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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十五年盛夏时分,匈奴使团千余人抵达平都,可谓是于这暑热难耐之时又添了把干柴,城内一时越发鱼龙混杂,暗潮汹涌。

不同于接待泽余使团的规格,建元帝虽未亲自前往相迎,却将仍留在皇城的三位皇子尽皆派了去,也算是给足了派头,足可见其对突厥此次来使的看重与想要修好的心态。

城中阔大的街道已被清空,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拥挤在街道两侧,被九城兵马司派来维持秩序的兵士拦得严严实实。

“小姐,这突厥人有什么可看的,值得您一大早便候在这?”碧影瞅了眼窗牖外喧闹的人潮,有些不耐地给自己扇了下热气。

“你若是累着了便坐下吃些茶点吧。”沈浥尘说罢端起面前的杯盏轻轻吹了下茶面,而后细抿了一口,眼中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这一说,碧影没有客气,当真在桌边坐下,敲了敲略微酸麻的双腿道:“这都等了一上午了,小姐可真有耐心。”

“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半刻也静不下来?”绯烟说着伸指点了下她的额头。

碧影心中不服气,奈何说不过绯烟,只好朝她吐了吐舌头。

今日季舒要当值,因而并未与沈浥尘同来,不过为防意外,还是派了不少暗卫跟着她。

对于一直闻其名却不见其人的拓跋宏,沈浥尘提防之余亦存了几分好奇,好奇这人究竟与季舒有着怎样的仇怨。

更好奇,那些她不曾知晓的过去。

“来了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的疾呼声引得沈浥尘眼睫一颤,收拢心思,她将手中早已凉却的茶盏放下,起身行到了窗边。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道边顶着烈日的百姓无不汗流浃背,以手挡在额前好减少些暴晒,探头探脑地朝道路口张望。

马蹄踏地声由轻而重,远远地便能望见大队人马正在逼近,行在前头的五人最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只一眼沈浥尘的眼神便锁定在了正中间的那人身上。

宽脸阔额,浓眉鹰目,身着兽皮缝制的衣物,脖颈前还坠着颗狼牙,十足的异族装扮。

不过一息,拓跋弘便察觉到了这道视线,他一手牵着缰绳,瞳仁微转便瞧见了不远处茶楼内的沈浥尘,他抬手摸了摸脖颈浅淡的伤痕,表情狠戾。

似乎没了兴趣,沈浥尘神色不动地移开了眼,转而打量起了他后边相随的那些突厥兵将。

确如季舒所说,突厥个个人高马大,马匹强健,人也魁壮许多,尤其是那扫向周边雕栏华楼的眼中,写满了贪婪。

转头再看道边簇拥着的大安百姓,他们面上有好奇,有敌视,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惧怕。

想到近年突厥每每叩关犯境,十战之中,大安所胜不过一二,沈浥尘心内不由叹了口气。

无怪乎季舒隐而不发,一意斡旋于朝堂,若真要以武力强行助凌微夺嫡,定会引来兵乱,届时大安陷于内战,突厥若是趁机南下,烽火又不知要延续到几时了。

可若想以政治手段夺位,晋王身后的张氏与魏王身后的李氏暂且不论,凌绝与曲家这两座大山便横亘在眼前。

曲家不知是为敛锋芒还是欲盖弥彰,渐有退避之意,凌绝也似有若无地将矛头偏向了曲家。

不论如何,如今能做的还是只有等,等一个切入点,去彻底打破这盘僵持的险局。

“嗖”的一声,突如其来的锐器破空声骤然响起!

沈浥尘的思绪被打断,她抬眸看去,只见拓跋弘等人不知何时已经行到了茶楼一丈开外的地方,此刻他手中正捏着一支箭矢,不屑地嗤了一声后反手便是一射!

数块瓦片当即从沈浥尘所在的茶楼顶上坠落,在道上众人惊慌的眼神中裂成了碎片,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也跟着掉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巨大的震动带起了些许尘埃。

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个念头,有人想要行刺!

还未待人喊出声,更多的箭矢如暴雨般袭来,射向了毫无准备的使团队伍!

