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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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我和老王都心事重重地呆在杂物间中。

老王是老烟枪，整个下午一直在不停地吞云吐雾。

天色快要擦黑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

“那里面有鬼，我不过去，我不过去。”

“你们放了我吧，放了我！”

老王不耐烦地拉开窗子“喊什么？”

我的思绪也被打断，回头顺着老王打开的窗子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几个巡捕围着一个人，在耐心地安抚。

我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仅仅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回来。

然而目光转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安安静静呆在屋子里的男孩神色变了。

他坐在床边，听到外面的声音之后身子下意识往床里缩了缩。

眼神中带着怯意，很快又变为怒意，双拳不知不觉间握紧。

我伸手拉了一下老王，朝着男孩的方向努努嘴。

老王看了一眼，出声道“我们出去看看。”

窗子没关，我们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男孩的反应。

而外面被几个巡捕围着的男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脏衣服，几十公分长的头发有不少黏在脸上。

看到叶方在几个巡捕中，老王问道“怎么回事？”

叶方无奈道“下午接到报案有人在中心路上碰瓷，结果出去之后才发现是这么个人。”

“车主一定要追究责任，我们只能把人带回来了。”

老王开口道“这人和屋里那位可能有关系，我们借用几分钟。”

叶方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点头道“行，王叔，你们吩咐，我做就行。”

“把他往屋子那边带。”

叶方上前，架住男子的一条胳膊就要把他往屋子方向拉。

然而刚走了一步，男子就死命往后退着。

一边退一边凄惨喊道“那屋子里有鬼，有鬼啊。”

说着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变换得可怜巴巴，疯狂地摇着头“爷爷，你放了我吧！”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趁机向着屋子中看去，只见男孩的眼神极为狠厉，像是恶狼一样狠狠盯着男子。

“你们别出来，别出来。”

男子的神情变得极为惊恐，像是看见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同时，两只脚用力在地上瞪着，挣扎着不断地向后退。

叶方练过几年武，力气比一般人大的多了。

可还是被男子拖着向后退了两步。

我仔细打量男子，忽然在他胸前发现了一条细绳。

“哪是什么？”

我用手指了一下男子的脖子上的细绳。

叶方腾出一只手，伸进男子的脖子处，将细绳掏出来。

细绳上挂着的是块长命锁。

我上前拿起长命锁。

这会儿雨小了，但是天色依旧阴暗。

而阴暗的天光下，银白色的长命锁熠熠生辉。

“这是高人开过光的东西，能让佩戴者外邪不侵，对阴气、怨气有着很强的抑制作用。”

老王挥挥手“先把人带下去吧，等会儿小方你过来。”

叶方等人带着男子绕了一下路，避开了杂物间。

这一次男子终于不再大喊大叫了。

我和老王回到屋子中，男孩依旧安静，脸色却阴沉了许多。

不一会儿叶方忙完手中的事，来到了杂物间中。

一进来他就说道“我们原本以为那是个流浪汉，就把人带回来了，可是没想到那人的精神不正常，现在还喊着有鬼呢。”

我笑了笑“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是见过鬼。”

叶方没想到我这么说，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玩笑道“要是真有这么多鬼，不得到处都是阴阳术士啊。”

老王伸了个懒腰“一下午什么收获都没有，走，咱们先去吃饭去。”

我们三个人出了门，径直向着巡捕局外面走去。

等到了巡捕局外面，我们三个人坐在一间包间中，紧紧盯着手机中传输过来的画面。

我们离开羁押室不到十分钟，屋子中的男孩霍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怨气。

只是手上带着佛珠，羁押室中又有太多辟邪的东西，男孩身上沾染地阴气太重，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男孩的眼神一时间变得非常迷茫，喃喃自语一般开口。

“你还认得那个人吗？”

“赵老师。”

“对，你现在要去找他吗？我们狠狠地戳他的肚子。”

“赵老师说……”

“别赵老师了，赵老师死了，她死了。”

男孩沉默，像是在思考死了是什么意思。

看着叶方手机上传来的录像，我开口道“老王，能不能查一下赵老师？”

叶方接口道“我去调资料吧，春光福利院对吧？”

老王显然比较老道“你把当时福利院里所有老师的资料和火灾之后死者的资料都找过来。”

叶方点点头，很快朝着大楼中跑去。

老王点上烟“我们俩这样出来真的有用吗？”

人辨认别人，是通过相貌，声音，但是鬼辨认人，却是通过气。

老王感慨道“要是能想办法让他们俩见上一面就好了。”

我摇摇头“那个男人精神不太对，见了面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问题谁也不知道。”

“一旦我们出手不及时，或者小鬼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那就麻烦了。”

老王叹口气“那我们就这样等着吗？”

我笑道“其实也不用等太久，你看，叶方不是带着东西来了吗？”

叶方将一张照片递给我“这个就是福利院中的赵老师。”

我低头看，只见照片上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正倚在一颗树上笑。

老王看了一眼“她在春光福利院火灾中死了。”

接着老王转而问叶方“那个男子与春光福利院之间有关系吗？”

叶方缓缓摇头。

老王的嘴里呼出一道长长的烟气来。

我开口道“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能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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