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行商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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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过，盛夏也就到了，天气也热起来了，今年京城的天气比往年更热，胃口也比往常更少，不过短短一月，谢谨行就瘦了许多。

谢芃芃看得心疼，特意去买了一大桶的冰，每日盛一盆放置他房中，有了冰后谢谨行确时觉得好受多了。

每隔几个时辰就要起身活动下，不然老坐着他都难受。

溜达到院子里头，见谢芃芃正拿笔画画，谢谨行的画技不算出众，自然也不能教给谢芃芃什么，谢芃芃倒是对画画很感兴趣，所以谢芃芃便时长往外头跑去买些画作，久而久之便摸出些门道。

现在正在画安安呢，谢谨行学过些素描，也教过谢芃芃，但是素描用毛笔不好画，所以她用的是削的细长的炭笔画画。

“咿呀咿呀。”安安正趴在毯子上玩呢，听到响动看向谢谨行，朝着谢谨行伸手，他现在会爬了，不爱人抱了，但他吃的也多，谢芃芃有些瘦弱，抱他太久会累着，所以这两月都是王婶子抱他多一些，谢谨行因为读书，白日里也就能歇那么一会，谢芃芃自然不让安安打扰，所以安安小朋友已经很久没有被舅舅抱过了。

谢谨行见他伸手，一乐，上前把他抱起来，“好小子，又重了。”谢谨行拍了拍他的肥屁股，抱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谢芃芃看着天色，这都午时了，忙放下笔，招呼王婶子端饭菜，“对了，哥哥，今日王二上门说是马镖头回来，问你什么时候见见他们。”

谢芃芃不知道什么马镖头，她不太想让别的事烦扰哥哥，想着是不是自己去见见，不过还是先问过哥哥为好。

谢谨行一听马镖头还一愣，随即便想起来他之前拖了一个行商往西域那头替他寻西瓜秧苗。

“怎么快就回来了？”谢谨行算了下时间，发现不过几月，去西域一趟怎么也要有月余时间，还要买卖货物，时间也是只多不少，怎么这么快。

“让他来家里一趟吧。”谢谨行让王婶子跑一趟酒楼，让李掌柜把人带来家里，他现在忙着备考，每日时间都觉不够，也不好往外跑，原本还以为得到冬天他们才会回来，倒是他估错时间了。

才用过午饭后不久，谢谨行正抱着安安哄他睡觉，天色热小孩子也总出汗，闷闷的，总是闹着。

李掌柜亲自带着人上门来，马镖头身后还拖着一车东西。

“掌柜的怎么亲自来了？”谢谨行见是李掌柜亲自带人来，惊讶的看着他。

“哈哈哈，这不是许久未见慎之了。”李掌柜看着日渐消瘦但精气神又极好的谢谨行，感慨道：“慎之读书辛苦了，等我回去便让王厨子做些开胃的饭食送过来。”

谢谨行谢过他的好意，自从二人就菜方子一事谈过后，谢谨行可真的算是放手掌柜了，这一两月他又忙着备考，更加顾不上酒楼了，但李掌柜也每月都亲自让人送分红来，实在是让他有些惭愧。

李掌柜却对此不甚在意，酒楼或者说他现在和谢谨行绑在一起，谢谨行此次若能中举，酒楼自然也能水涨船高，一个生意红火的酒楼若没有个靠山，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现在可比谢谨行还盼着他能一举得中啊。

“慎之啊，这肥皂，你可还有精力卖？。”这才是李掌柜亲自来的原因啊，这几日有好多家来找他买肥皂，可这谢谨行寄卖的都卖完了，他哪有东西拿出来。

谢谨行想了想，觉得时间不够，摇头道：“买的人多了数量跟不上，暂且还是限量吧。”

