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逝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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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心月背叛了我！”卿将军把酒壶放在桌上，却又像是因心中结余的怒火腾烧，砸放在桌上的，“砰”的一声，响亮刺耳。

他也是少许会在卿浅面前直接喊出陈心月这个名字。

卿颜看着桌前没有盛过酒水的瓷杯，缓缓道:“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悲惨？确实够悲惨。”卿将军回想起，用手撑着额头，有些头疼。

卿颜脸上带着许些狐疑看向卿将军，问道:“老父亲，我有一点疑惑。”

卿将军吐出一口带着酒味的浊气，因酒量好，尚未喝醉，眉眼清晰，眸子异常光亮。

“你问吧！”卿将军叹道:“至今都把最不想讲的事讲了，没有什么不可以问的。”

像是打开了心结，敞开心扉，终于肯和卿颜好好聊聊，神情也没之前那样固执又警惕，不肯提以往的一点事。

卿颜见卿将军如此，也不拐弯抹角，“当初不是爹和娘亲一见钟情吗？为什么后来又说她私情背叛，不爱你呢？”

卿将军顿了一下，脸色渐渐难看，“那是她知道爹是将军，装成一副深情的样子，怕得罪我，实际上，心里一直念着那青梅竹马！”

卿颜点了点头，原来萧峥和陈心月是青梅竹马。

可再怎么也似乎不太对劲。

陈心月若一开始和萧峥相爱，又怎么可能会有后头和卿裴铭相遇。

这显然太矛盾了。

卿颜不觉得陈心月是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

所以到底是卿将军说了慌，还是有些事情被误会了？

“老父亲，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不像您所说的那样！”

“你是觉得爹在骗你？”

如卿将军现在所显露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说假。

卿颜摇了摇头，“没有这么怀疑，只是觉得，万一误会了呢？”

“我不会看错的。”卿将军如此笃定，“陈心月是你娘亲，她向来对你好，所以会偏向她，但这就是事实！”

卿颜无奈看了一眼地面，再重新抬起头看向卿将军。

“我没打算偏向谁，虽然娘亲去世时一直固执……”说着又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挺多余的，“老父亲直接讲讲你的所见！”

卿将军冷哼了一声，带着一点显而易见的不屑，“若是一开始她没表现得很爱我，我也不会这么坚持。”

他接着复述当年的事，“刚开始遇见她并不知道她有青梅竹马，而当时她和别的姑娘一样捧着花，我下马走过去，最先确认的便是她有没有情郎，虽然很直接，但如果她说有，当时我就会放弃！”

“所以她说没有，才……”

“的确，所以是谁骗谁呢？”卿将军又拿起了酒壶。

“那时心潮澎湃，一心所向，那么爱她……”卿将军自嘲道:“现在再回想，就觉得当时我可真傻，被绕得团团转！”

“会不会是一开始就没有，后来才……”

卿将军听后更是恼怒，“你是觉得她爱着我，又慕着她的青梅竹马？”

卿将军冷笑了起来。

卿颜否认道:“我不觉得娘亲如此！”

“谁知逝者之心！”

闻言，卿颜迟疑了一下，她也不清楚，毕竟没亲眼见过，所有都凭原主的记忆。

到底是一开始陈心月和萧峥就已相爱，后来遇见卿裴铭才心猿意马，还是陈心月和萧峥就是普通青梅竹马，爱上卿裴铭后又和萧峥有了关系，或者又是别的……

“真的是那样吗？老父亲。”卿颜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

就像是一种直觉。

她记得陈心月和她讲卿将军的事，总会笑得很开心。

那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卿将军说道:“也许她不爱我，不然怎么会和那个男人私奔！”

说着眉头紧锁，又缓缓述道:“实际早之前，你娘亲和萧峥青梅竹马，关系非常好，从小玩到大，说不定他们那时候就已经互相爱慕，只是不巧，我突然插脚进去，让他们逼迫分开。”

卿将军感慨，“我才是个恶人啊！”

也许不是陈心月全部的错，也有他的原因……

是水性杨花，还是朝情慕楚，亦或者是被权势逼迫，又或者是爱慕虚荣，谁都说不清楚。

有多少种猜测，卿浅已经不再多想。

“撇开这些事，陈心月为何枉死？”

论起别的，这才是卿颜最想弄清楚的事。

闻言，卿将军顿了一下，方才还恼怒的脸瞬间悲痛懊悔，他又像是不肯讲述一样，话憋在心里，想了许久才沉沉道出一句话，“你娘亲是被我害死的……”

卿颜脸色变了变，“不是一开始就说娘亲被枉死的吗？”

卿将军摇了摇头，眼睛无神，失了魂一般，“你娘她就是被我害死的，这是我一直都不肯相信和承认的事实，所以才会用枉死来掩盖当初的罪行……”

那夜萧峥被卿裴铭亲手杀害，陈心月就当场昏了过去。

第二天陈心月精疲力竭，有些神志不清，受了极大的精神重创，见到卿裴铭就会朝他大吼，让他偿命。

卿裴铭苦恼又无奈的抚了抚眉心，又极其恼火，尤其是陈心月给他戴了许久的绿帽，还和萧峥私奔，他就怒火交心。

将军府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他的面子也不知道往哪搁。

听着隔壁院子时常传来陈心月都哭声和怨恨，更是让人难以在将军府待下去。

卿裴铭愁眉苦脸，不讨喜的裴氏端着热汤就过来了，当场劝道:“夫君，何必如此，勿要伤了身子！”

看着一碗冒着氤氲热气的补汤，卿裴铭缓缓道:“还是你好啊！”

裴氏微微颔首，面带微笑。

显露有些久违的欣慰，她是没怎么被卿裴铭提过，甚至赞赏过的一个妾。

卿裴铭恍惚了下，瞥开眼问:“你这么明事理，能想办法让陈心月不闹腾吗？她这么折腾也不是办法！”

“这……夫君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让妹妹如此？”

明明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就因他一次恼火失控，给全部毁掉了。

“我断送了她情郎的命！”

“是吗？那妹妹一定很爱他吧？”裴氏别有深意开口，见卿裴铭脸色难看，又转移话题，“妹妹最近身体不好，又在气头上，不然给她熬碗降火的补汤吧？”

卿裴铭顿了顿，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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