境。但是价钱只有原来得一半。”
“王哥,这也也太少了,您再加点儿。”
“就这些!你要是不愿意,就领着她滚蛋!老子也不勉强。”
“愿意愿意。”
王哥给了这个她一沓钱。
女人临走时,对我说:“妹妹跟着王哥好好干,以后挣大钱,你弟弟的病就会好了。”
“如果治病的钱不够,你再告诉我。”我说道。
但是女人已经走了。
王哥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摇头:“不记得了,不过这张纸上有我的名字。”
说着,我把画像递给他。
“这什么纸啊...破破烂烂的。”王哥打开以后“扑哧”乐出声:“强奸犯?!哈哈哈你竟然叫强奸犯!”
他一边笑,一边撕碎了那张纸。
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被他一起撕碎了。
“以后你就叫薇薇吧。”王哥给我起了新名字。
我有了新的住所,在一间昏暗狭窄的屋子里,住着四个女孩。
她们都比我大,长得也都一样。
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口骂脏话,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
我有了新的伙伴,叫慧姐。
慧姐带着我在灯光交错的包房里唱歌,陪形形色色的男人喝酒。
她说:“大家都是公主,你是小公主。”
和童话故事里不一样,这儿没有城堡,只有富丽堂皇的会所。没有王子,只有醉醺醺的男人们。没有拿着长剑的士兵,只有黑衣黑裤的打手。
公主也不止我一个,有好多好多。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撒泼耍疯的男人们让我害怕,酒筹交错,他们时不时的就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如果我抗拒还会大发脾气。
每次慧姐都帮我拦下来,陪笑道:“好啦,她还是一个孩子呢。”
“孩子怎么了?!”男人满脸通红,打着酒嗝说道:“觉得自己是孩子就别来这儿!妈的跟老子装清纯!”
说完,他大手一挥,打翻了桌子。
酒瓶子碎了一地。
我被吓哭了。
男人看我哭了,骂骂咧咧的走了。
王哥很不满意,他对我说道:“薇薇,你再这样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我问道:“你要把我撵出去吗?”
“你想得美!把钱还清了再说!”王哥点了一支烟,幽幽地看着我,说道:“你今天闯祸了,惹得客人非常不高兴,而且这个客人还是我们的老主顾。既然做错了事,就得赔礼道歉,对不对?”
我点点头:“那我去跟他说对不起。”
“这就对了嘛!”王哥打了个响指,走过来一个人。
王哥对他说道:“涛子,你开车带她去朱老板那儿,看紧了,别让她跑了!”
“放心吧王哥。”
我跟着涛子出门了。
上车前,我看到车旁的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照片,下面还写着几行字。
照片上的人苍白,瘦弱,深邃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似曾相识。
就像数字“1”。
“怎么不上车?”涛子问我。
“涛子哥哥,这上面写的什么?”
“这是通缉令,照片上的人叫陆沈,是个连环杀人犯。难道你认识他?”
我摇摇头
在车里,我问道:“那个人是坏人吗?”
涛子:“当然了,他杀了那么多人。”
我:“为什么大家都想当坏人呢?”
涛子:“因为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车子路过的街道,刚巧有两个人抬着担架从巷口出来。
架子上躺着个小孩,他身上盖着块白布。
“唉...这孩子真可怜,被冻死的。”一个人说。
“入秋了,秋天不死,冬天也得死。”另一个人说。
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从缝隙里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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