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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季舒突如其来的诘问,沈浥尘明显有些转不过弯来,这怎么就转到了那件事上呢?
“不是。”沈浥尘侧开头不去看季舒,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竟有些心虚,还一反往常得撒起了谎。
“骗人。”季舒一眼便看破了,哼了一声道,“你这人不善说谎,哪有人似你这般,说谎时都不敢看别人眼睛的?”
见瞒不过,沈浥尘轻咳了一声略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后正色道:“你的属下几次三番对我施以毒手,我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
谁知她这一说完,季舒眸中竟渐渐有泪光在闪烁,偏偏还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她,“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去寻无心便是,做什么要来吓我?”
原来那下毒之人叫无心,见季舒似乎对那夜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想来被吓得不轻。
沈浥尘实没料到她这般模样,若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免为自己辩解道:“那人很是狡猾,每每下了毒便逃之夭夭,下的还净是些难寻解药的剧毒,我找不着她,自当来寻你。”
“那你为何不早与我明说?你若说了,我为你问解药便是,哪还有后边这么多的幺蛾子?”季舒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幽怨,表情更是委屈无比。
沈浥尘敛眸不去看她那副样子,冷淡地说道:“早先你我关系那般,我又如何知道不是你授意的?”
如果说季舒方才的委屈是在装模作样,现下看着却像是有几分真了,只见她将头一埋,整个人都趴着了桌上,沙哑着嗓音问道:“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的人?”
沈浥尘一时间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经过这些日子里的相处,她自然知道季舒并不是外头所传的那般,甚至……甚至有些时候她会觉得看不透这人。
表面上张扬恣意,有时却又深沉内敛,觉得她无理取闹时,回过头来想又觉进退有度,记仇、小心眼,偏偏有时又出奇的大度,简单且复杂,偶尔竟还会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
这些还只是她现下发现的,她不知道的又还有多少呢?
沈浥尘接触的人虽不多,但自幼喜爱读书,很早便知道这世间的许多人与事并不能只看表面,有人表里不一,也有人满怀真诚,可她从不知道竟还有如季舒这般的人。
总之在她眼里,季舒就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矛盾,却又不让人觉得突兀,甚至还颇有几分意思的人。
沈浥尘抛开脑中那些想法,见季舒仍是趴在桌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心想着她如今到底是个病人,罢了罢了,自己难道还要和一个病人僵着不成?
“此事是我不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将你给想岔了,在此与你赔罪可好?”沈浥尘微微弯着腰身,靠近她柔声问道。
季舒闷闷的声音很快从肘弯里传了出来,“赔罪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沈浥尘心下拿捏不准她的意思,于是问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我现在没想好,就当你欠我个人情,你可应下?”
沈浥尘这下有些为难了,欠人人情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还呢,尤其是像季舒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人。
“咳咳!”不知是不是趴着太久有些难受,季舒突然又捂着胸口剧烈地咳了起来,屋内本就安静,这声音便格外让人无法忽视。
想着昨日她淋雨也与自己有关,沈浥尘终是应下了,“好。”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不许反悔!”咳嗽声当即停止,季舒下一瞬便从桌上抬起了头,眼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沈浥尘在心底默默收回了自己方才的想法,季舒有一点还是能一眼看出的,那便是不要脸,而且是远远超出她想象的不要脸。
“你那位唤无心的属下此时可在这?”
季舒得了便宜,自然也将心思转移到了正事上,无心无痕是她的暗卫,一般都不会离她太远,于是她稍稍大声地喊了句:“无心!”
眼见没人出现,季舒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句,仍是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她只得将无痕给叫了出来。
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冷面男子,沈浥尘暗自忖度着,此人应当就是以往潜入府中,而后又伤在沈青临手中的人了。
无痕自然明白沈浥尘如今的身份,躬身对她行了一礼,沈浥尘也颔首示意。
“无心呢?她跑哪去了?”问话的人自然是季舒。
无痕一五一十地禀告道:“无心只说自己练毒出了些问题,结果伤了手臂,昨日便已经出府了。”
季舒暗自冷笑一声,还练毒出了问题,分明就是被绯烟守株待兔给伤了个正着,此刻怕不是觉得事迹败露打算跑路呢,竟然敢让自己替她背了那么多黑锅!
