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孩子像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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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正常营业，不过十一在陪我打了几天地铺之后，就一个人搬出去住了，花了很多钱租下了隔壁快倒闭的化妆品小店充当住所。

看不出来，这个小道长还挺有钱，程园给的工资很高。

十一也并不是对居住条件有什么品质上的要求，而是他需要一个独立的办公室，摆下了好几台价值好几万的电脑。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法器，诸如：桃木剑、铜钱剑、法印、朱砂笔墨之类，还从我这里拿走了很多名贵的中药材。

自古以来医道不分家，很多器物都是通用的。

而且十一也不是每天都能准时准点儿的上班，经常突然性失踪个一天半天的，我反正也不给他开工资，就任由他去忙活什么。

几天下来，我紧张的心情也逐渐得到放松，程园那边没有任何的变故。

程浩和边云川真的去了外地，十一说他们两三个月之内是不可能回来的，程浩虽然性格上疯疯癫癫的，但是个孝子，每年都要回老家祭拜自己的父亲。

生活慢慢回归了正轨，我和十一偶尔在医馆里忙碌，东方篱每天上学放学。

她这辈子对我的第一个强制性要求，就是让我改变对她的称呼，不让我叫她的全名，说显得生分，于是我就在她的要求下称呼她‘阿篱’，这是她父母对她的称呼。

时值周末，阿篱今天不用去学校，一大早就起来帮我研磨药材，主要是练习，她一直都想能帮得上我的忙。

我看着时不时擦下汗水，动作越发娴熟的阿篱，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真的满足了我对于恋人以及妻子的一切美好幻想，在和我混熟了之后，卑微的姿态也逐渐减轻了，展现出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性情。

我看着她发呆，连医馆里进来了客人都没察觉到，还是人家主动开口叫我，才让我回过神来。

“您好，请问吴繁吴老中医在家吗？我们是来看病的。”

我回头打量了一下，是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看状态应该是夫妻。

“你好，我就是吴繁。”

我随口回了一句，青年男人立马皱起了眉头，轻轻扯了扯自己的妻子：“就这小娃娃，成年了吗？就敢挂牌行医，有行医许可证吗？”

这一番连问让我倍感无奈，跟电视上那些个江湖骗子相比，我确实年纪轻了些，虽然我不承认阅历代表着经验，但谁说年纪轻就一定没有治病救人的能力？

我指了指他身后墙壁上的各种证件：“手续齐全，你之所以觉得我年轻，说明我保养的好。”

带着点儿火气怼了一句，青年男人的面色更加不善，他边儿上那女的倒是明事理，小声规劝他。

“你们两个谁要看病？”

既然病人不相信我的医术，那这生意也未必做得成，我也就没必要好生招待了。

女人刚想说话，就被青年男人拉到了身后：“你觉得我们谁是来看病的？”

“你们两个，都有病！”在他发火之前，我快速说了下去：“但都不是大病，皮肤暗黄、嘴唇发黑、鼻尖暗淡，脾虚的表现。但你们两个拥有同样的症状，想来并不是外界因素导致，而是情绪上引发的。忧思伤脾，你们两口子同时都要忧思，不知道忧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青年男人面色僵住，半天没说出话来，他身后的女人走了出来，往我跟前凑了凑，用很小的声音问我。

“听说，您这里能看那种比较邪乎的病，是真的吗？”

我点了下头，下意识看了看门外，十一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听上去，这两口子不像是来看病的，更像是撞邪了，如果十一在店里的话，我大可以直接把这活儿推给他。

“生病的是我儿子，可他不愿意来，您能上门问诊吗？”

女人又急声问了一句，我没有立马答应，先拿出表格做下记录并且简单的询问病情。

这俩人果然是两口子，男的叫姚兴伟，三十四岁，女的叫李婵娟，比他小一岁。

“说说你们儿子的病情吧。”

我问到正题，回话的还是李婵娟：“是这样的，几年前我们才来到城里打工，儿子一直放在老家由他外公外婆照顾。这边儿的生活稳定下来之后，我们才把儿子接了过来，可彤彤这孩子，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也怪我们俩光顾着工作了，以前对他的关心不够，听他外公外婆说，彤彤从小就这样。”

“到底是什么病症？”

我询问重点，李婵娟先是偷偷看了一眼姚兴伟，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讲述起来。

“彤彤他，不像是一个孩子，他说话的语气、腔调，还有动作，都像一个我以前认识的成年人，甚至他有时候还会时不时说出一些那个人的经历，可我们家不可能有人告诉他这些的。”

我还是满头雾水：‘像另一个人？’

“你们俩聊吧，我出去抽根烟。”

姚兴伟冷不丁的开口，摸出烟卷走到了门口蹲下抽烟，对于自己儿子的病情，似乎显得漠不关心。

李婵娟神色复杂，沉默了好半天才再次开口。

“我儿子彤彤，很像我前男友赵谦！我们俩以前是同村，也算是青梅竹马吧，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他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然后我才认识的兴伟，他也知道这件事，本来他也说不在意，但听我说了一句彤彤很像赵谦之后，他就一直和我闹别扭，还说要去做亲子鉴定。”

事情的原委像极了恶俗的肥皂剧，而且还牵扯到了两代人。

“那么，你儿子的父亲到底是……”

李婵娟激动地打断了我：“彤彤当然是兴伟的孩子！我和兴伟结婚的时候，赵谦已经去世两年了，我虽然有时候还会梦到他，但即便在梦里，我们都只是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我‘哦’了一声，抬眼看着蹲门口抽烟的那位：“你老公还是个醋坛子，这么大人了心眼儿挺小。”

李婵娟重重的叹气：“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以前对我挺好的，主要是，彤彤在某些方面，和赵谦太像了。我带着彤彤去看过村儿里的神婆，神婆说是赵谦还想着我，就一直缠着我，彤彤就是他投胎转世的，就是想一辈子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