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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中毒垂死,突厥七王子一目失明,坊间百姓们还没从这些惊天大事中缓过神来,便惊奇地发现平都最大的青楼醉梦楼一夜之间竟付之一炬,残垣处尽是乌黑的焦炭,所幸这火扑灭得还算及时,至少没有波及周边的坊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楼内到底死了不少权贵子弟,这可把刑部的人给愁坏了,都成了堆焦炭,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根本无从查起。
然而说到底最愁的还是朝中的大臣们,四公主府那死了女眷,醉梦楼又折了男丁,这些日子府内的丧事就没断过!更别说还要去同僚的府上祭奠,一日日的,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进棺材了!
只是他们原本还心心念念地等着谢知非将四公主府的案子给查清楚,谁知建元帝而后竟将这案子转给了大理寺处理,而最终的调查结果便是公主府的下人勾结外人谋害公主,于是四公主府的下人被盛怒的建元帝下旨统统斩首,而那勾结的外人却是怎么也查不出来。
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果如何能让群臣满意,死在醉梦楼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不好拿到明面上义正言辞地大加挞伐,何况整座楼都给烧没了,确实不太有可能查清楚,可四公主府的案子却不一样,那些杀手的尸体以及现场都没有被损毁,要说什么也查不出来那是谁也不信,因此接连几天不断有朝臣上书重查此案,金銮殿上每日里都是闹哄哄地争执不休,建元帝一面镇压一面安抚忙的是焦头烂额。
朝堂上的纷争没有波及到坊间,百姓们茶余饭后多了许多谈资之余,却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平都内弥漫的紧张气氛,白日里虽一如往常,夜间出门的人却少了许多,不止青楼,整个夜市都萧条了下来,不少人家甚至纷纷请了尊菩萨回去供奉以求平安。
这个时候突厥使团又跳了出来,不断给朝廷施压抓捕刺杀他们七王子的刺客,理由是他们半月后便要动身回国。
朝臣们对此毫无异议,甚至暗自松了口气,纷纷想着还是走了好,再不走若是死在平都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惹得两国即刻兵戎相见?他们还想再安生几年呢!
不管朝堂和坊间是如何的风起云涌猜测纷纭,镇南王府却是平静得很,怡然居内更是一片愁云惨淡,下人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之余,连闲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那夜回来后沈浥尘昏了一日方醒,她一起身便看见蜷缩在榻边睡得香甜的小白,叹了口气,她怜爱地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这家伙怕是又给她喂了自己的血吧。
“小姐你醒了!”碧影一进屋便发现沈浥尘已然醒转,原本的愁容立马便明媚起来。
沈浥尘下了床榻,脑中还有些许昏沉感,她抬手揉了揉额角,蹙眉道:“季舒呢?”
碧影闻言小脸又垮了下来,但也不敢瞒她,老老实实地答道:“世子还没醒呢。”
“不过小姐你也别太担心了,绯烟说世子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歇几日便能醒过来。”
沈浥尘什么也没说,径直去了季舒的屋子。
绯烟正在屋内照料季舒,一见沈浥尘到来,面上不由带了些喜色。
沈浥尘抬手示意,绯烟聪明地止了言语,将手中刚刚打湿的巾帕重新放回了铜盆,而后退了出去。
在榻边坐下,沈浥尘垂头看着季舒苍白的睡颜,抬手抚上她紧拧的眉心,一点点抹平了夹杂其中的诸多愁绪。
将打湿的巾帕拧干,沈浥尘轻柔地给季舒擦了擦脸和手,而后静默地坐着陪了她半个时辰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有些冷清的庭院,她心中想了想,让碧影将晋阳给带了来。
晋阳上次送沈浥尘去四公主府后遭了拓跋铎的埋伏,好在后来被晏子洲给救了回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如今已好了许多。
沈浥尘知道晋阳武功虽然不高,但他是镇南王府管家晋武的独子,如果说晋武是季惊林的心腹之人,那晋阳便是打小就划给季舒的人,因此极得季舒信任,许多重要事务都是交由他来打理,因此找他是再妥当不过的了。
晋阳很快便跟着碧影一道过来了。
“你身上还有伤,不必多礼。”沈浥尘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晋阳闻言也不再坚持,恭敬地问道:“世子妃可是有何吩咐?”
“醉梦楼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成了片废墟,楼内死了不少官家子弟,刑部正在派人调查。”晋阳一五一十地禀道,“据探子来报,里头的尸体不少,大多都已面目全非,无法分辨死者身份。”
沈浥尘摩挲着指尖道:“可能辨别男女?”