靠得近些的百姓大喊着向后疯狂退散,马儿受惊的嘶鸣此起彼伏,场面一时有些失控,凌熙极力控制着身下躁动不安的骏马,口中大呼道:“有刺客!护驾!护驾!”

九城兵马司的人赶忙将几位皇子给团团围了起来,只是面对那些从高处射下的羽箭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好在那些箭矢的目标明显是突厥人,大多羽箭更是朝着拓跋弘袭去,因而场面虽乱,却并未有百姓受伤。

作为刺杀目标的拓跋弘岿然骑在马上,如摘花取叶一般,徒手便能抓取空中射来的乱箭,而后再毫不留情地反手射出,他身侧的拓跋铎更是勾起马鞍上挂着的长弓便搭箭反攻,每一箭出,必有一人掉落。

这场袭杀并未持续多久便尘埃落地了,殷红的血液在路面肆意流淌,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血腥气,地上横躺着不少尸体,有突厥人,也有那些来路不明的刺客。

沈浥尘略略数了下,突厥伤亡约有百来人,刺客死了二十来人,仅有一十六七岁眉目俊朗的少年还活着,他的胸口插着支羽箭难以动弹,上身衣物尽被鲜血浸透。

若她没有看错,那支箭是拓跋弘射出的。

“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平都公然行刺使团?!”见动乱已平,凌熙打马上前怒喝道。

建元帝将这差事交给了他们几个皇子,结果出了这档子事,若是问起责来,太子不在,年岁最长的凌熙一定是领罚的那个,因而他心中恨得是咬牙切齿。

少年闻言并不看他,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拓跋弘,拓跋弘慢悠悠地上前,欣赏着少年的狼狈,也不问他是谁,而是用一种讥诮的语气说道:“竟想用箭来杀我,不自量力。”

少年原本苍白的面容一时涨得通红,似乎想要出言反击,结果却歪着头咳出了数口鲜血。

拓跋铎似乎认出了少年的身份,附在拓跋弘耳侧低声说了几句。

“原来是秦川的儿子。”拓跋弘浓眉挑起,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的身受重伤的少年,“难怪看着有几分眼熟。”

秦川?!沈浥尘心中一凛,那不正是去岁秋战死在北境的镇北将军吗?

拓跋弘抖了抖手中缰绳,胯.下白马马蹄一扬,狠狠地踏在了少年的胳膊上,清脆的骨裂声让人头皮发麻。

少年目眦欲裂,死死咬着牙关,愣是没从喉中发出半点声响,不过胸口伤处却因这动作再次喷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少年终是摊在了地上,气若游丝。

“七王子手下留人!”凌微自然也识出了少年的身份,赶忙上前拽住了拓跋弘的马缰,不让他再动作。

拓跋弘转头看着他,面色不善,“怎么?这刺客杀了我突厥这么多人,我还处置不得了?”

“还是说,这场刺杀能够这么顺利的进行,本就是大安皇帝的授意?”

“王子切勿动怒。”凌熙一听赶紧上前撇清关系道,“父皇诚心欲与突厥止战议和,怎会做出这等事来,此次刺杀,确是出乎意料,还请王子莫要误会。”

拓跋弘冷哼了一声,拔出腰间长刀递给他,“既然如此,就请晋王亲手杀了这刺客,以证明大安的诚意。”

“这……”凌熙犹疑着不敢去接。

不管怎么说这少年都是为国战死沙场的宿将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凌熙若真是下了杀手,得让周边的百姓如何看他呢?

拓跋弘没等多久,又将长刀递向了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凌越,“要不魏王来向我证明大安的诚意?”

凌越平日里虽是跋扈,这个时候却也知道这刀是万万不能接的,死在匈奴人手里便也罢了,绝对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拓跋弘被磨去了耐性,举起长刀就要了解那少年的性命,谁知凌微却是张臂一横拦在了他的面前。

“四殿下要亲自来?”他这话说得满是杀意。

凌微不避不让,“诚然我等防卫有失,这人却不能由着王子任意处置。”

同被派来接待使团的杜玉衡亦是上前帮腔道:“这位小将军冒犯了王子,自当押往牢狱,等候陛下定夺,不日我大安定会给王子一个交代。”

“若我一定要杀呢?”