“派人出去寻她,告诉她也别想躲着了!赶紧回来我有事问她,若是答得好便能将功赎罪。”季舒颇有些着恼地向无痕吩咐,随即又对沈浥尘说道,“无心本是江湖中人,生性桀骜不羁,也怪我往常未加以管教,你放心,她无端下毒这事,我必定给你个交代。”
“若她往后能不再这般以人试药,此番便不必追究了。”其实沈浥尘早看出来了,无心给碧影下药,除了挑衅绯烟外,还有拿碧影试药的心思,不然何以如此频繁地下药?
见沈浥尘这般想法,季舒又不免为无心辩解道:“这次确实是她不对,不过以往无心都是拿自己试药的,并未伤及其他无辜之人的性命。”
“以己身试药?”这事明显出乎了沈浥尘的意料,她不禁蹙眉道,“如此行为你竟不加以阻止?”
“无心炼药成痴,这事任谁也劝不了。”季舒说着也很是无奈,“不过好在她体质特殊,这世间少有毒物能伤她,这么些年也没见她出事。”
“不过说起来,绯烟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听无痕的意思,似乎真是受了伤,我原想着对她应当是无用的。”季舒此刻又有些好奇,于是出言问道。
“也算是弄巧成拙了,你那属下虽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不过绯烟下的却并非是毒,只是一些与人体有刺激的药物罢了,过段时间药效自然会消失。”
季舒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见此事已了,沈浥尘也不便再久待,只是临行前仍是不忘对季舒叮嘱道:“一会绯烟会将药熬好了送来,你可要记得喝。”
季舒点头如捣蒜,满口应道:“记得记得,你放心吧。”
两人平日里一般少有交流,季舒时常在外,沈浥尘则是雷打不动地在房内看书,偶尔也会被柳棠沁寻去说说话,因而与季舒多半只有在用膳时才会碰见。
因着尚在病中,外边是去不了的,于是季舒便老老实实地在房内待了一天,晚间一大家子用膳时她倒是去了,沈浥尘观她气色不错,便也不疑有他。
“一旬之后便是秋闱,你准备得如何了?”季惊林说着饮了杯酒。
季舒将脸一拉,明显有些不悦的样子,“老爹,你这未免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区区秋闱还能难得倒我?我可是要在明年春闱上大展拳脚的。”
季惊林听了这话,不由笑骂道:“现在便夸下海口,明年春闱若是落榜了,我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你就不能盼着她点好?”季舒还没顶回去,柳棠沁便替她说起了话,“舒儿自幼便养在娘身边,这还能差了?”
季母一听说到了她,便也乐呵呵地插了句道:“我看舒儿哪哪都好,绝对差不了。”
季舒一脸得意的看着季惊林,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就是就是,再差也总比老爹你要强。”
这一句话可算是戳到季惊林的痛处了,当年他从军前也是参加多次科举的,只是屡试不第才有了而后的投笔从戎,现下若不是有柳棠沁二人护着,他非得将季舒拖出去揍一顿不可!
“浥尘,你怎的不多吃些?可是今夜的菜不合胃口?”柳棠沁见沈浥尘一直不怎么动筷,便关切地问了句。
“许是午时吃多了吧。”沈浥尘笑笑,执筷想去夹片薄牛肉。
“这块好。”季舒说着就执筷先夹了片,想放到沈浥尘碗中,沈浥尘见状便放下银箸拿碗接了过来。
见了她动作,季舒不由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不过也没了先前的谈兴,只闷头扒着饭。
两人用过饭后又一同回了怡然居,路上季舒还是忍不住问了:“你的手到底如何了?”
“无……”
季舒没让她再说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左臂,这动作看似莽撞,但手上的力道却控制得极好,既不会伤了她,又让她挣脱不得。
被执起的手臂袖口微微下滑,缠着绷带的手腕就这么显露在了季舒的视线之下,鼻翼一动还能嗅到清凉的药香。
“你这人总是不与我说实话。”季舒眉心紧紧拧着,已是十分不悦。
沈浥尘听出了她话中那不易察觉的怒意,却也只是笑道:“仿若你不曾欺瞒过我一般。”
“你自己也说过了,你瞒我的可比我瞒你的要多。”季舒抓着她胳膊的手下意识地加重了些力道。
沈浥尘敛了笑,无奈一叹道:“许多事情我自己尚不得解,又如何说与你听?”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季舒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有如实质。
沈浥尘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又叹了口气道:“绯烟已替我上过药了,当真无事。”
“你不要转移话题。”季舒的手从她胳膊处转移到了手腕,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缠缚的纱布,郑重说道,“那些你不知道、有顾虑的事情我可以不过问。”
“只是如这般的事情,我不希望你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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