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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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趁着大家下班的时间，又给陈雯打了个电话。

“你进来，有工作的事情。”

一听是“工作”的事情，陈雯立马进到我的办公室。

“秦总？”

“怎么说的？”听着这样刺耳的称呼，我嘀咕出声，展示出我的不满，“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要叫秦总的吗？”

“是，小凡。”陈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觉得在办公室里这么直接，好像有点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摇了摇头，“叫你来，是为了同学聚会的事情。”

“听说了吧？”看陈雯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她早就有所耳闻。

她点点头，“知道了。”

“那你去吗？”我追问说，视线紧紧地盯着陈雯，想方设法从她的表情里得到些别的信息量。

“看我情况吧。”陈雯有些犹豫，看这副样子，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给绊倒了。

“怎么还要看情况？”我倒是不理解，“公司周末不是不上班吗？”

“难不成，是有什么个人安排吗？”

陈雯一听我这话，似乎是察觉到我要问罪，立即摇了摇头。

“那是？”我倒是不理解了。

这下，陈雯变得愈发犹豫，似乎是我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那你去吗？”

此话一出，我大脑内像是瞬间通过一缕电流，让我根本没有办法从中回过神来。

这信息量，是不是有些过大了？

我去不去的，和她有关系吗？

还是说，她觉得我们应该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嘚瑟地笑出声。

“你去的话我就去。”半晌，我吐出这么一句话。

陈雯似乎也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开口说话，看向我的表情更是顿时呆住。

“我开玩笑的。”仔细想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能够随便开玩笑的地步。

这下，陈雯低下头，更是不好意思直视我的眼睛。

我知道，刚才那句话让她有些乱了。

这么说来，我这偶尔的几句话，倒还是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不要多想啊。”我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材料，“叫你过来，也的确是为了工作的事情。”

说到这里，陈雯又一次打起精神。

看样子，以后那些玩笑，还是得看看时间再决定要不要开。

陈雯的性格我虽说不算是很清楚，但多少能够感觉到一点。

那时候在售楼处见到她，我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现在让她来到我的身边，我更是不敢说些什么过分的话。

毕竟我这钱怎么来的，我自己清楚，我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对着她颐指气使。

想到这里，我又转变了态度，“之前和你说的那个软件，你还记得吗？”

陈雯点点头，同时打开手里的笔记本，快速在上面写着些什么东西。

“现在，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我很是公事公办，说话十分官方，“你也知道的，这个软件发布以后，我们得找到他的适合人群。”

“然后再推广，这个市场定位什么的……”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

陈雯明白我的意思，快速接话说，“我知道。”

“是不是说以后的推广，还有继续的开发和完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只是这么几句，就完全点明白了。

“是。”我点点头，“这之后的事情，还需要花许多的精力。”

“这些不着急。”陈雯倒是自在，“小凡，之前我看过几个案例，大多都是先试点再推广，然后带新人。”

“这条产业链在圈内已经很熟悉了。”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者，我们永信在当地也早已经积累了一定的信誉度，所以只要推出一定的优惠政策，还怕没有人下载吗？”

话虽说这么说，可我怎么觉得，这要是真的到了实行阶段，还会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解决。

“小凡，现在不需要担心这些，只需要担心软件的开发问题。”

“我知道。”今天林峰才和我说起这个事情，我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不就来找你来吗？”

“需要发布一个招聘公告。”我嘀咕着，“需要有一定的开发背景，到时候就让林峰过去面试，他看中了，就招进来。”

这方面，我可没有什么经验。

至于需求这一方面，我更是没有林峰这个直接开发人来地专业。

所以，我只能够尽可能地整合我手头有利的资源，去做更多的事情。

“可以。”陈雯点点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出声，反倒是一直盯着她看。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看样子，她似乎是并不想要继续和我留在这里，“我就先走了。”

“哎？”哪有这样的道理，虽说我没有把话说清楚，但她也不能够就这么一走了之啊，我索性直接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今天晚上吃饭的事情，你还没有和我说呢。”

“就算是拒绝，你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说到这里，陈雯的脸又瞬间红了。

我还是头一回看到陈雯这般害羞，难不成是我刚才那番话太过于有魅力了吗？

还是说？

“去。”半晌，陈雯总算是给出回答。

这下好了，我兴奋地简直都快要从凳子上跳起来。

“你说，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吃。”

半个小时后，我们出现在了路边的麻辣烫店。

我看着周围简陋的装饰，还有沾着一点油的桌子，手放上去，黏糊糊的。

“这样的地方，你会介意吗？”陈雯自然地接过老板递来的麻辣烫，说了一声谢谢。

说实在的，自从我有了那四百块钱以后，我便已经许久没有来到过这样的地方。

虽说这些地方，是我以前都不敢想的。

那时候，我每天都要为着林梦瑶妈妈的医药费烦恼，还要想着我的房租，留到我吃食上面的钱更是少之又少。

一碗麻辣烫，像我这样的人，吃饱怎么也得画上二十几块。

这么算下来，我根本不够。

正因为如此，以前的我，连麻辣烫都舍不得吃。

然而，我的女友还是跟着老板跑了，而我的工作，也顺理成章没了。

要不是物价贬值，我现在指不定已经在哪个角落里喝西北风了。

“不嫌弃。”我摇摇头，反倒是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以前我还没得吃呢。”

说着，陈雯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陈力发来的消息。

“是来问你去不去聚会吧？”我问出口，同时将油条放在我的汤汁里，看着它一点点浸泡在其中，慢慢软化，“回答了吧。”

“去。”我抬起头，等待着陈雯的回答。

“因为你去吗？”她倒是十分自然，并不像之前那般扭捏。

我点点头，自然不会拒绝。

再拒绝下去，我的目的可要太明显了。

“那好吧。”她拿起手机，在上方快速打了几个字，“大家也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我去就是了。”

我满意的笑了笑，忍不住将我碗里的那几颗丸子全都放到陈雯的碗里。

“你吃，多吃点。”

陈雯见到我这番举动，不禁有些害怕，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

她很是不理解我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实在的，我这也是出于本能反应。

“不好意思啊。”我低头看着我的碗，“我还没有吃，所以你放心，这几颗丸子，一定没有沾着我的口水。”

“放心吃，要是……”

没想到，她竟然直接伸出筷子，将丸子放到嘴边，“这不都是食物吗？有什么不能吃的？”

下一秒，她送进了嘴里。

这一瞬间，我竟然还有些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我俩之间，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亲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