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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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只见适才还一直紧紧闭着双眼的温老爷子忽而咳嗽起来。待咳嗽罢了，他竟缓缓睁开一双苍老的眼睛来。

这一幕被伏在他身侧，本已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温子充看在眼里，不由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

“嗐！老头还真醒了？”那大汉亦看在眼里，不由惊的叫出声来。

“充儿......”

老爷子微微睁开双眼，只见温子充站在床畔，不由唤了他一句。

“父亲，儿子在。”

温子充听见父亲呼唤自己，连忙伏**子。

“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老爷子声音虽然虚弱，但意识已然清明。

“我之前晕过去，还以为这次便要死在家里了，没想到我竟还活着......还能再见到你......真是，真是太好了......”

“父亲，这次多亏了这位姑娘出手相救，你才能逃得鬼门关。”

温子充紧紧握住老爷子的手，而后十分感激地望着夏晚柠。心中不觉懊悔适才对她的一番质疑。

夏晚柠看着老爷子微微一笑谦然道。

“这事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落落吧。那米汤是她好不容易寻着端回来的，要不是那东西，老爷子恐怕还没这么快醒来。”

落落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还不是千岁你吩咐我的，落落不过照做罢了，哪有什么功劳啊。”

“不过我父亲究竟得的什么病，为何这一碗米汤便能救回他来？”温子充好奇道。

夏晚柠微微一笑，“老爷子多半是营养不良，饿的。只是刚刚开始不宜立刻补充荤腥之物，我便叫落落寻了米汤来先与他补充点体力。其他的，日后循序渐进，慢慢将养便可恢复了。”

“老朽多谢二位姑娘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改日定要当面报答......”老爷子面上浮起一丝微笑看着夏晚柠与落落道。

“不必不必，这不过是我该做的。”夏晚柠连连摆手道。

“子充谢过二位姑娘，自当兑现前面允诺的，甘为姑娘做牛做马。”温子充盈盈一拜。

夏晚柠连忙扶起他道，“客气什么。你不是和美男关系甚好？再说了我可不会见死不救。”

温子充笑了笑，一边将老爷子扶起来靠在床栏上，一边对夏晚柠说。

“王爷与姑娘一样，都对子充有大恩，子充皆感怀于心。”

夏晚柠凑近他一步，贼心不死地小声道，“别的不说，你能否先告诉我他之前叫你帮他收在燕飞还的那个匣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温子充面露难色，半晌看着她定定道。

“姑娘的救命之恩，子充定当另外还报。只是那件匣子里的东西王爷叮嘱我不可告诉他人。子充虽身贫但也知做人需得信守承诺，赎我此事不能告诉姑娘了。”

夏晚柠被他拒绝，面上却丝毫不脑，反而心中对着温子充多了几分赞叹。看来他虽身处风月囹圄，倒是个正人君子。

“既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她笑了笑，而后叮嘱温子充，“只是你父亲这病，多半是长期营养不足所致，如今需得一日三餐按时，切不可再像从前一般饥一顿饱一顿了。”

她想了想，而后又从荷包里掏出两锭金元递到温子充手里。

“我之前也尝过没钱的滋味，如今既然我还有能力帮你们，便好生收下，权当做我的一点心意了。”

温子充自然又感恩戴德了一番，她复交代了他几句，这才携了落落折回原路上，继续在这村子里查看起来。

“千岁，你将那银钱给温公子，可怕那两个大汉黑心给夺了去？”落落担忧问到。

夏晚柠摆了摆手，“问题不大，他们两个应该是不敢抢那钱的。”

“为何？”落落不解道。

“你想啊，那银钱可是给老爷子救命的，而老爷子是温子充唯一的亲人。若是那两个大汉只顾眼前之利抢了那银钱，岂非得罪了温子充。我看那燕飞还的老鸨极为重视他，若是温子充真的回去闹起来，想必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你说，他们岂会那么傻？”

“嗯......千岁说的有理。”落落点了点头道。

二人在这北荒村里又转悠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宫。

翌日，不等泰安殿宣召，夏晚柠便早早等在泰安殿门前。

她被宣入殿中，却眼见着夏宣尚在梳妆。不由走上前去自然接过嬷嬷手中的梳子替她梳起头发来。

“母亲的青丝甚是浓密，乃是身体康健之象。”她边说着，边悄悄将梳下的发丝收入袖中藏好。

“小嘴这般甜，莫非昨日你答应孤的事竟是办不成了。”

夏宣透过镜子看着夏晚柠，面上看不出喜怒。

“柠儿答应母亲的，自然要说到做到。”夏晚柠笑了笑，将梳好头发的梳子轻轻放到妆台上。

“你这梳发的手艺倒是不错。”

夏宣默默看了那梳子一眼，上面干干净净，竟没有一丝头发，不由心中喜悦。

“哪里是柠儿手艺好，不过是母亲近来身体好故而头发亦不曾脱落罢了。”夏晚柠沉着说道。

“嗯，日后你可日日来替孤梳发？”

“柠儿求之不得。”

夏宣回过头来看着夏晚柠道，“昨日许你的一日之期现在已到，不知你可否想出良策应对国库空虚一事。”

“不知母亲以为变废为宝这招如何？”夏晚柠定定看着夏宣，意味深长道。

“哦？倒是稀奇，说来孤听听。”夏宣觉得甚有新意，不觉意趣渐深。

“母亲可了解北荒么？”

“自然晓得。”夏宣听见她提起北荒，不由点点头道，“北荒土地贫瘠歉收时日已久，若是逢上凶年饥岁，颗粒无收也是有的。”

夏晚柠听罢继续道，“柠儿之前恳请母亲允我一日，便是用这时间去那北荒查探了一番。”

夏宣听罢她一眼，心中猛地一震。

她自以为自己这三个女儿虽脾性不同，但皆是金尊玉贵之躯，她怎么也想不到夏晚柠竟会甘愿亲身前往那北荒贫凉之地。

夏宣虽说眼下心中震惊，但面上仍是不显山不露水，淡淡道，“那你跟孤说说，你看出些什么来了？”

夏晚柠笑了笑，信心满满道，“柠儿一番查看，发现北荒之田地多为沙土，且雨水少易干旱，若是强行在此种些寻常作物怕是不适宜的。”

“嗯。依你看该当如何？”夏宣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