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漠视犯罪即使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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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外套，将手机揣进外套的里兜，维克多透过玻璃隔断看了一眼正在外面疯狂打着电话的简·宾格温。

也不去打扰她，维克多从简的身侧悄然走过，然后去停车场取了车，驱车赶往一家并不显眼的小馆子。

一路上，开车之余的维克多还在琢磨着一会儿见到芬奇的说话策略。

是的，让维克多将团队会议改成明天早上八点，并在这个时间特意赶来的短信，就是出自芬奇的手笔。

那短信的内容很简单：科恩先生，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然后就是短信后面附上的地址。

是一家维克多从未听说，更没有留意到过的小餐馆。

维克多到这家餐馆的时候，里面已经基本上没人了。

维克多扫了一眼，初了吧台那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的孤零零的店员外，就剩下里面最深处的靠窗位置还坐着一个人。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

店员看到维克多，不好意思地提醒。

“没关系，我找人。”

维克多点头回应，然后走向了那位店里的唯一客人。

正是哈罗德·芬奇。

这时候的芬奇，手头上捧着本厚厚的书，正在逐字逐句地阅读着。

咱维克多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在芬奇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好，芬奇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环球人寿的事情我们已经和公司的法务团队开始沟通交接了。”

维克多是明知故问。

话也是咱维克多自己放的，私下里见面也是咱维克多期待的。

所以咱维克多怎么可能不知道人芬奇这个点把他约出来所为何事。

可讨厌的维克多就是不愿意主动提起这茬。

稍微的维持姿态，有利于时机来临的时候及时出击，增加成功率。

“啊，科恩先生，不好意色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

芬奇合上正在看的书，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然后问道，

“要吃点什么？火腿蛋松饼？我刚刚已经尝过了，味道很不错。”

维克多点点头，下午一直忙着应付竞标《基斯凯莉》的事情，确实还没来得及吃上口东西，这时候的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

“再加一份火腿蛋松饼。”

芬奇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到了一边，冲着吧台上的店员喊了一声。

店员闻言，立马放下了手头的整理工作进里面安排厨房去了。

“看来芬奇先生和这里很熟悉呀。”

维克多想起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差点就要被店员以准备打烊的名义拒绝，没想到这会儿芬奇一个招呼，人店员就屁颠屁颠地准备去了。

这如果不是熟客，或者甚至就是这家店的拥有者，谁会愿意为了一份值不了几美元的火腿蛋松饼特意加班。

“我想你误会了，科恩先生。”

维克多看到吃惊在那芬奇的脸上一闪而逝，

“我只是答应了会给比较丰厚的小费而已。”

美国的小费文化盛行，而且潜移默化出了一个比较稳定的比例，基本上是在消费金额的10-15%左右。

一般门店服务员的基本工资十分有限，有时候雇主只愿意支付一点微薄的最低工资，狠一点的甚至连最低工资都不给。

比如一天给你十五美金。

剩下的收入怎么来呢？

靠的就是这小费。

就因为这小费文化的盛行，您也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服务态度的差别。

如果您大大方方，享受完服务或者愿意承诺给个可观的小费，那么您放心，绝对让您体会到什么叫作顾客就是上帝。

可若是您给的小费吝吝啬啬，甚至连给都不愿意给。

第一次当然好说，毕竟人也不知道你会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如果有这一次之后您还敢再次光顾同一家店。

那么您就得做好心理准备，接待当然还是会接待您的。

可您就不知道您点的东西里面究竟会给添加上哪些意外的惊喜咯。

所以有这小费文化做基础，这时候芬奇说店员愿意服务的原因是他承诺了丰厚的小费，在逻辑上倒也说得通。

可咱维克多会信吗？

当然不信。

维克多只觉得这芬奇的住处，或者他的生活轨迹，必定有很大一部分是围绕在这家小餐馆周围的。

不过咱维克多看破也没说破。

见芬奇给他点了东西之后也没继续搭话，就等着人芬奇先忍不住开口呢。

果然，沉默了不到一分钟。

对面的芬奇就有点忍不住了。

“我想知道，科恩先生，你是怎么认识奈森的？”

奈森·英格拉姆是他芬奇十分重要的密友。

奈森的消息对芬奇而言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

也就是知道这一点，咱维克多才会刻意让芬奇听到他说起这个名字。

“有次有幸参加英格拉姆先生的演讲活动，所以才认识了英格拉姆先生。”

维克多脸不红心不跳。

这会儿芬奇问的这些问题他早就有所预料，并且给自己想好了逻辑上能说得通的说辞。

“那么你对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又了解多少呢？”

“不能说一清二楚，但肯定比你想象得要多。”

接下来的内容，咱维克多就不准备再隐瞒了。

咱维克多告诉芬奇。

在认识奈森·英格拉姆之后，因为双方各自的专业背景和知识储备，两人讨论了很多关于遏制犯罪保护人民一类的问题。

在某些方面，两人达成了许多的共识。

比如说公权力的边界以及私权利让渡的程度。

为了预防犯罪是否可以在一定限度内监视人民的行动。

或者永远都该对公权力保持警惕等等。

当然，也有些细节上的东西，那必然是存在着不同的理解的。

这之后，奈森就慢慢地向咱维克多介绍了他正在做的事情。

他要给政府开发出一套可以提前识别恐怖袭击的系统，好让政府可以在袭击发生之前就能消除恐怖主义的威胁。

后来，等到系统建成，奈森又把他的发现告诉了维克多，并希望听听维克多的意见。

因为系统不仅确实像预想的那样预测了恐怖袭击，可同时，它也看见了许许多多的普通人犯罪。

可这些普通人犯罪的事情人政府根本无心处理，如果没人主动介入的话，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受害者死于暴力之下，然后再等警方来遥遥无期地破案。

我知道了，可我啥都做不了。

这事情让奈森备受煎熬。

“所以后来奈森告诉你他尝试来主动介入那些事件，尽可能地拯救所有人？”

听到这儿，芬奇忍不住插嘴问道。

“是的。”

维克多点点头，

“坐视犯罪的发生也是对犯罪的一种帮助。

这句话是英格拉姆先生告诉我，也让我一直铭记在心的。

对我来说，英格拉姆先生就像是一位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的圣人。

很遗憾最后他却遭遇了可怕的悲剧。

所以到现在我都有个目标，希望有一天可以查清英格拉姆先生遇难的真相，为什么机器没有跳出英格拉姆先生的信息好让他及时躲避危险？”

维克多说完，芬奇帮他点的火腿蛋松饼也送了上来。

肚子很饿，维克多狠狠地吃了一口。

而在他对面的芬奇这时候却陷入了沉默。

机器并非没有跳出奈森的信息。

而是因为芬奇发现奈森瞒着他做了介入普通人犯罪的事情，然后双方大吵了一家，以至于错过了奈森·英格拉姆的社保号码。

就是这件事情也让芬奇一直耿耿于怀，让他觉得他对奈森的死负有责任。

于是才会拾起一直被他反对的奈森偷偷进行的工作，开始他那秘密进行着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