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季白番外(‘南非异’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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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应该说“季白”这个名字下的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下贱的女人生的私生子,对,正因为这样他从来不被待见,他的出生也不被任何人所期待。
除了那个人,他的妈妈。
季白的妈妈是个可怜的女孩,她怀着他的时候才不过十八岁。
老套的剧情,游戏花丛的浪荡子和不谙世事的少女的故事。
但偏偏。
所有的非议都由受害者承受,被赶出家门,被学校退学;孤苦无依地带着一个拖油瓶,不得不出卖自己勉强度日。
就这条黑暗中的唯一出路,被那个男人的家庭视为一生之耻。
呵,简直可笑!
母亲她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生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对她做了错事的人有什么资格视她为耻辱?
她至死未想到的,大概是那个男人会为了她的孩子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吧?
同样,她也没想到,他的出现会让自己和孩子天人永隔。
对季白来说,那天的事太过久远,恍如隔世一般。
小小的孩童拿着刚发下期中考试试卷跑回家,上面两个鲜艳的100和两个大大的笑脸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他能想象到妈妈看到试卷后脸上喜悦欣慰地笑容;妈妈会笑着接过试卷,温柔地替自己摘下书包,用那双永远带着清甜香气的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再轻声细语问自己累不累,学校好不好玩。
自己则依偎在妈妈怀里向她讲述学校的趣事,对她说哪个小男孩因为他学习好想和他拜把子;哪个小姑娘因为他长得漂亮想和他做朋友。
哼,自己当场拒绝了!并告诉她男孩子要用‘帅’来形容!还有,最重要的要告诉妈妈,发试卷时自己又被老师表扬了!
是大大的表扬,发两朵小红花的那种!
但没想到的是,为自己打开家门的不是妈妈,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
西装男让小孩进来,询问地看向房间穿白色休闲装的男人。男人长相俊美身材高挑,在低矮狭窄的家里像是一束光,照亮他们小小的栖身之所。
孩童看得呆了一瞬,下一刻才发现自己的妈妈委顿在地,披头散发,脸色惨白。
试卷从手中滑落,小小的孩子奔向自己的妈妈,却被方才开门的男人拦住了。
“今天开始你就是季白,京城季家的季白。”
身着白色休闲装的男人这样说道,孩童小小的脑袋一时处理不了这样的信息,他只想快点去妈妈身边,奋力挣扎起来。
男人对他的反应十分不满,嘴角下撇发出‘嗤’的一声,又对着站在门边的另一个西装男说道:
“把她解决了。”
西装男从后腰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对准委顿在地的女子。
“砰!”的一声!
瞬间,女子胸口开出血色的花。
彼时已成季白的他,突然想起从那看到过的冷知识:如果子弹击中的是胸口,那人还有六秒可活,若是真想让人立时毙命,首选应该是眉心。
眉心那个小小的一厘米见方的地方,只需一下……倏地,他注意到妈妈的唇蠕动着,是要交代什么?
季白努力摒弃心中杂念,仔细分辨
“活……活下去……无论如何……”
女子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季白如遭雷击,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自己从现在开始,再没有了妈妈……
“处理干净。带他走。”
季白听见那个自己以后要称为父亲的男人这样说道。
语气带着戏谑。冷酷、漠然,好像不是在说处理一个人类的尸体!
而是想说,把因自己恶趣味被玩弄至死的狗拖出去扔掉一样。
他是魔鬼吗?
季白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小小的身体像每天匆忙拎起的书包一样悬了起来,地上惨遭横死的女子则被人粗鲁地拖着装在袋子里。
那时季白才六岁,一年级上了没几天。
从那天以后,妈妈大而无光的眼睛频频出现在梦里。
和妈妈的最后一面像是一幅画般刻在了他记忆深处,时不时被翻出来的折磨这他脆弱的神经。
直到他对别人做了同样的事……
“拿去,这是你的资料,记住了,不能有错。”
被带回季家的小季白接过父亲递过来的资料袋,很厚。
照片上的男孩和自己有三分像,精致的眉眼里依稀有那个男人的影子,资料上全是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他还小,识字不多,只挑着自己认识的字看:
季白,男,六岁,死于车?,喜欢白色和天蓝,讨厌香菜,讨厌胡萝卜……
这一定是一个被人全心全意爱着期待着的孩子吧,只有很爱他才会把他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吧!
