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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准备吃饭。”
池音听见谢其辞的声音后,睁开眼。
坐起身后,没看见谢其辞,却发现了床边的衣服和鞋子。
她没说什么,开始换衣服。
谢其辞的眼光还不错,一袭月白色烟笼百水裙,外罩玉兰氅衣,内衬淡粉色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蝴蝶,胸前的衣襟上勾出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
没有头饰,但又刚好与她从欢意楼出来的发型相称。
鞋子是素白色的绣花鞋,玉兰花纹与氅衣又相呼应。
她刚穿好,门就被打开了。
池音看见来者的一瞬间,有些呆滞。
谢其辞也换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领边,袖口,纹的正是玉兰花的图样。
这人真是......
谢其辞一开始看她也有些发怔,然后才淡淡道:“还不错。”
这时,客栈伙计也刚好送饭来。
“过来吃吧。”饭菜摆好后,谢其辞冲她说道。
池音很自然地走过去,坐到了他对面。
“谢...谢辞。”
“嗯?”
“是这样哈,我很感激你把我从欢意楼救回来,花了你一千五百两,实在过意不去,更不好意思继续跟着你白吃白住了,所以,吃完这顿饭,我就马上离开,不拖累你了。”池音笑嘻嘻地道。
谢其辞不以为然:“没事,我有钱。”
“我知道你有钱,但咱也别花冤枉钱是不是?我...”
“不冤枉。”谢其辞打断她,“你是我花了一千五百两买回来的,放你走了,才叫冤枉。”
“......”
池音调整状态,又笑着开口:“你看啊,我上次救了你一命,你昨晚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对不对?你就当没遇到过我,我和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谢其辞再次打断她:“你小时候不还被我救过吗?”
“那明明是...”池音一转话峰,“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再久你也欠我一条命。”谢其辞挑眉,“昨晚不还说要对我涌泉相报吗?”
“我也说了是来日。”池音撇着嘴嘟囔道。
“不用你涌泉相报,也不用来日,现在就可以。”
“什么?”
谢其辞勾唇:“我花钱买了的东西,还没到手呢。”
“......”
谢其辞见她不说话了,笑笑,继续吃饭。
没过多久,池音又开口了:“谢辞,我突然想起我的东西还在欢意楼呢,我要回去拿。”
“什么东西?”
“衣物,还有我的发带。”池音正色着重说道,“那发带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拿回来。”
“我帮你拿回来。”谢其辞顿了片刻回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谢其辞抬眸对上她的眼睛:“你若想再被卖一次,我没意见。”
听他这么讲,池音无话可说,埋头吃饭。
吃过饭后,谢其辞就出去了。
他走后不到两分钟,池音就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谢其辞把房门锁上了。
她急得在房间里来回徘徊,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最后看向了窗户。
她打开窗往下看了一眼,没有人,距离地面可能有六七米高,而且中间没有什么落脚处,她果断关上窗户。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打开了窗。
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冒点风险的,而且用不了多久谢其辞就会回来,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快的方法。
说干就干。
池音在房间里找到剪子,抓紧时间将一条被子剪成几段,头尾打死结系在一起做成简单的绳子,长度勉强够。
把其中一头拴在梁柱上。
打了好几个结,确认不会松开后,她小心谨慎地从窗子翻了出去。
脚下没有落点,池音只能一边摸索蹬着楼隙,一边一点点松开手中的长绳,使自己向下滑去。
五米、四米...
突然,她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脚踏空。
好在她死死地抓着绳子,手都勒红了也不肯放手,最后只是在空中晃悠了几下,险些掉下去。
她放宽心,继续磨蹭着向下滑。
三米高了...
“啊!”
突然,那绳子的一段不知怎的开落,接着她整个人便突然向下坠落。
池音根本来不及喊救命,更别提她刚才观察过,附近根本没人。
正当她以为会和大地来个近距离接触,甚至可能收到它骨折内脏受损的馈赠时。
毫无征兆地,稳稳地落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多谢贵人相...”
她庆幸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救。”
“你是活腻了吗?”
谢其辞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一字字挤出牙缝道。
池音心里一惊。
他这么回来得这么快?
“那个谢辞,你听我解释...”
谢其辞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接抱起她往客栈里走去。
当然,他听不听不重要,重点是池音也编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径直上了楼,一脚踹开锁着的门。
池音在心里默默感慨,早知道这门这么脆弱,她就不那么费功夫了。
还在想着,下一秒,她就被扔在了床上。
紧接着谢其辞就一手束缚住她的手腕,气势汹汹地压了上来。
眼看着谢其辞就要亲下来,她忙扭过头大叫:“谢辞!”
身上的人停顿了片刻。
池音感到手腕一紧,心生疑惑地想要转过头,锁骨上却突然一疼,隐隐伴随着粗暴的吸?。
“嗯...”
几秒后,那嫩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轻浅的牙印,一颗小小的草莓。
池音略显迷蒙的鹿眸对上谢其辞的灼灼的目光。
“若你还是这么不听话,下次就不是咬这里了。”
也不等她回答,谢其辞就松开手起身了。
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面无表情地说:“我去过欢意楼了,你的东西没有了。”
“没有了?”池音坐起来,“什么叫没有了?”
“扔了。”
池音又气又急:“扔哪儿了?”
“我找过了,已经没了。”
“......”
看见她这一副垂头丧心的样子,谢其辞眸色深沉如夜:“那发带对你就这么重要?”
“自然,那是我最珍重的人所赠,何其宝贵。”
“最珍重的人?”谢其辞剑眉微扬,“什么人?”
池音莞尔抿嘴一笑,眼底里泛起淡淡的笑意。
“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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