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险后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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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华婉清只感觉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直到侍女将蜡烛点上，华婉清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

此事母亲的脸色已经此方才更是苍白了一些，气若游丝，除了那虚弱的呼吸再感觉不到一丝生机。

华婉清轻轻地将母亲的手腕放下，不顾旁边嬷嬷的阻拦，起身来到稳婆的身边。

“究竟如何了？怎会一直血流不止？”

几个稳婆面面相觑，似乎也是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什么缘由，为首的稳婆左右为难，几经犹豫还是忍不住开口。

“回小姐，华夫人这迹象…像是回光返照，如今神志不清，我等实在是回天乏术了。”

华婉清睁大了眼睛，想到今日还同自己说说笑笑的母亲，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消息。

她尽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平稳，“婆婆，我心知母亲情况危急，实在是为难了你们，但你们是满京城最有威望的稳婆了，若你们都束手无策，我母亲还真的没有办法可救了。”

听着华婉清恳切的话语，那几位稳婆也不由得有些心软，心下一横，只能用一种更为惊险了法子了。

只见稳婆拿出来一个剪刀，先是放在热水中烫了片刻，手中一顿忙活，华夫人挣扎一番，故意也变得急促起来。

华婉清不忍去看，但她也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血流出，她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腕，细细地把这她的脉搏，生怕…

众人忙活了一阵，情况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好转，以稳婆多年的接生经验，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突然华夫人一阵痛呼，眼睛睁大又瞬间无力地晕了过去。

稳婆接生多年，也从未遇到过如此稀奇古怪的事情，明明滑胎的迹象并不明显，可血崩一直止不住，一时间她们也失了主意，面上慌乱无比。

华婉清感觉到母亲的脉象越来越弱，急忙从袖口中掏出一颗续命的丹药喂入母亲口中，从她进来倒现在，这已经是喂了母亲三颗了，情况再无好转，怕是这丹药也要失去作用。

华婉清看了看越来越多的血流出，若再这样继续下去，难保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唯一咯，她一咬牙，别无办法，只得施针，强迫母亲凝聚起精神。

华婉清的针灸已是出神入化，几个穴位一通，不一会儿，华夫人便完全清醒过来，感觉到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痛苦地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母亲恢复了些许神智，华婉清急忙坐回床边，紧紧拉着母亲的手。

“母亲，是我，清儿在这儿呢！您千万别睡过去，我和稳婆都在旁边陪着您，您千万要坚持下去。”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华夫人艰难地睁开眼睛，回握住华婉清的手，似是在寻找自己的救命稻草。

华夫人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语，华婉清听不真切，只得倾身仔细去听。

“清儿…吩咐下去，先…保孩子！”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华夫人只能两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随着稳婆的嘱咐吸气呼气，来不及再开口说话。

看着母亲痛苦的模样，华婉清是焦急地六神无主，只得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希望可以这样借助给她一些力量。

庭院外头，华永睿扶着心绪不宁的父亲矗立在黑暗中等待，方才华尚书急火攻心，已然是有些精神不济，华永睿想请他下去休息片刻，只不过父亲不走，坚持要守在庭院外头。

华夫人生产是府里的头等大事，就算不是华夫人院中的人，此刻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烧热水的烧热水，熬制汤药的熬制汤药，华老太爷此刻也守在祠堂，念着佛经为险境中的女子祈福。

“夫人怎么就今天生产了，不是距离生产还有两个月的嘛！”

“谁说得准啊，快些干活吧，等夫人平安产子，到时候府里定会大赏。”

说着众人又是加快了速度，将生产需要的所有东西都预备整齐，清理干净。

而繁忙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一辆奢华的马车悄悄地停在华府的大门。

萧明轩将暗格中的几瓶药丸拿出，“这都是您先前给我做的，没有服用完，想来定能救华夫人一命。”

旁边的白发老者摆了摆，“这些个药材留着给你小子救命吧，我身上带了些许，救华夫人一命不在话下，不知我那徒儿如何了，她医术还未炉火纯青，想来定是应付不了。”

说着白发老者掀开门帘，在外头侍卫的搀扶中下了马车，门口的守卫并不识此人，正欲开口将他拦下，只见他亮出手中的令牌，几人立刻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了进去。

萧明轩坐在马车中一直未曾下车，他也是刚刚收到如玥递过来的消息，听闻华婉清已是泣不成声，他紧赶慢赶地将廖谷子请了过来。

想着小丫头无助的模样，他瞬时间一阵心疼，不过碍于身份，他此刻不能进府查看，深深地看了府门一眼，摆摆手吩咐着马车离开了。

此时，床前的华婉清还在拼命维持着母亲的精神，她满身血迹，但早就身心麻木，此刻只期盼母亲能平安度过此劫。

慌乱中，华婉清听见庭院里传来几声惊喜的声音，随后便是熟悉的声音传来。

“清丫头，你母亲现在情况如何？”

听着这声音，华婉清感觉自己已是无助地哭出了声，“师父，母亲她…”

“无妨，你且慢慢说来，师父在，必定尽全力救治。”

说着从窗纸处飞过来一丝红线，华婉清将她缠绕在母亲的手腕处，只见红线微颤，如同脉搏一般轻轻跳动。

不多时，华婉清便听见窗口处一丝无奈的叹息，“华尚书，此事还需要你来定夺，保大还是保小。”

华婉清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床边，她屏气凝神，仔细地听着窗外的动静。

而此时，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动静，华夫人费力地抬起手，紧紧地抓着华婉清的衣袖，“保…小。”

华婉清嘴唇微颤，似有一声艰难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