记录下来让别的男孩模仿,使用他的身份生活下去,造成深爱的孩子尚在人世的假象。
季白讽刺一笑,这种爱自己曾经拥有过。
虽然是单身母亲,但给自己孩子的爱一点不必正常家庭的少,而这一切,都被面前这个男人毁了!
“是,父亲。”
季白将恨意藏到心底,恭敬地回答。
贫贱人家的孩子,察言观色是从小学习的必修课,他知道此刻面前的‘父亲’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儿子’。
一个摆正自己位置,明白自己身份,知情识趣的傀儡,一个替别人承受感情的工具人。
把我原本的生活还给我……
季白内心疯狂叫嚣,手里却翻阅着那厚厚一沓资料,要背过的,背不过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曾经自己家过得再困难,妈妈也不曾在最基础的生理需求上亏待过自己,怎么看上去有钱的人家对孩子能这么狠呢?
季白擦干湿润的眼眶,没时间自怨自艾了,背完今日份的资料,还要去上补习班。
钢琴、美术、舞蹈、马术、网球、滑雪、高尔夫……
林林总总都要学!
这些是真正的季白最喜欢的运动。
老天爷!一个六岁的小孩爱好也太广泛了吧!学完这些还有八国语言课要上,作为季家给予厚望的孩子,必须从各个方面都要超越同龄人。
季白开始分不清这些东西是作为‘季白’要掌握的,还是他自己要掌握的。
他只知道,自己只要成为年轻一代最优秀的人,必然会让父亲长辈刮目相看。赢得长辈的认同,自己就会有更大的话语权,为母亲报仇便会有更大的可能性。
他清楚记得第一次去季家老宅的情景,那是自己午夜梦回最怕想起的。
老宅是个中式小洋楼,面积颇大,装修地气势恢宏富丽堂皇。
季白长大后才知道装修到这种程度要耗费多少金钱,彼时的他只觉得压抑肃穆,惊惧。
季家老爷子坐在主位盯着他面沉如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不喜;季老太太顿着手里的拐棍,横眉怒目地破口大骂,而他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听着季老太太一口一个‘贱人’‘杂种’‘脏了这块地’,指甲深陷在掌心。
他想反驳,嘴巴像是被胶水封住完全张不开;这是对高门大户打心底的敬畏和这些天他们让自己升起的自卑在作祟。
“爸妈,他是季白。”
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淡淡地说道。
季老太太怒发冲冠,“他不是!他只是个野种,怎么敢和我的乖孙比!”
“他是季白。”
父亲重复道,声音重了几分,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仪。
老太太不再做声,看向季白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般犀利,即使不抬头也能觉出来周身刺痛。
季白那时起便暗下决心,自己也要成为这种说一不二的人,让任何人都不敢反驳自己的决定。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季白开始恐慌,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像自己的父亲,从内而外的像。
一样的冷酷无情,一样地浪荡任性,一样的蔑视人心,一样的虚伪做作,一样的……
令人作呕。
“我身上毕竟流着他的血。”
季白缩在角落对自己说。
“对不起,妈妈。我越来越像他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没办法……”
季白像一只小兽般蜷缩着,他告诉自己,再一会,再一会就好,自己再站起便又是那个天之骄子季家麟儿。
办公桌前,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盯着屏幕,上面是蜷缩的季白,他心中不忍,扭过头去。
“呵,驯服一只狗而已,容易得很。”
‘季白’的父亲说道。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俊美的脸上挂着冷酷邪肆的笑,看着季白的眼神完全不像看亲生儿子。
“老板……是,我会盯着白少爷的,您放心……”
西装男恭敬地道。
季白第一次亲手杀人是在十一岁那年。
哈利波特十一岁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打开魔法世界的大门;他在十一岁那年递交了投名状,成了黑暗的仆人。
面前额心淌着红白混合物的男子,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惧怕、哀求,季白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妈妈,我好像明白怎么做了。”
愈发冷漠的季白这样说道,那是他最后一次怀念自己的母亲。
那年,他刚过十一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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