晋阳一怔,而后据实答道:“尸体已然被烧成焦炭,若想分辨,只能请仵作验尸,但是朝中大臣们的意见是死者为大,不愿刑部的人再动尸体,只求尽快将其一并下葬。”
反正尸体已经被烧得看不出人形了,死得又如此不光彩,那些牵扯其中的朝中大臣为保住自家的颜面,都不愿去认领尸体,刑部的人也懒得去触这霉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多想着随便查个几日后把案子结了也就是了。
沈浥尘也知道这些人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眸中闪过一抹思量,转而问道:“我未在府上看到子洲,他去何处了?”
晋阳小心地瞧了眼她的脸色方才答道:“晏公子和无痕带人出去打探杨姑娘下落了。”
沈浥尘微垂着眼眸,默了片刻后道:“让他们回来吧,莫要寻了。”
晋阳愣了愣,但也没有犹豫,一口应了下来。
旧伤新伤外加蛇毒让季舒昏了三日,她醒转后看着倒也并不很虚弱,于她而言,只要没死便不算多大的事。
沈浥尘扶着她坐了起来,一边又端起了边上置着的汤药,吹凉了些许后递了过去,“你这次伤得不轻,身上还有些余毒,喝些药会好得快些。”
季舒鼻翼动了动,皱着眉接了过来,正要闷头喝下时却被旁侧的人拉住了手臂。
不待她问询,沈浥尘便笑着将一枚药丸递到了她的唇边,“张嘴。”
季舒依言吞了下去,唇瓣不可避免地触到了沈浥尘的指尖,她脸上微微一热,偏开头端起汤药喝了起来,感觉到口里的甘甜,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沈浥尘上回让绯烟研制的可改变味道的药丸。
莫名的,心中苦涩去了些许,季舒眼睫颤了下,低着头道:“我以为你会怪我。”
怪自己瞒着她中了毒,也怪自己狠心将她推入暗道。
沈浥尘没有言语,于情而言,她确实恼季舒那时做出的决定,可若是理智的看待,她当时的状态留在那也帮不了季舒,也许还是拖累。
叹了口气,沈浥尘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无奈地说道:“下不为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
要真说起来,季舒那时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没她牵制那些蛇,她还以为……所幸没在这人身上发现多少被蛇咬过的痕迹。
沈浥尘心中虽已有猜想,但还是问道:“你后来是如何脱困的?”
季舒皱着眉,情绪有些低落,半晌后才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沈浥尘抿了抿唇,眼神复杂地应道:“嗯。”
当时那杀手虽展露了杀气,但给她的感觉却很奇怪,再加上早有猜测,因而有些事情并不难判断。
季舒便将杨絮如的事情一一说了遍,沈浥尘听过后久久无言,恰好此时晏子洲得了消息赶了过来,无痕亦是跟着。
晏子洲知道季舒一贯的作风,也知道她此刻最想知道什么,于是说道:“我那夜照你的嘱咐联系无痕去了那位杨姑娘的居所,果真在那发现了一条密道,但是那位杨姑娘要我带人去另一个屋子,我心有疑惑,便让无痕在那守着,自己带人分路去了别处。”
剩下的不必再说众人也都明白,无痕在那接到了沈浥尘,晏子洲则带人救下了季舒。
“世子,属下早先未曾发现絮如姑娘有问题,还请世子责罚。”无痕挣扎了片刻后愧疚地说道。
“此事与你无关。”季舒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多谈这事,转而与晏子洲探讨道,“那些黑甲人的武功路数极为诡异,你可能看出是出自何处?”
晏子洲摇了摇头,皱眉道,“这些人明显出自一个庞大的组织,不是江湖的底蕴能够培养出的。”
这点季舒心里也有数,醉梦楼在平都内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些年都没让人发现它的异处,足可见那幕后之人的本事,尤其是……
她能感觉到那夜在密室内其实还隐藏着一位高手,一个让杨絮如很是忌惮的人,即便是全盛状态下,对上那人她估计自己也没有把握。
“季舒,我感觉那些黑甲人都是女子。”沈浥尘将从晋阳那得来的消息给几人复述了一遍,“醉梦楼的那些焦尸不过是为了掩饰死者的身份,许多朝臣碍于颜面遮掩了自家子嗣葬身其中的消息,仔细想想那些尸体的数量其实是不对劲的。”
“借着我那把火收尾,倒是好谋算。”季舒一听便想明白了,“醉梦楼内的妓子恐怕就是那些黑甲人吧,女子根骨柔软,确实更适合那武功路数。”
那些往常浓淡相宜巧笑倩兮的美丽女子,原来都是身份不明的杀手,平都的达官显贵们若是知道了,真不知要作何想。
“子洲,你去查查平都内最近有什么地方突然多了大批的女子。”
晏子洲应下后即刻便带人出府去查了。
见无痕立在一旁欲言又止,季舒不由问道:“可是有何事?”
无痕看了沈浥尘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说道:“世子不再派人去寻絮如姑娘的下落吗?”
“不必了。”季舒放在锦被上的手微微一动,眼神有些莫测,“你想法子潜入驿馆,跟在时宇身边盯着他,有什么情况立刻传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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