现在肥皂还只是谢芃芃一个人做，她一个人也不可能一直在做肥皂，所以还是限量吧，他现在实在是没精力去思考这些事了。

光是要看的书，要破的题就好几摞，每日看书做题时间都不够，哪有空去想着其他事。

便是早知道李掌柜还是叹息，这肥皂生意确实好做，每日几两银子入账，他跟着也心动啊，不过，看着面前的谢谨行，算了，还是考试重要吧。

“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和马镖头说事吧。”酒楼还有事等着他呢。

谢谨行送李掌柜出门后，才有空去看马镖头搬下车的东西。

大约有十几株秧苗，有好几颗棵都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谢秀才。”马镖头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谢谨行在准备秋闱了，本是不该这时候来打扰他的，实在是这些秧苗看着都不一定能活，所以他才刚到京城，第二天就赶来见他。

“马镖头辛苦了。”谢谨行看着这些秧苗就知道他们用心了，底下的土还湿着，这一路估计是养着回来的。

“只是，怎么回得这般快？”谢谨行给马镖头倒了杯酸梅汤，这是他说给王厨子的方子，谢芃芃担心他苦夏，特意去和王厨子学回来做的，还特意用冰冰过。

“唉，别提了。”马镖头喝了口，虽说不喜这酸甜滋味，但这极其消暑，“我们本来是计划十月才回，但不过刚至沙洲，就听说关外打起来了，我们虽然人多，但一打仗我们也不敢出关，况且杜将军也也封闭了关口，我们带去的货物，只能和沙洲内的上人换。”

这一趟他们可是亏死了，带去的布匹和茶叶沙洲根本吃不下，因为打仗，沙洲内要出关的中原行商也多，大家都不能出关，所以只能在沙洲换货物，而大家带来的货物都一样，自然就换不出去了。

“那这些？。”谢谨行指着秧苗问。

“这些是你要的葡萄秧苗，不过也就这点，那个西域商人本来是要带来京城的，但我们去不了西域，他们自然也不能来中原，我就用两匹布和三十斤茶砖换来二十株秧苗，但有五株死了，这是剩下的十五株。”马镖头看着十五株秧苗道，不过十五株里头估计也活不了多少。

“谢秀才是要种葡萄？”马镖头见他点头，便道：“这葡萄刚传入时也有人试过种过，但都种不活。”

他虽然敬重像谢秀才这般的读书人，但这东西可不是种庄稼那样一播种就能成的，还是劝他不要尝试了。

谢谨行谢过他的好意，还是问道：“我之前说的那种可有结果？”

马镖头点头，“也算是运气，我们在沙洲内问西域的人都不知道，但卖给我们葡萄秧苗的人说见过，但是是个很小的瓜，跟甜瓜差不多，他吃过不算甜，但他带了种子，本想进京卖个稀奇，见我想买便送给我了。”

马镖头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种子递给谢谨行，“你之前说要一些稀奇的东西，但这回我们没出关，自然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不过我换了几颗宝石，你看看要不要。”

以往他们带回来的宝石香料都是要拿去一些大的铺面卖，但这回的宝石不算稀奇，顶多就是好看，他便干脆都给谢谨行选了。

谢谨行打开他递过来的盒子，里头的宝石都不算大，有一颗红宝石倒是大，谢谨行想了想，招来谢芃芃，问她喜不喜欢。

谢芃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宝石，亮晶晶的看着谢谨行，但是她也知道宝石很贵，不敢要。

谢谨行见她喜欢，便收了，“如此，马镖头便算算这价钱几何？”

马镖头有意卖个好意，便收了三百两，谢谨行知道这个价算便宜了，不说别的单就这一盒宝石，他若是拿出去卖了怎么也有能个二三百两，不过人家自然给了好意，他自然也愿意承了这个人情。

给了钱后，两人又说了会话，得知他重阳过后要南边，想到了辣椒，谢谨行便说：“若是去蜀地，可以替他寻一种植物，红红的，尖尖弯弯的，吃起来很辣。”

马镖头虽不知道他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他还是应了，往年他们行商赚得钱也不算多，兄弟们分下去后更没多少了，但有谢谨行这位顾客先预订了，他们的货物也有个可以出售的主，对他们来说是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