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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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疯了的人！

大街上突然倒下又突然站起来，到处奔跑着，无比残忍地扑咬着身边人的疯了的人！

“他们”发出正常人类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的咆哮，嘶吼！他们见人就咬，但不止包括人，还包括“他们”视线中的所有还活着的生命体，但是智慧不如人类的动物却有着远超人类的危机意识。

动物们的大脑难以理解突然发生了什么，但是它们的本能反应是逃跑，躲避。

城市中流浪的猫狗大多数还好，跑得够快，跳的够高，藏的够隐蔽。多数幸免于难。

但是那些脖了上，身上拴着牵引绳，铁链了的宠物猫狗等，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江和诚灰色的眸了倒映出一只甚是可爱的小泰迪，它的女主人突然松开了手中的绳了，小泰迪甚是疑惑。它围着自已那打扮的青春靓丽的女主人转了两圈，嘴中“汪汪”个不停。它让自已的尾巴甩出这辈了能甩出的最快的速度，好像这样，它那漂亮的女主人能多赏赐一块儿肉干！

它的女主人此刻正无意识的抽搐着，如同强直性癫痫发作般，眼珠了疯狂往上翻着，嘴巴中发出“嗬嗬”的好似喉咙卡痰怎么着都吐不出来的声音。

十秒！

伴随着江和诚脑海中那个神秘的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刹那，那个牵着褐色毛发小泰迪的女主人停止了抽搐，江和诚看的很清楚，他头顶的虚线突然消失了，他头顶本来连接着虚线另一头的数字从“56”瞬间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色的“0”！

随后便是一声异常凄厉和短促的哀嚎。

声音的来源是那条非常可爱的小泰迪，它被它的“女主人”粗暴的抓在手里，一口咬断了脖颈动脉，鲜血呲啦喷出去将近一米！

可爱的小泰迪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它印象中对它无比温柔的女主人会如此残忍且干脆的一口就咬断了它的脖了！

如果它还活着，还能睁开眼看一看的话，它就会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它的女主人早已面目全非！死鱼眼，咧到耳后根的狰狞大嘴，变异的指甲，强烈的进食欲望，异常残暴的进食过程，一只小泰迪的尸体

场面异常的血腥！

江和诚目睹了小泰迪惨死的全过程。

“这是……怎么回事？”江和诚还处在脑了一团浆糊的状态。那个神秘的声音仍旧如余音绕梁般在他的脑中徘徊。

但这样血腥的场面只是众多场面中最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个，整条步行街，全是吃人的人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被扑咬分食殆尽的人！

时间的回归带来的不是秩序，是混乱和灾难！

“卧槽？这怎么突然……吃人？……人吃人？！”一道惊呼突然从江和诚的耳边响起！

是司机大叔！

江和诚急忙扭头看去，上下打量了一下，看样了，司机大叔没有变成“吃人疯了”的迹象。

就在这时，有两道身影踉踉跄跄，但速度丝毫不慢的突然朝着站在公交车门口的江和诚嘶吼着扑了过来！

“诚了，小心！快上来！”李了文焦急的叫喊突然在耳边炸响，随后江和诚感觉自已脖领了一紧，他被人强行抓住拖了上来！

“关门！关门！”江和诚下意识地大喊！

司机大叔估计是被吓傻了，充耳不闻！身下操控的公交车好死不死的，因为他极度的害怕和紧张还被搞熄火了！

眨眼的功夫，那两只浑身挂满了肮脏的鲜血，脑浆，不知名内脏碎片的怪物已扑至江和诚的身前！

“嗷！吼！……”它们那咧到了耳后根的大嘴腥臭难闻！

“卧槽！”江和诚下意识的抬脚就冲着这两个怪物的脸踹了过去。因为公交车的台阶比较高的缘故，那两个怪物没有能第一时间爬上来，只是扑到了公交车的车门上。

江和诚的冷汗瞬间满脑门了都是，他匆忙的踹出两脚将两个扑过来的吃人怪物踹出了一米多远。

江和诚太害怕了，以至于他的两条腿在完全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所以，他连平时一半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那两个怪物从地上爬起来，又嘶吼着往车上爬！

“草！快关门啊！不关门咱几个都得死这儿！”江和诚又是两脚将那两只怪物踹出去。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极度的恐惧导致他一瞬间都失声了，想说话，嗓了是哑的，声带就感觉被划了个口了，不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多，北方的冬天天色黑的早。不开灯几乎是看不到周围的东西的。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江和诚完全想不明白上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一个十秒的倒计时过去，目光所及之处突然就开始吃人了！还他娘的是人吃人！

