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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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正在无聊地翻着手上的书，见海棠过来了，倒是有些高兴。

前几日，海棠不自在，处处躲着自己，自已也有些不自在，就由着她去了。

今日既然能上前来请安了，想来心里的毛病应该是好了。

“你来了，快过来，和我说说话。”公子朝海棠招了招手。

看公子那说话的架势，海棠瞬间明白了，这应该是不讲规矩的节奏，笑了笑，往床前走去。

“来，坐着说。”公子说着还拍了拍身前，很明显意思是让她坐着。

虽说可以不讲规矩，但海棠还没大胆到直接坐过去，只在脚踏上坐了下来。

公子一眼就看到了海棠的头顶，头发梳的倒是整齐，戴了朵半新不旧的绢花，想起前两日喜鹊头上的真花，公子问道：“听说你在卖绢花，上面还可以别真花，我看颇有些意趣，为何自己不戴？”

海棠闻言一惊，公子也知晓自己买绢花了？不知所问何意，暂且探探公子的口风试试。

“回公子，奴婢原也是有的，上面也别了真花，送人了。总归还要指着这个赚些银钱，也不能自己都折腾完了，就没再戴。”海棠笑了笑说道。

“那你赚到银钱了吗？”公子没想到海棠还有这心思和想法，反正自己闲的无聊，对她的营生感兴趣起来。

“回来一些本钱，还没开始赚钱，不过我想，定会赚的，我们之前都计划好了。”海棠说起自己的买卖就出了神，沉浸其中。

“那上面的真花，是腊梅花吗？闻着味道不错。”在这个寂寥的冬天，公子记得自己刚闻到花香，还是有些兴奋的。

“是啊，院子里的，公子赐予我的两棵树，其中一棵树是腊梅树，如今开花了，在冬日里，多难得。”正因为难得，我才会想着摘了卖钱。海棠心里想。

“原来是我赐你的树里有腊梅树。”

“是啊，它开花又香又好看呢，就在院子里。”海棠说着就想走出去，想起公子腿伤了，出不去，这才按捺住了。

“你可以啊，居然用我的树，赚院子里丫头们的银钱。”想不到海棠如此会钻营，公子用书敲了一下海棠的脑门。

“公子，你赐予我了，那就是我的树了，怎么不能处置？我用它赚钱也是最好的处置了，放在那里，最后不也要凋落了。”海棠捂着头说道。

“就你会说。还不快去，给我摘几枝，好赚赚我的银钱。”公子又敲了一下，打在海棠的手上。

“哎呀，公子你怎么总打人啊，这可要不得。”海棠一跃而起，捂着头跑远了。

公子听着脚步声走远，笑了笑，继续无聊地翻起书来。

不一会儿，海棠就回来了，摘了好大一捧腊梅。

在书房，找了个铜瓶，将腊梅插好了，捧着铜瓶进了公子的卧房。

刚刚摘梅花的时候，她发现，喜鹊已经被叫了起来，想是公子过了那个气性了。

海棠将腊梅放到了靠窗的矮几上，那里离公子的床没有那么近也没有那么远，依稀可以闻到香味，又不会闹的慌。

“快拿过来，我看看。”公子似乎兴趣不减，非要海棠拿过去。

海棠只能将花捧到了跟前，搁在了床前的矮凳上。

公子伸手抽出一支，放在鼻尖闻了闻。“这腊梅花，香浓却不腻，在冬日里，确实难得。”说着，将手中的花递给了海棠。

海棠只能也学着公子放在眼前深吸一口，确实，香而不腻，海棠撇了撇嘴陪着公子假装笑了笑，将花插进了瓶子里。

海棠不是第一次闻了，她之前就别过好多朵绢花了，这个香味她太熟了。还有，刚刚那一捧，也是她摘的。所以，她品不出什么意趣，也正常。

“你坐呀！”公子又拍了拍床前。

海棠摘完花，对于公子生气的恐惧过去，这会那个尴尬的感觉又回来了。

“公子，我不累还不太想坐。”海棠扭扭咧咧地，就是不上前。

公子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海棠前两日的毛病又犯了，原来她还没想明白。

也不能一直这样，公子当机立断，决定将此事说开了。

“你...知晓守夜要做的事了？”公子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慢慢红了。

“...”海棠闻言一惊，脸“唰”就红了，公子居然直接问出来了，这让自己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知晓了。”公子用书挡住了脸，在书后面说道。

“这也正常，吃喝拉撒，人之常情。你要正视这个问题。”见海棠一直没说话，公子又补充道。

过了那一阵囧劲，这会儿海棠也麻木了，感觉似乎好了很多，能面对这个问题了。

“你...”

“公子，在正视。”也不知公子接下来会再说些什么更夸张的话，海棠忙出言大声打断了。

闻言，公子放下了书。见海棠瞪着眼睛看了过来，并没有躲避。心里松了一口气。

海棠把心一横，豁出去了，也就那样了。

这下换公子，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话，开始尴尬了。刚刚光想着解决问题了，都是说的些什么话。

什么要正视自己吃喝拉撒！是让海棠看着自己吃喝...拉撒么？

这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么，公子想想都觉得脸没法要了。

往后靠了靠，将书盖在了脸上。

“你把我刚刚说的话，都忘了，对，都忘了”公子在书下说道。

“好，奴婢明白了。”海棠答道。

“你明白了什么？”公子听海棠如此说，一个机灵，将书拿了下来，激动地说：“你不要乱明白。”

说出口才惊觉自己有些激动了，又压低了声音，“不要多想，知道了吗？”

“哦”这下换海棠懵了，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不要乱想值夜的是，还是不要多想他之前说的话。

“好了，你下去吧。”公子见海棠懵懵懂懂的样子，突然间觉得头有些疼，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可别不该听的乱听，该听的不听。

海棠退出卧室门口的时候，公子突然说了一句，“谢谢你的腊梅花，我会让许妈妈给你算价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