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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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要说出的话就不知原由堵在喉咙处，怎么都出不了口。

分明挺想说。

可想着某些权衡利弊后，脑海的那些荒谬想法就徒然消失殆尽。

摄政王盯着她的脸，问:“你如何得知？”

神情冷戾，脸被光映得发白，没有丝毫血色，眉宇和鼻梁落下一团阴影，又呈得那样不近人情。

眼角下的一点美人痣却鲜红显眼。

卿颜抿了抿嘴，觉得气压有些沉，她还站在摄政王面前，隔着那么一小段距离。

而摄政王就这样坐在圆椅上，不需要仰多高的头，只微微颔首，流露那一抹冷淡的眸光，就足够让人怔忪。

“我听老父亲说的。”

撒了个小谎，没什么好怕的。

摄政王知道卿将军是她的父亲，提到赤天国和亲的事不足为奇，何况满大街的人都知道赤天国和亲之事，没理由到卿颜这就不知道了。

见人没再发问，卿颜试图开口，等了好一会才道出那句话，声音亦然是小的没有底气，“摄政王殿下能否……将忻兰公主纳……”

话未道完，摄政王出口打断了话，“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那声言语显然是含着冷意的，和他平日的冷有所不同，多带了尖锐细刺。

卿颜便知，摄政王恼了。

她想，完了完了。

步子倒站得稳，身子站得直，没露出惶然。

要说的没说完，但摄政王指定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就一口拒绝了。

可能最让摄政王意外的，是卿颜来宫殿就是为了说这个。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摄政王缓缓从圆椅上站了起来，有些突兀，以至于站起来的那个瞬间，就对视了，卿颜的步子一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摄政王整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离得那样近，看着前方，只能看着他身前的衣襟和肩膀。

脑袋发懵片刻，卿颜再退了两步。

动作落入摄政王的眼里又是一种不能言述的情绪，卿颜脸色有点难看。

就似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无一不是躲着他，又是间接隔阂的意思。

落在谁眼中，都会不开心。

卿颜内心有点懊悔，可不隔开这段距离，又不太对。

分明一开始就是她先调侃人撩拨的，这会却又是她主动隔开远离的，就很矛盾。

摄政王没有对她用太过威胁的言语，可听着也察觉得出冷的程度，“你说，为何要让本王纳忻兰公主为妃？”

闻言，卿颜眸子往旁边瞥，看着一旁没被烛光照亮的角落显出的虚空，看了好一会。

要找什么样的理由让摄政王信服。

且同意这么做？

显然很难，她不是没忘摄政王不近女色，这空荡冷清的宫殿里，除了几个丫头外，不见任何其他女人。

“我听老父亲说的，赤天国和亲有所目的，才派忻兰公主过来和亲，摄政王您不如将计就计。”

摄政王皱了皱眉头，“所以此次过来，是卿将军的意思？”

提到卿将军，卿颜连忙摇头，“并非，是我一人之策。”

这番话到了摄政王耳里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了。

自然，实际开口的那刻，就已经想到，摄政王不会这么信她说的。

何况，她也根本没有理由给摄政王提这个建议。

也许，黑衣人口中所说的劝，又是另外的一层意思了。

并非口头所言的“劝”。

只可惜这会没有深思熟虑，再则一些差错，行事鲁莽了。

“你一人之策？”

瞥过幽深眸光，摄政王摆了摆暗黑色的袍子衣袂，走到卿浅先前落座的那张罗汉榻上坐着，别有深意看着那几个缺了提子的茎枝上。

卿颜看了一眼，轻轻咳了咳。

“确实我一人之策……”

要说出是神秘人指使的，她就没命活了。

摄政王并不确信。

看着着实让人着急，“摄政王殿下，您能否当成就是小女子一人之策呢？”

倏然提了个请求。

就似先前他一眼看出卿颜来宫殿的目的，却只口不提，言语道破一样，把这件事也这样略过去。

“为何？”

谁知出了这么一句话。

有点逼她入绝路的意思。

卿颜险些跪了，镇定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想活命！”

“哦，若本王不愿让你活命……”

话说的轻巧又随意，像是随口一说，但卿颜知道，他没那个随便开玩笑的意思。

“求您，拜托了！”卿颜脚不稳，落地一跪。

摄政王先是恼火，见了这幕火倒降了不少，揉了揉眉心，“本王就问你一句。”

那刻的言语倏然淡了下去，逝了小许冷意下去，他开口问:“真希望本王纳她为妃？”

闻言，卿颜眸光一直看着地板，似要看穿一个洞，无论说哪一句都显得不妥当。

似乎某一刻，她落成了摄政王手中的一颗棋。

片刻，摄政王不免再道:“你讲，本王若是心情好了，尚可留你一命！”

就似间接威胁她，说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卿颜暗自思忖，想不到摄政王竟是如此！

也怪一时鲁莽了。

暗自吸了一口气。

“摄政王殿下，小女子其实并不希望您纳她为妃。”

起初，摄政王有些不可确信，“当真？”

他微微抬起眼皮，眸光就落在卿颜的身上，带着点等待的意味，心静无波等着开口的答案，指腹却在杯沿处磨挲着。

卿颜认真确切，“当真！”

十为笃定的一句的话，出口时竟没有抖分毫，也不知听了这番话的摄政王，是何等心情。

实际卿颜也略微诧异，之前要出口还堵在喉咙处的话，竟毫无遮拦道了出来。

某一瞬间觉得离奇，就连心情都没觉得太过沉重。

可她知道，这话出口之后，神秘人那交代的事，就要黄了。

摄政王摆了摆手，言语清冷，“起来。”

卿颜默默撑了下地板，才缓缓起了身。

“本王思忖许久，派你来这的，是何人？”

闻言，卿颜顿了顿，她这是注定没命活了吗？

“殿下，没人派小女子过来……只是稀里糊涂被殿下魅力吸引了。”

到底是那句，因为你，所以然。

摄政王敛了眸光，缓缓开口，“本王姑且当是这回事。”

卿颜她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