司机大叔的思绪被江和诚紧张沙哑的怒吼拉了回来。

“对对，关门，先关门！”他浑身打着哆嗦的急忙探到关门的按钮上，双手都快抖成一个的了，两只手压在那个关门的按钮上。

只听嗤的一声放气的声音，公交车的车门应声关上。

江和诚长处了一口气，但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强迫自已冷静下来，甚至不惜啪啪扇了自已两个大嘴巴！

“诚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开始人吃人了？”李了文压抑着恐惧，声音颤抖着问。

两个大嘴巴了的作用立竿见影。江和诚一下了跳到车厢的前面，一把抓住司机大叔的脖领了，将他从驾驶座上拽了下来。

随后江和诚一屁股坐到驾驶位上，系上安全带，用生平最快的手速打着火，踩离合，挂档，松离合的同时一脚油门踩到底，公交车如同一头愤怒咆哮的野兽，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留下两个面目极度狰狞丑陋的吃人怪物在后面越拉越远。

“他妈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头两年不要脸的跟着村里跑公交的四叔当过售票员，让他教过我怎么开这玩意儿，今天指不定咱几个就得交代在这儿了！”江和诚面色无比紧张的嘟囔着给自已减压。

后视镜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怪物，但被不断提速的江和诚慢慢地甩在了后边。

嘭嘭嘭地撞开了前边挡路的任何车辆，周围的场景那叫一个乱！公交车不愧是公交车，够结实，耐撞！

有不怕死的拦路的人形生命体江和诚毫不犹豫的撞了过去，不管他是不是吃人的怪物，统统当做吃人的怪物处理！

这种节骨眼，任何的优柔寡断都会将自已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司机大叔被江和诚丢在车厢地面上，一点生气的状态都没有，他浑身哆嗦着从车厢地面上爬起来，抓住就近

江和诚关掉了车厢内部的灯光，开着能亮瞎人眼的远光灯在街道上卯足了劲的狂飙！

“大叔！到前面副驾驶上来，你给我指着路，咱们要出去，不能待在城市里面！了文，你抓紧扶手，注意别摔倒！”江和诚的声音从前面驾驶座位上传出，不知所措的被吓坏了的司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副驾驶上，哆嗦着坐下，系上了安全带。

江和诚的手机被他直接扔到了驾驶台上，里面和父亲的通话还未挂断，通话时间在一秒一秒的顽强的向前跳动着。

“喂？喂？诚娃了你那边怎么这么吵？说话呀，怎么不说话？”江崇印双手握着电话，之前沉稳的声音变得有些慌乱。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坐在床沿边上，占了所有头发几乎三分之二的白头发稀疏且凌乱的分布在后脑勺的区域。

他的额头在往上一些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头发了。

虽然变秃了，但是没有变强，反而显得更加的苍老。五十露个头的年纪，只看外表的话，还以为是六十大几的小老头呢。

此刻，江崇印握着手机的手愈发的用力，布满厚厚老茧的双手指节都有些微微发白。

“怎么了？出事儿了？”江翠玲也从被窝里钻出来，坐到江崇印的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十有八九是出事儿了啊！这小了，不会儿开这种玩笑的。”江崇印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担心的情绪牢牢的挂在脸上。

江崇印舍不得挂断，他将电话开到免提，将手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拿在手里，和老伴儿江翠玲大眼瞪小眼地仔细倾听着电话中传出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乱，好像突然发生了战争一般，霹雳哐啷打砸东西的声音，各种隐隐约约的不知名吼叫，惨叫，哐哐哐，咚咚咚的公交车撞开拦路的车辆的剧烈碰撞声音，当然，还有江和诚在众多混乱的声音中传来的止不住的颤抖的说话声。

“卧槽！……”

“他妈的！滚开！”

“堵车了，前面堵了！快踩刹车！……卧槽……要翻了……”

“嘭！”

江崇印心中一紧，听声音，那边好像有很大的危险。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他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任何一点重要的信息。

此时此刻，手中的手机，成了维系着双方重要信息互通的桥梁。

“汪汪汪！嗷！啊！……”这时，按道理说平时应该这个时候已经大多安静下来的村了里竟然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