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长夜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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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斥候下去之后，韩当对蒋钦和周泰吩咐道：“上半夜让士卒们安心地睡觉，子时一过，咱们就去劫了敌人陆地的营寨。”

周泰兴奋地道：“将军，何不将他们水军大营也一并劫了？”

韩当摇头道：“咱们既没有火油，兵力也不充足，先劫了敌人陆地的营寨再说。至于他们的水军，就留给咱们的水军来收拾，他们也蹦哒不了多少天。”

蒋钦有些担心地问：“韩老将军，听说那个赵凡诡计多端，他们今天刚到，必然会严加提防。咱们今夜去劫营，只怕会有风险啊。”

韩当笑道：“他们远道而来，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即便主将有心戒备，士卒们也会懈怠的。再说，以我军之精锐，敌人即便有所准备，也绝计不是我军的敌手。”

周泰：“将军说的不错，刘繇的兵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打个偷袭或者埋伏还凑合。真要面对面地撕杀起来，岂是我军的对手。”

蒋钦见韩当和周泰俩人一脸兴奋的模样，他张张嘴，却最终没有再做劝说。

韩当见蒋钦还是面露忧色，他便抬手在蒋钦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笑着鼓励道：“公奕，咱们是在下半夜偷袭敌人的营寨，敌人那时早已进入了梦乡。即便他们有一部分士卒值守，难道咱们还打不赢一支远道而来的疲惫之师？”

蒋钦点头笑道：“但愿能如老将军所想。”

韩当：“你们都回去准备一下，让士卒们多备一些火把，今夜我要火烧敌营，生擒那个名叫赵凡的小家伙。”

“诺。”

…

夜半三更，燕子矶渡口附近的军营内一片安静，营帐与营帐之间，一些残存的篝火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将，赵凡此刻还没有歇息，他正在自己的军帐内同是仪对奕着围棋。

这个时期的围棋与赵凡前世的奕法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此时的围棋是白先黑后。还有就是这时的围棋棋盘略小，纵横只有十七路，虽然只是少了两路，赵凡却觉得对奕起来很不习惯。

开始的时候，是仪还在暗暗地让着赵凡，可两盘奕过之后，他便觉得赵凡的棋艺大涨，他即便是使出全力，也是胜少负多。

最后一盘，是仪被赵凡虐得都快要怀疑人生了。

是仪突然放下手里的一枚棋子，一脸憋屈地瞅着赵凡，“将军明明棋艺高超，却为何一开始要装作不会奕棋的模样。”

赵凡一脸得意地道：“先生，我可不是故意如此，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对这十七路围棋不太熟悉，要是换成十九路，我就熟悉多了。”

“十九路？莫非将军以前和尊师常常对奕十九路围棋？”

赵凡摇头道：“先生，你也知道我此前失忆了，有许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太清，这十九路围棋，我也不知是如何学会的。”

“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以为将军是一位生而知之的高人，改日我定要再向将军你讨教一二。”

“何必改日，我现在就可以接受先生的挑战。”

是仪冲赵凡翻了个白眼，“将军何必取笑老夫，我连十七路这样常规的奕法都不是你的敌手，现在再奕十九路，岂非自取其辱。”

“不过是用来消磨时间的游戏，先生又何必如此较真。”

看着赵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是仪顿时就黑了脸，“如果是某赢了将军，这话我也会说。”

“呵呵～”

这时，一名侍卫进来给他们二人添加热水。

赵凡端起陶碗喝了一口热水，然后感叹地道：“可惜军中没有茶水可以饮用，否则这漫漫长夜也不会如此的难熬。

是仪也端起面前的陶碗凑在嘴边抿了一口，顿时感觉心里热乎了一些。

他放下陶碗，冲赵凡笑道：“我府中就有几包蜀茶，等回到曲阿，我让人给将军送一些上等的茶砖。”

“多谢先生。

顿了顿，赵凡又道：“是先生，您说吴郡那边的山地可以用来栽种茶树吗？”

是仪闻言就是一愣，他迟疑了片刻才道：“将军，这大汉的官员和士绅都喜欢饮酒，不太喜欢喝茶。就算是农人种了茶树，也只是白白地浪费功夫。”

赵凡：“喝酒太浪费粮食了，如果能让士绅、官员都以喝茶为荣，那该能节省多少粮食。”

是仪听了赵凡的话，觉得他的想法太过天真，让士大夫们都不饮酒，这比直接拿刀杀了他们还要难上百倍。

是仪正在思索之际，门外忽然传来樊能的声音：“你们将军还没休息吗？”

“将军正在和是先生奕棋，还未休息。”这是徐盛的声音。

赵凡听到樊能来了，他连忙起身，与是仪一起出帐将樊能给迎进帐内。

樊能进帐抬眼一扫，便看到案几上摆放的那盘围棋。

樊能冲是仪笑道：“我在船上无法入眠，先生却在此和伯艾对奕，看来我还不如你们沉稳有度啊。”

赵凡忙陪笑道：“师兄此言差矣，小弟也是因为心里太过紧张，这才拉着先生来学习奕棋。”

樊能伸手捏起一枚棋子，笑吟吟地问：“哦，那你学得如何？”

是仪在一旁苦着脸道：“将军有所不知，赵将军棋艺高超，该是我向他学习才对。”

“先生说笑了。”

樊能以为是仪看在自己的面子，才随意地恭维赵凡几句，他也没太在意是仪的话，而是直接走到案几后面坐下。

等樊能坐定之后，赵凡又让侍卫端来一碗热水，双手接过来，递到樊能面前。

“师兄，这子时都已经过了，您怎么还未休息？”

樊能接过陶碗，凑在嘴边轻轻抿了两口，随即将陶碗放在案几上，“想到今夜可能会有敌人前来劫营，我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伯艾，你说孙策他今夜会来吗？”

赵凡：“不瞒师兄，我也不清楚孙策到底会不会来，咱们只能尽量做好敌人前来袭营的准备，他要是不来便罢。要是敢来，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樊能笑道：“伯艾，对待孙策，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孙策此人文武双全，他的部曲皆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老卒，手下的猛将更是多不胜数。他若是前来袭营，你即便是有所准备，也未必…”

“敌袭！”

“有敌人袭营啦！”

樊能的话还未说完，就帐外士卒的叫喊声给打断了。

樊能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他兴奋地大叫一声，“伯艾，想不到敌人真来劫营了。”

就在这时，徐盛从帐外快步跑进来，一脸惊喜地叫道：“来啦？他们终于来了。”