拓跋弘这话一出,拓跋铎以及后方的突厥人纷纷祭出了兵器,虎视眈眈地看着几人。

凌熙和凌越退在一旁不说话,但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凌微依旧拦在拓跋弘的身前,目光坚定,这算那少年一定要死,也决不能是以这种方式当着平都百姓的面被虐杀!

此时这条性命,已然关乎着大安的国威与颜面,若是让了,北境浴血多年的将士又该是何等的寒心。

场面剑拔弩张,似乎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的确是烟的味道。

空气中突然爆开了浓重的黑烟,并且从四面八方汹涌滚来,猝不及防之下众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黑烟浓得似要滴出墨来,周遭十数丈的距离内完全看不清人影,黑暗激发出了人内心最大的恐惧,人群之间你推我桑,整条街道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四方挤来的人群迫得拓跋弘几乎动弹不得,他掩着鼻不敢出声呵斥,鹰目扫视着周边,突然抓起长弓一箭放出!

这黑烟来得莫名其妙,散得也莫名其妙,光亮重现之时,街道上众人千奇百怪的姿态便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只有极少数人快速地反应了过来,有一个人消失了。

拓跋弘脸色阴沉的凝视着那摊逐渐凝固的血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扭头看向了那家茶楼。

窗牖依旧大开,临街的茶楼雅间内空无一人。

“呵,有意思的女人。”

一个时辰后,镇南王府怡然居内奔走的下人面色惶恐,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客房。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几乎成了个血人,胸口的箭矢还未拔出,看不出呼吸的起伏,只有身上密密麻麻插着的金针让人相信他还一息尚存。

沈浥尘面沉如水,挪开了眼看向另一边的无心,她的胸口亦是插着一支羽箭,情况比那少年好不到哪去,当时若非绯烟在场,拓跋弘的那一箭怕是会要了无心的命。

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方才的那一幕似乎历历在目,那样的情况下还有如此实力,果真是个可怕的敌人。

绯烟看着往日里与她争锋相对桀骜不驯的人此刻双目紧闭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处理伤口的手平稳不再,微微地打着颤。

沈浥尘没有打扰绯烟,与碧影一道退出了屋内,她仰头看了眼天色,想着再过半个时辰季舒便该回来了。

揉了揉额角,虽是没有胃口,她还是吩咐碧影去备上了晚膳。

酉时一到,得了消息的季舒马不停蹄地便赶回了王府,她去偏房瞧了眼重伤不醒的二人,绯烟仍在不停歇地给无心处理伤口,另一边王府的老御医也忙得脚不沾地。

去往主屋用膳时沈浥尘一见她便忙不迭地问道:“他们如何了?”

季舒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太乐观,也不知能不能撑住。”

“那少年的身份你可知晓?”沈浥尘继续问道,“当时拓跋弘说他是秦川将军的儿子。”

镇北将军秦川与季惊林颇有些交情,季舒少时见过几面,那少年的容貌确实有几分相似,她叹了口气,“的确是秦川将军的独子,秦川将军阵亡后他便失了行踪,没想到竟还活着。”

“三日后凌绝将在京郊演武场设宴会见泽余与突厥使团。”见沈浥尘不说话,季舒继续说道。

沈浥尘知晓倒时定是龙争虎斗险象环生,只是在演武场设宴的话,女眷怕是不能相随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你可有准备?那拓跋弘确实厉害。”

季舒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沈浥尘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力道有些重,“我知你数年筹谋,但万事小心为上。”

“好。”季舒笑了笑,柔声应道。

又略略聊了数句两人便一起用膳,只是还未吃几口外边便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晋阳小心翼翼地捧着份请柬行到了沈浥尘的身侧,“宫内刚送达的,还请世子妃过目。”

沈浥尘搁下了手中的银箸,接过那请柬细细看了一遍,秀眉微微蹙起,神色难明。

“怎么了?”季舒关切地问道。

沈浥尘看向她,“四公主府邸落成,将于三日后在公主府设宴。”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烧了好几天,真的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缠绵病榻,各位小可爱在家吹风扇和空调也要注意点啊,平时也要多运动,别和我一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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